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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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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还是，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或者，
给你个机会，过来吻我？
付聿脑中变幻莫测，就是没个靠谱的。
周晨曦还在念念有词，“再见面我穿什么去见他，你说他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没有显老吧？”
周晨曦把脸凑到付聿面前，一张嘴酒气冲天，让付聿这个直男吓得一个后撤步拦住周晨曦，“别激动，我是你老铁不是你老公。”
周晨曦一个暴栗敲在付聿头上，“我知道！”
付聿嬉笑着把刚调好的酒推给他，“男人三十一枝花，你这正是颜值上升期，别自卑。”
“我有什么可自卑的。”周晨曦别扭地嘟哝，“我配他怎么都是绰绰有余的，想当初追我的人排不到法国那也是要排长队的。”
周晨曦傲娇地抬起下巴，“就穿西装吧，一看就是事业型男人，李成蹊那么有拼劲，会喜欢的吧。”
“我这么想他，你说他还会记得我吗？”
周晨曦颠三倒四地胡说一通，晕晕乎乎地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一想到要去见李成蹊就高兴，连带着睡着都挂着笑意。
付聿长叹一口气，给姜特助打电话。
这段等待见面的日子让死水一般的周晨曦终于感受到每天醒来就充满激情的感觉，那个猝然闯进他心里的人会被他逮回来，无论如何，
在得知李成蹊的消息前，周晨曦曾忐忑不安了很多个日夜，他害怕，如果李成蹊结婚了怎么办，甚至是李成蹊步入正轨已经老婆孩子热炕头那该怎么办，他真的能去横刀夺爱吗，在心痛和底线之间，是继续被时间煎熬还是继续克制，幸好，李成蹊没有结婚，甚至现在连对象都没有，这让周晨曦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飞到李成蹊面前，告诉他自己来找他了。
不能太随意，周晨曦告诉自己，这么久没见面，操之过急会吓着他的，可听说李成蹊已经入职京大，周晨曦还是迫不及待地拿到了李成蹊的办公室地址和课程安排，周晨曦几乎像是私生饭一样，在上百人的教室后面听着李成蹊讲课，看他每天规律的去办公室办公十个小时，然后在下班后打个球。
这大概就是过去很多年李成蹊的生活，枯燥，但他引以为乐。
成熟了，也壮了一点，高中的时候太瘦了，周晨曦想。
也许是青春期营养不足，李成蹊一直没长到一米八，不然不知道又要多多少暗恋他的女孩子。
挺好，挺好，说明这几年有好好吃饭，有好好生活，没有自己的时候，过得挺开心。
周晨曦有一种要哭的冲动。
可是我过得不开心，李成蹊，我离开了你一点都不开心，思念是那样明显，明显到他的父母都知道他依旧记挂着那个高中生，记挂着那个把周晨曦排在前程后面的人。
在李成蹊转身后，周晨曦曾倔犟地想，每次都是你转身离开，然后我去追随，这次我再也不会上当了，我再也不要看着你的背影了，在那个他们分道扬镳的机场，周晨曦硬撑着消失在了李成蹊的视线。
可这一走，周晨曦就好像走进了黑暗，走进了旷日持久的悲观，他还那么年轻，却已经感受到了生命的寂寥，直到再看到李成蹊，周晨曦才觉得有一双手拨开了云雾，让他的思念有了归途。
周晨曦坐在三楼东北角的办公室里，看着桌面上摆放整齐的文件，电脑桌面上跳出来的温馨的锁屏壁纸，一遍一遍的回味刚才模糊的李成蹊的脸庞。
午饭后，李成蹊会回这个办公室休息，周晨曦已经摸清楚了李成蹊的习惯，他在等待，等着李成蹊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李成蹊的表情。
周晨曦只觉得自己就像夏季的鸣蝉，浑身都在躁动，时间也过得如此之慢，慢得令人如坐针毡。
嘟嘟—
清脆的敲门声让周晨曦浑身一震，惊得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如果是李成蹊本人的话怎么会敲门，只是应激似的说了一声“进来”。
