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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眉目流转恋娇颜 ...


  •   沈奚更是明目张胆撇了撇嘴角,直言道:“还真是她!居然叫她活着回来了,那个年代她还能活下来?真是个稀罕物。”

      稀罕物……沈青嘉一听,脸都青了,气气懦懦道:“五小姐,怎能如此形容颜儿,她是你姐姐!”

      沈奚咄咄逼人:“姐姐,哪位姐姐?我可只有大姐一位姐姐呢!”

      此话一出,三小姐沈雨容,四小姐沈安悦脸色都难看起来。

      沈今香眉轻轻一拧,转瞬即逝,随后轻轻扬起:“可梨儿不仅是五妹妹的姐姐,还是三位妹妹的姐姐呢!”

      虽然说沈颜不喜欢沈今香绿茶属性和白莲花做派,但乍一听这话,也不免感慨原女主情商之高。

      苏浅兮闻言,莞尔,笑道:“既然已滴血认亲,即日起,你便是伯定侯膝下的二小姐,择日我为你挑几个管事嬷嬷,她们会教你规矩。”

      沈颜嗤心里笑:“教我规矩?没把我弄个半死就不错了!”

      原书中的沈七月没少受到这几位嬷嬷的虐待,折腾得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

      苏浅兮整顿衣裳起脸容,声线肃静:“既然人已到齐,莫让客家久等。”

      沈府今日特意为沈二办了场迎亲宴。

      苏浅兮借此机遇,请帖了不少富贵人家、书香世家和名门望族,看似是迎亲宴会,借此机会拉近关系,积累人脉和势力。

      沈家在□□的花院设席,众夫人小姐盈盈嘻语,娇媚万千。

      姑娘们载欣载笑,赏花玩闹,皆是一众十三四,十四五的姑娘们,一个赛一个活泼可爱,娇容玉貌,肤若盈水豆腐,吹弹可破。

      沈今香纵使是款款端庄,可这却是被身份压住了天真的枷锁,让她不得不安安分分端着郡主的颜面。

      要得体。沈今香对自己说。
      沈今香吸了口气,心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她们一般玩闹。

      鹭国民族交往繁密,国风日渐开放,但终究是传统思想占据上风。

      男女子不同席而坐,男子一席与女子一席隔着鹤观湖遥遥相对。
      此时,一俊雅公子自桥上踱步而来,众姑娘不禁红了脸蛋。

      几位小姐窃窃私语。

      “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是伯定侯府上的信陵公子,沈行之啊!”

      沈行之对自家姐姐道:“阿姊,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今香原本是想一走了之的,可迈开一步,她有些顾忌地望了望苏浅兮所在的位置。

      沈行之自然懂得她的心思,整肃面容,摆出一副正经模样:“阿姐,长殉大将军有要事与您相议。”
      长殉将军……霍允慎么?
      此人有何要事与她相议?

      压下心底的疑惑,沈今香迈着三寸小步,正要走着,沈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喊道:“长姐,阿兄,我与你们一道去吧!”
      信陵皱着眉道:“你是席间正主,怎可无故消失?”

      沈颜道:“阿兄,你放心吧,我已向母亲请示过了,片刻便回。”

      沈今香是个心善的,帮劝道:“阿宣,既然二妹妹已回府,我们要多担待着她些。”

      沈行之向来听沈今香的话,闻言,孩子气一般瞪了瞪沈颜,却还是依言道:“罢了,你一同去便是了。”

      沈行之带着一对姊妹绕过曲曲折折的长廊,来到莺歌燕舞,野芳环绕的长恨亭。

      亭中,一男子若孤松傲立峭崖,举杯长饮,一身落魄不羁之气。

      沈今香曾听天机阁之人道:“这霍府的长殉将军,一身恶煞狰狞样。”

      沈今香只当他是悍匪,不是将军,可沈今香今日一瞧,只觉得那人气轩昂,凌眉冷眸,薄唇微和,生得不同凡俗。

      抛开身上的峥嵘铁甲,只若顾盼神飞的九天谪仙,天下竟有这般俊俏的人物,沈今香哑然。
      她低敛眉目,不敢多瞧,倒是沈颜笑嘻嘻地盯着霍允慎,心想:”这里可是原著男女主一见钟情的地方,我怎能放任男女主独自见面呢,我当然是来搞破坏的啦!”

