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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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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愕然，空着手尬在空中，喃喃道：“那也太少了。”
哪儿少了，李成蹊明明数着人头点的十五杯。
可周晨曦现在表情严肃，他们自然也就分开视线看表演去，亦或跟着节奏扭动着身体。
好在小吃管够，精致的旋转木马模型上摆着精致小盘，还有各种各样造型的装饰摆盘，不像是装吃的，倒像是艺术品。
周晨曦摸索着酒单封页，感受着冰凉胶制封页上刚刚停留过的触感。
那里隐约有点温热，只是并不明显，周晨曦试探着贴合着温度的轮廓覆盖上去，状若无意得放在自己膝上，整个人朝后躺在沙发上。
他的视线放空，不知道飘忽在什么地方。
黎锦顺着方向看过去，正是女郎在抖动腰胯热情飞吻。
黎锦会心一笑，趴在周晨曦肩头，手不安分地往下滑，嘴里吐露着，“让我看看小晨曦抬头了没？”
失神的周晨曦被他吓得浑身一阵，猛地一肘子怼开黎锦，黎锦捂着胸膛嗷呜，痛心疾首地表示，周晨曦再也不是自己的小心肝了。
周晨曦冷眼看着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反而透露出浓浓的不虞，阴沉的脸瞬间让黎锦收起了嬉笑。
正好酒陆陆续续上了，黎锦并其他人存心为难李成蹊，让人把酒都摆在李成蹊面前，撺掇着他，“都没喝过吧？试试。”
虽然是问句，却虎视眈眈地围着李成蹊，周晨曦并不搭腔，显然是默认了。
李成蹊端起一杯鸡尾酒，凑在嘴边抿了一口，周晨曦看着他果断地饮下一口脏马天尼，有些烈性，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果然，猛然饮酒让李成蹊咳嗽起来，他极力克制，可身体本能就是这样，让他脸有些憋红。
李成蹊掏出纸巾捂着嘴唇咳嗽两声后还是极力压制下去，眼里有些水波粼粼的可怜，可周围的人有些不满，“就喝这么一小口？小地方的都这么浪费？”
李成蹊抬眼看着那人，平日斯文的长相上浮现出有些锋利的怒气，他重新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喝完。
刚刚喝了一口后他适应了很多，但猛然喝一整杯还是让他的喉咙有些刮伤，声音也带上了嘶哑，抬头问那人，“可以了吗？”
可他们还没完，特别是黎锦，他今天刻意带头为难李成蹊，指着一排各色的鸡尾酒，有的冒着白烟，有的烧着蓝色火花，像暗夜的妖精一样诱惑着人品尝。
刚刚在周晨曦那里吃瘪了的黎锦有些郁闷，他对李成蹊本身也带着私下的摩擦，这时更带着几分宣泄说：“这里还剩这么多呢。”
李成蹊深吸一口气，似乎极力忍耐什么，但还是顿了顿弯下腰，就着桌面，含着吸管，一一嘬过去，只是都是浅浅一尝。
周晨曦长腿搭在桌面上，他看着李成蹊离他越来越近，看着李成蹊明显开始泛红的脸颊，还有他张嘴时那若隐若现一闪而过的鲜红舌头，周晨曦想起了那个视频。
周围的人都被李成蹊吸引过去，周晨曦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已经半蹲着的李成蹊，他被校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是伸长脖子时会拉扯着腰间的衣摆。
他们的校服有很多套，这件有些厚的冲锋衣版型很好，让周晨曦觉得李成蹊穿校服其实挺有型的。
最后两杯了，李成蹊低下头含吸管时近乎贴着周晨曦的小腿，离得有些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晨曦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他看着李成蹊有些勉强的喝下一口，喉结滚动，液体入腹，甚至唇边也有一点晶莹。
周晨曦觉得幸好给了黎锦一肘子，要是他现在伸手乱摸，也许周晨曦真的会罕见地被抓到这刹那的错处。
每一杯都喝过后，已经有人表示佩服了，也有仍旧不放过李成蹊的，这当然包括黎锦。
黎锦端起一杯摇了摇，耸了耸肩，说：“还剩这么多呢？”
