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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观鸟瘾大爆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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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费勒在和鹦鹉一起玩的时候,经常会帮小鸟掐羽管。
作为一个娴熟的宠主,他已经习惯了在小鹦鹉蜷在手里的时候就挠挠它的脑袋和背部,扒拉扒拉它的羽毛,看看它的身上有没有长什么白色的“小刺”。
这些小刺是小鸟新生的羽毛,因为鸟类的羽毛在生长的时候,外面会覆盖一层保护的角质,等羽毛成熟之后,小鸟身上的这些角质就会开始脱落。
把一根快长好的羽管剥开,对于小鸟来说,就像是把一条梳得很紧的辫子给它拆开来,是一件非常舒服而且惬意的事情。
在野外的时候,因为鹦鹉是群居动物,一般是小鸟互相为对方清理羽管;家养的宠物小鸟,则是主人负责帮它清理。
帮鹦鹉掐羽管多了,奈费勒几乎都形成了一些肌肉记忆,小鸟一贴过来,手情不自禁地就开始帮它挠挠蹭蹭,一不小心就挠出了一桌面的“头皮屑”。
有几次奈布哈尼过来找他玩,就很有兴致地围观了奈费勒和小鸟的亲近。
因为奈布哈尼只要好奇了,他时常就想动手动脚地扒拉一下,可是在把小鸟接过去之后,但是小鸟有些没长好的羽管又连着血管,如果清理的人把它弄痛了,一回头就会给人来上一口。
奈布哈尼被飞天老虎钳狠狠来上了几口之后,龇牙咧嘴地不敢上手了。
奈费勒看自己家皮皮被笨手笨脚的奈布哈尼挠得毛都炸起来了,心疼极了,无比怜惜地把小鸟笼进手心里面摸摸亲亲。
奈费勒家的虎皮性格好,哪怕被奈布哈尼这么折腾,都没有让人见血。
而奈布哈尼见奈费勒和小鸟这么亲昵,哪怕手上还有些余痛,还是记吃不记打地又凑了上来。
奈费勒警惕地把小鸟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
见他这样,奈布哈尼也不生气,毕竟他好兄弟法里斯养了一大堆狗,护犊子有时候比他还严重,奈布哈尼早就习惯了。
他笑嘻嘻地对奈费勒说:“你的鹦鹉有你给它掐羽管,那那些野外的鹦鹉怎么办呢?”
“有野人给它掐。”奈费勒冷漠地说。
当然不可能真的是野人,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有其他鹦鹉给它们掐,奈费勒只是用这种冷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奈布哈尼手贱的不满。
谁知奈布哈尼此人不仅手贱嘴欠,脸皮还很厚——当然,这也正是他勾搭美女的心得技巧,很多人在他的这一套丝滑小连招下,他原本的自来熟很快就变成熟稔了。
听完奈费勒的挖苦,奈布哈尼完全不觉得冒犯,反捧着肚子乐得直不起腰。
从此以后,好友哲巴尔每次去徒步或者登山,奈布哈尼都会乐此不疲地cue到这个梗。
“哲巴尔呢?这次聚餐又不来?”
赛里曼看着聚餐的名单问。
奈布哈尼此时就会开心地抢答:“他上山去给野鸟掐羽管了!”
言外之意就是,哲巴尔又在野外爬乱七八糟的山去当野人了。
这么看来,徒步佬和观鸟佬还是存在一部分重合的地方,比如他们都会漫山遍野地蹿,就像钓鱼佬和观鸟佬都总是空军一样。
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话又说回来,昨天晚上奈费勒突发奇想要去观鸟,就把装备都收拾了出来,但他只是简单清点了一下,很多东西清理了一遍之后又被放了回去。
因为这批装备中,有很多是要去条件比较艰苦的野外的时候才用得上的。
他如果明天要去观鸟的话,下午他还得返校,他没有办法去很远的地方。
当然,观鸟这种事情丰俭由人,有人扛着长枪短炮,奔着拿什么摄影奖去,能蹲守几天几夜拍珍惜鸟类;有人则是在城市里面随手一拍,观鸟更多的像是一种享受忙碌生活外的清新自然的休闲方式。
奈费勒很喜欢鸟,他寒暑假的时候有比较大段的完整的时间,就会选择去相对远一点的地方。
哲巴尔或者阿迪莱开车和他一起,奈费勒就抱着相机在山里找鸟,他们俩则在前面徒步。
像平时的周末,奈费勒偶尔也会有观鸟瘾上来的时候,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会选择端着相机去公园忙里偷闲。
对于学业繁忙的高中生来说,也是一个放松身心的好方式。
很多时候,只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其实随时随地都可以欣赏小鸟。
观鸟的快乐可能由是公园附近的人行道旁的,黑身黄嘴的小乌鸫带来的;可能由是上完体育课,慢吞吞地走向教学楼,在路边发现的不怕人的小麻雀带来的;也可能出现在被噩梦惊醒,站在窗户旁边注视着逐渐亮起的云霞,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珠圆玉润的“古顾固”的时候。
毕竟,在纷繁杂乱的人类世界之外,小鸟的生活一直都是这么纯粹而且自然。
所以哪怕被站在窗外的引亢高歌的珠颈斑鸠吵醒,奈费勒也会善良地原谅它。
只不过还要迅速抓起手机,拍下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再在朋友圈公示此鸟的邪恶事迹罢了。
观鸟人的事,那能叫被吵醒吗?那叫自然的呼唤!