      “长殉,我阿姊来了,你就信我一回,我可不是吹,她的棋艺绝不输给你。”

      “哦?”霍允慎凌眉冷冷一扫,狭长的凤眼掀过一股冷风,身上鳞甲轻凯寒光闪闪在硕阳日照下熠熠生辉。

      他淡薄的眼神轻轻扫过那国色天香,名动京城的伯定侯嫡长女,饶有趣味地戏谑:“清乐郡主……”

      四个字,若含在唇间,绕于舌齿,如灵蛇般粘腻于喉间,似梦魇之下的低低呻.吟,萦绕盘旋。

      沈今香笑颜含在唇齿间,噙在那双繁星眼里,盈盈欠身:“问长殉将军安。”

      她静若淡墨,形若拂柳,颜娇而雅。
      当真是举世无双。
      霍允慎斟着酒,漫不经心地想。

      沈颜也不甘示弱,跟着行礼:“见过长殉将军。”

      沈颜身为现代人,对古代礼仪尚不熟悉,做出的动作未免有些滑稽。

      不规不矩。霍允慎不咸不淡想。

      信陵摆好了棋盘道:“阿姊,长殉,来,你们对一局。”

      沈颜“哎”了一声,抢先夺步到棋盘前:“阿兄,小妹对琴棋书画都略有涉猎,不如我来与长殉将军来一局,如何?”

      沈行之闻言,脸都冷了,眼神不善道:“你瞎掺和什么,闪开。”

      倒是沈今香情意切切看了眼沈行之:“阿宣,怎能对你二妹如此无礼!”

      她抱歉冲沈颜一笑:”二妹妹见谅,阿宣骄纵无理惯了,一时冲撞了你,妹妹还勿见怪。”

      沈行之不悦,满不在乎地嘟囔:“哪门子二妹妹?谁知道哪来的乡间野鸡飞上枝头,妄想做凤凰。”

      他沉思两秒,觉察不对,连忙改道:“变麻雀,什么变凤凰,真是高看她了。”

      他自个嘟囔半天,才发现这个厚颜无耻的沈颜已经着手下棋了。

      沈颜执白子先手,沈行之只好作罢,默不作声地看着。
      沈行之渐渐惊觉,这沈颜落子与沈今香习性像极了,不,这完全能说是一模一样!
      他抱臂,迟疑地盯着沈颜,惊疑至极。

      沈行之一抬头,便看见了同样一脸严肃的沈今香。

      沈今香可谓是惊讶疑惑至极,显然不信这世上竟有能与自己棋艺如出一辙之人。

      说是高山流水吧,却叫人惊悚,让人惊悚吧,却也有些高山流水之感。

      然而,这种感受并没有持续多久,沈今香失态的情绪转瞬即逝,她依旧是那个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清乐郡主。

      沈颜打法是以柔克刚,霍允慎则步步紧逼,两人都誓不相让。

      可沈颜手心止不住的流汗暴露出了她的惶恐不安。

      她这盘棋本就是参考游戏上沈今香的打法来的,游戏上的程序是固定的,无论如何都是沈颜赢下棋局。

      可现在,霍允慎并不像游戏中那般小心翼翼下棋,相反,他路数多样,打法万千,打得让人猝不及防,落花流水。

      沈颜难以控制棋局走向,导致整盘棋下得杂乱无章,跟游戏中差得有十万八千里远。

      沈行之这才冷静下来,心道:“错觉罢了,这沈七月棋艺不过如此,终究是乡间野路子而已。”

      这盘棋下到最后,霍允胜,险胜,沈静香含齿而笑,今日便到这里吧,我送妹妹回去
      沈行之叫道:“阿姊,别走啊!”