李成蹊蹲了太久，有些踉跄地站起来，俯视着坐着的黎锦，问他：“都要喝完？”
黎锦当然地“嗯”一声。
李成蹊沉默半晌，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神思不明，久久沉默后才说了一声“好”，随即抬起修长的手将黎锦手中的酒杯优雅地接过来。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睹下，将酒杯瞬间翻转，一杯酒从黎锦头发上流下来，快速地滑落到黎锦的前胸和大腿。
随之是滴答滴答地滴落，被当众泼了酒的黎锦当即怔愣，不过眨眼之间就爆发出怒气，他抓起李成蹊的衣领，咬着牙重重点了两下头，说着“好，好”。
可明显情况并不好，他对着众人说了声“我让他给我清理清理”，然后拽着李成蹊的衣领向着卫生间走去。
黎锦力气颇大，刚喝了烈酒的李成蹊有些招架不住，被他拖拽着离开。
周晨曦看着对面的袁正南，袁正南看着李成蹊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缓缓回神，正巧对上周晨曦探究的眼神。
袁正南半站起身拿过放在周晨曦身边的平板，随手点了几瓶酒，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李成蹊的离场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周晨曦坐了会觉得没意思，拿起外套准备走，其他人当然挽留，特别是付聿。
周晨曦说有事，就先走了，只是离开了人堆先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付聿看着他拿走的酒单，欲言又止。
酒吧的卫生间有些阴暗，修得却极其豪华，转了好几个弧形弯道后周晨曦才找到黎锦的身影。
黎锦和李成蹊互不相让，黎锦跟狗似的咬着李成蹊的脖子，李成蹊则一手拽着黎锦的头发，一手拳拳到肉的揍黎锦。
他们打了许久，李成蹊还转了转胳膊，伸手顺出黎锦的学生卡，急道：“放开，我要赶不上门禁了。”
周晨曦有点想笑，这样了还能记得赶上门禁，住宿生晚上要点名，找个人在床上装一下不就好了么。
黎锦也没想到，李成蹊体格比他瘦弱，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原因，打起架来不管不顾的，黎锦都知道不能往脸上揍，李成蹊却把他脸又抓又揍的。
黎锦到底还是有点理智，对李成蹊保留了两分，可是一想起自己被他揍又心头窝火，于是一嘴咬伤李成蹊，说什么也不放，甚至隐约沾了血。
周晨曦敲了敲墙壁，发出清脆的嘟嘟响声，黎锦见他来了，这才松口。
周晨曦一手拽过黎锦，“你也没喝酒，醉空气了？”
说完提溜着黎锦跟李成蹊挥了个手离开。
出门后的黎锦心里不舒服，跟在周晨曦身后问：“能送我回去吗？不想打车了。”
周晨曦给他了个头盔，发动机发出咆哮声，呼啸着朝着黎锦家方向去。
黎锦家并不远，很快也就到了，黎锦有些疑惑地问周晨曦，“凤凰，你刚说什么，风声太大我没听清。”
周晨曦坐在他酷炫的车上，重复了一遍，“你也不想你家场子没单子吧？”
黎锦脸色一垮，脸部有些抽搐，刚刚受了气的他连续被暴击，有些稳不住表情，“什么？”
周晨曦看着黎锦嘴边隐隐的红色，说：“别再动他了，我最后提醒你一次。”
什么意思，“别再动他”，李成蹊？
他没有和其他人霸凌李成蹊吧，他们刚才不是互殴吗？而且明显李成蹊殴他比较多。周晨曦在拉偏架，黎锦心里有些不是味道。
周晨曦没有多做停留，踩着油门留下一路尾气，他急切地回了家。
爸妈给他发消息说今晚不回来了，周晨曦早已习惯这两人嫌他电灯泡有时候出去烛光晚餐你侬我侬的。
光亮的大理石顶柱支撑下，是欧式的现代城堡，屋里常年留着的灯发出温和的亮光，并不刺眼。
留在屋里给他做夜宵的阿姨听到动静，从一楼专门的阿姨房间里走出来，亲昵地接过他的书包。
随意地问：“晨曦，今天怎么这么晚？”
周晨曦换着鞋子，含笑说：“这不是知道老周他们出去了，回来孤零零的吗，所以在外面玩了会。”
阿姨也乐了，“先生太太感情好嘛，你回来我陪你，虽然我年纪大了，不懂你那些游戏摩托的，但阿姨做饭好吃啊，想吃什么好吃的都给你做。”
周晨曦抱着阿姨撒娇，“谢谢阿姨，幸好有您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