早在昨天收拾装备的时候,奈费勒就已经想好了第二天要去哪里观鸟。
他住的小区附近有一处公园,里面经常有很多人去拍鸟,不过那里林鸟挺多,水鸟却只有白鹭出没。
前不久,在他跟一位赞助人去外面吃饭的时候,路过了小区附近的一条河道,在车上惊鸿一瞥地看到了两只夜鹭的身影,但是却遗憾地没有抓拍到。
所以,今天他打算去那条河边瞧瞧。
奈费勒把停在筒子楼底下,罩着塑料袋的二手自行车从楼梯口的一堆杂物中拉了出来。
这是哲巴尔淘汰下来的自行车,转手送给他了。
本来赞助人们说,要是奈费勒考得远了,就可以骑这个车上学,不过他考上了最好的高中,离得很近,这辆车平时也就不太有用得上的时候。
好在有了这辆车之后,想要出门去一些稍微有点远的地方,还是很方便的。
为什么奈费勒今天忽然想去拍夜鹭,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夜鹭在观鸟区,算是一个对新手很友好的鸟种。
夜鹭分布得很广泛,在城市里面都能轻易地见到,很多观鸟佬出门一趟,哪怕好多鸟都没找到,几乎都能拍点夜鹭来作为保底。
水鸟不如林鸟好动,“水鸟特有的沉思状”,正是因为水鸟喜欢一动不动地保持同样的姿势站在一个地方。
哪怕是观鸟新手,也可以很轻易地拍到很多善良的水鸟模特。
鹭科的鸟类一般都有一个长长的脖子,奈费勒小区附近的公园里面就经常看到白鹭站在树枝上沉思。
隔远一点看过去,伸长了脖子的白鹭简直就像一只白色的大棉签,而把脖子缩成S形的白鹭,则凭空增添了几分缩头缩脑的猥琐气质。
夜鹭脖子上的羽毛要更蓬松一些,可以把它缩起来的脖子全部挡住。
但并这不代表它不猥琐了,在某些夜鹭凹出个造型的时候,远远望过去,深蓝的身子、暗红的眼睛,看起来简直令它宛如一块蓝色的恶魔枣核。
不过,夜鹭在互联网上面富有盛名的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它几乎可以cos任何东西,比如各式各样的其他鸟种,甚至雨伞、风筝……在抽象界比较独树一帜。
总而言之,无论是从观鸟人的拍摄角度、还是互联网的抽象传播上,夜鹭确实很出片就是了。
因为是假期,哪怕早上没睡好,奈费勒也可以缩回被子里面再睡一个回笼觉,等日上三竿了,再慢吞吞地洗漱,收拾东西,然后再准备出门。
在朝着上次见到的夜鹭的那条河边骑行的时候,奈费勒很期待地想。
夜鹭会不会是在那里捕鱼呢?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抓拍到夜鹭吃鱼的照片呢?
虽然夜鹭也不能算是很新的鸟种,但是要是能拍到形态各异的夜鹭,似乎也还是挺激动人心的。
结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奈费勒骑着车在那条河边绕了两圈,别说夜鹭了,他都没有碰到哪怕一只水鸟。
不过野鸟拍摄就是这样的起起落落落落落,毕竟在不诱捕的情况下,让小鸟呆在一个地方是很困难的,空军是观鸟人的常态。
在河边刻舟求剑失败之后,他正准备去附近据说有夜鹭栖息,但是还没去过的一个公园看看,手机的振动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在路边停下,看到了班级群里面发出的要提前到校的消息。
也就是说,他现在没空再去公园找夜鹭了,必须去为学校里面新布置的任务提前准备。
这一次观鸟输得很彻底的奈费勒推着自行车,无比憋屈地朝着回程地方向绕了回去。
下午返校的时候,鲁梅拉已经在教室写了一会儿练习册了,奈费勒才背着书包姗姗来迟。
鲁梅拉回过头去,向奈费勒问道:“你今天拍到了吗?”
奈费勒摸出手机,给她展示了今天的成果。
在疑似花鸟市场的背景里面,几只虎皮鹦鹉在笼子里面快活地扑扇着翅膀。
鲁梅拉:“……你这和去菜市场钓鱼有什么区别。”
奈费勒辩解道:“我不是在小区旁边的花鸟市场拍的!这个大叔摆摊的地方是一条曾经有夜鹭出没过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