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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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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真动怒后,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公司其他人见了早就噤若寒蝉,但这是从小宠到大的周晨曦,只是周晨曦也察觉到了父亲的怒火,只能收起嬉皮笑脸乖乖跪好,“爸爸,我就是喜欢他,我也知道我就是仗着你们宠我,既然以前我要什么都给,那现在再放任我一次又怎么样,您见过他的,除了性别,他有哪一点不能让您满意?成蹊那么光彩夺目,他只要站那就有无数人喜欢他嫉妒他,现在我能追到他,您应该为我高兴啊。”
“老子高兴个屁!”
周父头疼地捏太阳穴,要是他有几个子女,那周晨曦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只要他喜欢他高兴,可现在不是,周晨曦是要接下下一棒的,是他的接班人,怎么能一直和男的混在一起?
思考半天,周父皱眉问道:“你想出国吗?”
周晨曦如临大敌,“爸爸,您不是不希望我出国吗,你想把我送出去不让我见他,那不行的,就算我出国,我也每周坐飞机回来见他,就算你找人天天关着我,我总能找到机会”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送你出国。”
周父打断他,觉得这孩子是到叛逆期了,别家小子叛逆期大多在初中,周晨曦晚熟,到这个点跟老父亲叛逆。
在此之后,周晨曦的师傅给他的任务直接超级加倍,以往并不会要求他去的应酬都要去,给属下写的方案扔给周晨曦写,虽然周晨曦挥着文件表示,“我写的也敢用?”
年轻师傅只会微微一笑,“当然不是用你写的啊,但学习嘛就是这样的,需要一些,嗯,成本。”
于是办公室走空后,周晨曦还一个人坐在桌前敲电脑,周父下楼时还专门来了这一层,悠哉悠哉地看着他忙碌,满意地拍了拍肩走了。
周晨曦看着夕阳西沉,只是他并不是会扔下手里做到一半的活跑路的人,于是只能给阿姨打电话,可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人选。
于是热衷调酒的付聿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个倒霉蛋。
“给你相好的送饭?”
嘈杂的酒吧背景音乐里,付聿抬高音量,“谁啊,大学霸,你们又在一起了,可以啊,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行啊你?行,谁叫你是凤凰呢,我去送。”
付聿停下动作摘下手套,一边吐槽,“你的秘密基地我从没去过,这第一次去还是给人送饭,有意思。”
付聿到的时候,李成蹊没有开门进去,他拿着钥匙坐在门前,抬起头看着付聿问:“周晨曦呢?”
付聿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脏污,一脸热汗灰尘的人,简直难以置信,这和那个上台发言的李成蹊是一个人?
只是狼狈归狼狈,李成蹊的眼神依旧坚韧,仰视着付聿却没有一丝局促,只是痴痴地问,“周晨曦呢?”
“凤凰没说,估计玩摩托去了吧,我也不清楚。”付聿有些尴尬,他不知道怎么和李成蹊相处,隔着流言蜚语和凤凰,总归有些奇怪的感觉。
但李成蹊显然没打算开门,付聿也不能把打包袋放地上,只能拿过搁在地上的钥匙插进锁孔,很快拧开门进去,付聿把食盒从打包袋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说:“九中阶级分明,可偏偏你最像大少爷。”
“没让你给我送饭。”
付聿一顿,这才察觉李成蹊生气了,以往他脾气不是挺好吗,现在气性这么大,被凤凰养娇了?
付聿哼笑一声说:“开玩笑呢,大学霸,从醉然居带的,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试试吧。”
李成蹊似乎心情有些低落,没怎么吭声换了鞋进卫生间洗澡。
付聿别过脸,环顾一圈,户型奇怪,摆设也随意洒脱,满墙的水墨画,画架小提琴摆在一侧,中间圆桌上躺着乐高,沙发被拖得斜放着,台阶之上摆着大圆床,在白色纱幔遮挡下隐隐绰绰。
整个房间大咧咧地展开,唯一有私密性的就是卫生间,里面正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付聿别扭地撤开视线,却陡然看见书立里夹着的一本酒单,付聿哑然,半晌也只是轻笑。
李成蹊穿着睡衣出来,看着一副碗筷问:“你吃了吗?”
