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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鲸落迷踪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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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裹挟着咸腥拍打在船舷，肖清遥倚着栏杆狠狠碾灭烟头，火星在雨水中迸溅成细小的光点。
何与辰抱着修复的航海日志出现时，他立刻直起身子："字迹复原了？"
"不仅复原，还发现了更关键的证据。"何与辰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肖清遥脸上停留半秒才移开，"案发前三天，船长陈明私自修改航线，让游轮在公海停留了十二小时——足够完成一次深海捕捞。”
他翻开泛黄的纸页，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边缘，"鲸骨上的磷光涂料，正是公海某科研团队的专利产品。"
肖清遥的瞳孔骤然收缩："陈明是海洋生物学博士，当年还参与过抹香鲸保护项目..."话音未落，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陈明沙哑的声音混着海浪炸响："肖队长、何法医，欢迎来驾驶舱一叙。"
解剖刀般锋利的冷光刺破走廊的黑暗，何与辰下意识挡在肖清遥身前。
金属门锁转动的瞬间，陈明背对着他们擦拭六分仪，制服肩章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真没想到，我能栽在两位手里。"他突然转身，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疯狂，"张铭那个蛀虫！他要把鲸鱼保护基金卷去洗钱，我亲眼看着他把抹香鲸的眼泪换成沾满铜臭的数字！"
肖清遥的手按在枪套上，余光瞥见控制台闪烁的红光："所以你用液氮冷冻尸体，伪造死亡时间？"
"不仅如此。"陈明举起遥控器，屏幕上货舱画面骤然亮起——数十个液氮罐正在倒计时，"这些鲸鱼骸骨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坟墓。当液氮与海水接触产生爆炸，整艘船都会沉入海底，就像真正的鲸落，滋养万物..."
他的笑声混着警报声撕裂空气，何与辰突然拽着肖清遥翻滚在地，子弹擦着白大褂边缘钉入墙面。
"你疯了！"肖清遥怒吼着回击，却见陈明突然将遥控器按向操作台。
千钧一发之际，何与辰猛地扑过去，两人在仪器堆里翻滚缠斗。肖清遥正要上前支援，后腰突然被抵住冰冷的枪管——林诗雨哭花的妆容下，眼底是绝望的疯狂："都怪张铭！他说要带我去看真正的鲸落，结果却和那个狐狸精..."
颤抖的枪口离肖清遥的脊椎只有半寸，他听见何与辰急切的呼喊穿透耳鸣。
就在林诗雨扣动扳机的瞬间，陈明突然扑过来撞开她，子弹擦着肖清遥耳畔飞过，击碎了舷窗的钢化玻璃。咸涩的海水倒灌而入，何与辰踉跄着抓住肖清遥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抓紧我！"
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他们，肖清遥在窒息的痛苦中看见何与辰解开白大褂将他裹住。氧气面罩被强行按在他脸上，朦胧的视线里，何与辰的嘴唇在玻璃后张合，声音却像来自遥远的深海："活下去..."咸腥的血水突然漫过面罩，肖清遥疯狂地抓住那只逐渐下沉的手，却只攥住湿漉漉的衣角。
当救援人员将他拖上救生艇时，肖清遥发了疯似的要往海里跳。
直到在医疗舱醒来，他死死揪住医生衣领："那个法医呢？和我一起的法医！"医生摇了摇头。
忽然，消毒水的气味突然笼罩上来，带着雪松清香的白大褂出现在视线里。何与辰的额角缠着绷带，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却仍笑着举起证物袋："在沉船里找到的，凶手的袖扣。"
肖清遥猛地将人拽进怀里，带着海水味道的拥抱让何与辰僵住。"下次再敢擅自冒险..."沙哑的声音闷在肩窝，何与辰抬手轻轻拍着肖清遥的背："液氮爆炸前，陈明把逃生通道的坐标刻在了六分仪上。"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绞着对方警服的纽扣，"我答应过要和你一起抓住凶手。"
警局庆功宴的喧嚣中，肖清遥把何与辰堵在更衣室门口。
酒精让他的眼神变得灼热，伸手摘下对方歪斜的眼镜："那天在海里，你说的话...再说一遍？"何与辰的耳尖泛起红晕，却仍直视着那双盛着星光的眼睛："我说，我想和你一起，看遍所有的真相。"
窗外的月光爬上他们交叠的影子，肖清遥的嘴唇擦过对方冰凉的指尖："下次换我保护你。"何与辰轻笑出声，镜片在月光下泛起温柔的光晕。这场始于鲸骨的谋杀案，终于在两个灵魂的碰撞中，书写出比海洋更深邃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