周晨曦甚至觉得自己没准备好，他站起身环顾自身，想着怎么和李成蹊对上视线，该强硬还是委屈地去拥抱。
“老师，您？”
一道女声传来，周晨曦抬头看去，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女生已经主动解释，“李老师让我1点来找他聊聊学习规划，我…”
那女生迟疑着明显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进来还是在门口，不知道是坐着还是继续站着。
周晨曦深吸一口气，示意她进来，“不是要聊学习规划吗，进来坐着等你们李老师。”
女生几次瞥过周晨曦，有些脸红的走进来坐在沙发上，而周晨曦依旧不自觉地坐在李成蹊的办公位，看着门口发呆。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同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周晨曦是要见许久不见恋人的紧张，女生则是等下面对导师的期待以及面前坐着一个大帅哥的怦然心跳。
咔嚓。
门锁转动，伴随着门把手下压出一个缓慢的弧度，周晨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屏住呼吸，黑紫色的瞳孔直直地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窗外风朗气清，蝉鸣阵阵，可沉默却在两人之间流转。
隔着经年的怨恨和思念，周晨曦贪婪地看着眼前人，很近，面目如此清晰，微微发愣的表情也如此高清。
太久了，他久远的心动和火热，在这一刹那陡然激活，不管不顾地沸腾起来。
他想冲上去抱抱李成蹊，想告诉他自己输了，告诉他自己不该意气用事，不该一分别就那么多年…
“李老师，您现在没空的话我可以先等等。”学生并不知道两人的纠葛，看两人估计有事商量，主动问道。
李成蹊回过神，没再看周晨曦，而是转而看了看女生，招呼她坐下，“你就是明意吧，现在有空，我就简单问问，别紧张，你说说你的学习规划嘛，研究生阶段是做学术还是积累社会经历，我也好给你安排。”
李成蹊毕业得早，一入职就是副教授，和自己的学生面对面倒像是比师兄妹还师兄妹。
周晨曦静静地听着，明意大约是察觉老师有突然的到访，所以说得简短而坦率，李成蹊第一次收学生，怀着满腔热情地给她规划安排。
周晨曦眼神炽热，耳边的话听得是七七八八，世界似乎都被马赛克了，只有李成蹊是那样的清晰。
直到耳边的声音消失了许久，周晨曦才发现明意已经走了。
他迟疑地抬起脚，往前跨了一步，艰难地尝试着发出正常的声音：“好奇怪，上次见面你还是个学生，现在都已经是副教授了。”
李成蹊浅浅地微笑，“我有一种装大人的感觉，明明自己也有很多不懂。”
“我也是穿着西装学我爸，虽然刚才太热把外套脱了。”
周晨曦抬了抬肩，黑色的衬衣包裹着他长期锻炼的倒三角肌肉，隐隐露出漂亮的弧度。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沉默才是今天见面的主旋律。
周晨曦的眼睫在前刺头发的遮挡下，渐渐湿润，他甚至是带着祈求地问李成蹊，“我，我…”
周晨曦感觉自己有些失声，他居然眼眶一片水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稳住呼吸，周晨曦还是问出了那句，“我可以，抱抱你吗？”
声音轻地很，浅得很，他在害怕，害怕李成蹊会拒绝。
幸好，幸好李成蹊看着他，然后慢慢点头。
周晨曦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他们之间的不到两米的距离，却好像在迈过漫长的时间，艰难地靠近，张开双臂，将李成蹊一把捞在怀里。
那岁月的寂寥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心动，他的宝贝，现在在他怀里。
思念成疾的像病毒一样缠绕的窒息终于有了松开的趋势，让溺水的周晨曦得到了呼吸，这一生必死无疑，可如果没有李成蹊，周晨曦真的觉得毫无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