      霍允慎盯着沈今香的背影,神色晦暗,幽幽道:“清乐郡主。”

      沈今香顿步,头上珠钗脆声微响,伶仃佩环,声声悦耳。

      霍允慎有一瞬间失神,清咳道:“清乐郡主还请留步,至于沈二,让信陵送她回去吧。”

      沈今香挑眉,没什么异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行之,便往回走去。

      沈今香鼻间充斥着花粉的香气,不忍蹙鼻。

      光天化日之下,她倒是不怕霍允慎对她做什么,况且……沈今香攥紧了指尖的指环,眼神闪过一丝晦暗的阴狠。

      很快,她便收回这抹视线,垂目敛眸。

      霍允慎狼隼般狠厉的眼神似豺狼虎豹,他声音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抬头,看我。”

      沈今香缓缓抬头,一双柔情含星眼撞上了天性冷硬的冰凤目,他们眼神对视着,碰撞着,仿佛要擦出火星子似的眼神无声对峙。

      霍允慎率先败下阵来,垂眸撤回一枚棋子,示意沈今香,道:“请。”

      一盘残棋,白子零落式微。

      沈金香却坚决果断自断后路。

      霍允慎抬眼盯着沈今香,眼含冷笑,步步紧逼。

      沈今香凝眸,又一落子,死地后生、化险为夷。
      霍允慎审时度势后撤一步,沈今香再落一棋,棋子扣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伶仃佩环叩击着霍允慎的心脏。

      这一棋,乘胜追击,冠绝为王。

      从置之死地到死而后生,沈今香只用了三枚棋子。

      霍允慎轻笑着勾唇,眼神放肆地打量着沈今香,沈今香平静回视他,眼神竟是毫不畏惧。

      霍允慎道:“你可知我今日何故自此?”
      沈今香:“奴愿闻其详。”

      霍允慎低沉着声音道:“据此地一直延伸至北……”
      霍允慎将一颗白子当作京城坐标,将另一枚白棋推到北方意为北戎:“……乃北戎之地。此前,北戎与鹭国边境为恒亲王之子戍守。”

      “而前日,”霍允慎又将一枚黑子当作北戎,“北戎军攻破了义玄门,恒亲王之子与众将士沦陷,死生不明。”

      霍允慎道:“今日下的这盘棋,你与沈二给了我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击方法,”霍允慎起身捏起沈今香的下巴,似挑衅,也似缠绵,“而我信你。”

      沈今香没什么情绪,静静道:“静候大捷。”
      霍允慎带着一丝刻意地暗示道:“此战凶险,清乐郡主不为本将军祈个平安?”

      沈今香捏紧腰边的平安结,一脸冷色:“长殉大将军战无不胜,必定凯旋而归。”

      霍允慎没讨要到想要的,也不气馁,冷哼一声,走了。

      然而,霍允慎不知道的是,在他捏起沈今香的下巴时,沈今香的指环早已露出尖锐的爪牙,那锋利的坚刃闪过银色寒光,在日晖底下竟泛着冬意的凛冽。

      此指环,精铁而制,工艺复杂,数月成型,能一刹见血,一刃封喉,致命致死。

      堂堂鹭国长殉大将军霍允慎的生死,竟只在沈今香的一念之间。

      咔嚓。

      沈今香收回指环上的坚刃,理理衣裳起肃容,重新向席间走去。

      一众夫人环环坐在高堂之上。

      盐城侯夫人乐呵呵道:“今日姑娘们都在,不如咱都尽兴玩,好给沈二小姐接风洗尘。”

      姑娘们莺歌燕语,欢声一片,脆声声道:“好主意。”

      盐城侯夫人嘻嘻道:“咱们今日要玩的第一项为续舞令。”

      伯定侯夫人“哦”一声:”这倒是个新鲜名字,不知怎么个玩法?”

      盐城侯夫人盈盈一笑:“妾身自个琢磨了个雅称,续舞,一人舞曲,可择各舞种而舞,自然而停,前者一停,愿者接续。”

      沈三沈语容娇娇道:“夫人,这是可随时而停的意思吗?”

      盐城侯夫人点头:“正是此意。”

      沈四沈安月道:“须以同舞续之乎?”

      盐城侯夫人一笑:“否。”

      意为不同舞之曲,亦可续上。

      盐城侯府二小姐道:“可自创否?”

      盐城侯夫人笑意更深:“可。”

      盐城侯夫人笑道:“有谁愿意来做这第一位起舞者?”

      “既如此,妹妹便在此献丑了,还请诸位姐姐谅解!”盐城侯二小姐林照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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