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血色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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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血色亲吻
紫金色雾气在甲板上翻涌，δ-突厥酮的绿雾像毒蛇缠绕上沈疏的咽喉。他视野开始模糊，却清晰看见周凛胸口剖开的伤痕——那些蓝色晶体在血肉中闪烁，如同冰封的星河。
"吃下去..."周凛捏着晶体的手指已经泛白，指甲缝里全是自己抓挠胸口的血痂。他声音嘶哑得不像活人，像台快耗尽燃料的老旧机器，"能让你...忘记疼..."
沈疏没去接那枚晶体。他忽然俯身，鼻尖抵住周凛渗血的锁骨，深深吸气。
三百七十九种气味信息在脑内炸开：
- 陈年雪莉桶的木质单宁
- 手术激光灼烧真皮的焦糊味
- 还有...藏在最底层的，十七岁少年白大褂上的肥皂香
"你撒谎。"沈疏的犬齿磨过那个"CZ"烙印，舌尖尝到盐铁味的战栗，"这根本不是止痛药。"
他终于明白晶体为何嵌在分子式疤痕的关键节点——那是记忆的触发开关，是程家烙在这具身体上的枷锁密码。
周凛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推开沈疏，却被抓住手腕按在锈蚀的甲板上。渔船随着海浪倾斜，让一束晨光恰巧刺入两人之间。光线里漂浮的尘埃突然静止，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雪花。
"看着我。"沈疏掐住他下巴，"我要你清醒着记住这个。"
然后他吻了上去。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是撕咬般的献祭。沈疏的虎口卡着周凛的喉结，拇指按在他颈动脉上，感受着掌下越来越疯狂的搏动。周凛的呼吸变成破碎的喘息，胸口晶体因为体温升高开始发烫，在皮肤上烙出细小的蓝烟。
当沈疏用牙齿撕开他下唇时，某种比血更浓稠的液体渗了出来——是稀释的0923样本，带着绝望的甜香。
"疯...子..."周凛在换气的间隙嘶声说，却用受伤更重的那只手拽住沈疏的头发，把他更深地压向自己。他们倒向甲板的瞬间，三支紫金色安瓿从沈疏指间坠落，在船板上摔成璀璨的星芒。
火焰腾起的刹那，沈疏看见周凛眼里映出的自己——满脸是血，嘴角却带着近乎温柔的笑意。就像十七年前那个雨夜，少年隔着实验室玻璃，对浑身是伤的自己做的口型：
“活下去。”
火焰吞没两人的刹那，沈疏尝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雪莉桶橡木的涩香在舌尖绽放——是周凛二十岁在西班牙酒窖偷喝的那瓶1947年陈酿；
硝烟混着广藿香刺痛喉管——叙利亚战场子弹擦过太阳穴的灼热；
还有更深处，实验室消毒水掩盖下的血腥味——第一次被刻入分子式时咬碎的臼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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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周凛的声音像隔着厚重毛玻璃传来。
沈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抠进对方后背伤口，而周凛正用前额抵着他的眉心。两人之间漂浮着诡异的紫金色粒子，像被静电吸附的金属碎屑。
"芯片在超频运转。"周凛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回音，"现在开始，你会看到我的...全部。"
第一段共享记忆如海啸般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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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站在一个类似手术室的空间里。透过防爆玻璃，他看见十七岁的周凛被绑在操作台上，胸口裸露的皮肤上正被激光刻出《雾中修道院》的分子式。
"第七批实验体，第十二号。"程景明的父亲站在监控屏前，手指轻点轮椅扶手，"用他的骨髓培养0923抗体。"
年轻版的程景明凑近观察窗："那记忆载体呢？"
"已经准备好了。"老人转向另一个监控屏。
画面里，十五岁的沈疏正在调香台前工作，锁骨下的芯片微微发亮。
"完美组合。"老人微笑，"一个储存记忆，一个生产解药。"
玻璃这头，真实的沈疏猛地后退，却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现在你明白了？"成年周凛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带着记忆里没有的疲惫，"我们是被设计好的...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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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 在遗忘之前．非计划接触
NEZU实验室，凌晨3点17分。
警报器的红光在走廊里闪烁，尖锐的蜂鸣声刺破实验室的寂静。
沈疏从气相色谱仪前抬起头，镜片反射着显示屏冷蓝的光。监控画面上，一道黑影正从通风管道滑入B3区——他的私人调香室。
他放下移液管，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无名指上的灼伤疤痕。那里刚刚泛起一阵刺痛，像是某种预警。
"战地记者需要这样拜访同行？"
沈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的同时，橙花醇喷雾已经抵上来人的咽喉。
黑影僵住，黑曜石耳钉在应急灯下闪过一道暗芒。
"周凛。"对方举起双手，匕首"当啷"落地，"《环球科学》特约记者。"
沈疏的喷雾又逼近半寸："记者不带录音笔，带军用匕首？"
"职业病。"周凛突然抓住他手腕一拧，喷雾器转向天花板，"就像沈博士的实验室里——"他踢开脚边试剂柜，"藏着军级镇定剂配方。"
柜门弹开，露出整排标着NEZU-0923的安瓿瓶。沈疏瞳孔微缩——这批药剂本该在昨天销毁。
雨点开始砸向穹顶玻璃，像无数细小的叩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血色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