付聿不自在地点头,坐在一边掏出手机,李成蹊也不和他说话,径直坐下吃饭,沉默寂静,只有偶尔碗筷碰撞的声音。
付聿从屏幕中抬头,突兀地问:“学霸,你是喜欢凤凰还是只想榜金主呢?”
这话刺耳,李成蹊并未理会,付聿径直说:“凤凰生活在蜜罐里,所以天生也会爱人,你知道为什么这些朋友叫他凤凰吗?其实还是以前不懂事时有人给他取的外号,叫他金凤凰,他笑嘻嘻地说这名字好,后来大家就叫他凤凰,他天性缺乏猜测恶的能力,但是我不想他被你耍。”
李成蹊弯起嘴角,回道:“你觉得我耍了他?”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你毫无理由地和他分开,那段时间他心情就没好过,虽然他跟我说得也不多,但我知道是因为你。”付聿有着为朋友不平的怒气,转身看着李成蹊的侧身问:“他对你还不好吗?还是因为那些事,顶楼就是大家的恶作剧,和凤凰无关,更何况还是凤凰帮了你。”
李成蹊闷头没有理会,也许是离开了学校让他不想再去伪装,所以对这些旧人话格外的少。
付聿等不到回应,有些窝火,“我承认你李成蹊是很有魅力,可咱们平心而论,和凤凰在一起怎么也是你高攀,怎么你还能理所当然地耍他?”
“我吃完了,多少钱,我转给你。”李成蹊搁下筷子。
付聿有些生气,拦住李成蹊收拾的动作,说:“凤凰早就付过了,我收拾吧,不然他又心疼了。”
李成蹊顺势丢开手,静静站在一边,听着付聿埋怨,“以前袁正南和我们虽然算不上多铁,但怎么说面上也过得去,偏偏你插一脚,袁正南把凤凰打到住院,你简直就像罂粟一样,让凤凰失去了判断能力。”
身边就站着人,刚刚洗漱完让他散发着水汽的湿润,还有沐浴露的清香,付聿其实是很善于经营人际关系,也很少这样干脆直白地表达不满,偏偏李成蹊太过分,让他实在忍不住为凤凰喊冤,可李成蹊身上的湿润扩散开来,让他到嘴边的话也含糊地吞了回去,只是沉默地收拾完离开。
周晨曦自此好几天都没再回浣溪街的房间休息,有时候跟着老父亲去酒桌上敬长辈,有时候被师傅安排看各种报表,还要他说个一二三,直到了深夜,赵司机会在楼下等着他,为他拉开车门说:“先生让我来接您。”
然后回到天湖,在老父亲一副“你小子跟我斗”的眼神中幽怨地累瘫在沙发上。
当周晨曦已经被折腾一个星期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即使已经到了深夜,即使他今天刚从北京分公司回来,周晨曦仍旧难以自拔地开始想李成蹊。
周晨曦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楼,他提着鞋子克制着不发出一丝声响,也不能开车,摩托车油门的轰鸣足以把整栋楼的人都吵起来,所以他计划出门后跑到山下打车,明早再提前回来。
到了一楼后,周晨曦已经有些雀跃,按耐不住去见心上人的惊喜,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一顿一顿地转动,把开门的声音压缩到最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成功出了门才松了口气。
看了看停在车库的一排车,周晨曦遗憾地别开眼,院子的大门是铁质雕花镂空,一推门会传来铁链的碰撞声,他根本不敢去开门,只能穿上鞋开始翻墙。
周父静静地看着儿子爬上满是月季的院墙,直到听到人轻轻落地才打开庭院的灯光,在一片光亮之下,周晨曦惊愕地走到院门朝里看,与周父隔铁门相望。
周晨曦垂头丧气地爬回来,问:“爸爸,你听到了?”
“你太沉不住气了,就差几分钟,你老爸就睡着了。”
“我等不急。”周晨曦说。
“等你这股等不急的热情消耗完后,自然就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了,滚回去睡觉!”
周父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