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他坏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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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你说的人是白临川吗？”墨削问道。
他们已回到灵重山，一起缓缓走进灵重门。
白临川摇了摇头：“不是，是丁昊苍长老。”
墨削嘟囔不满，“那不是还得找白临川。”
“……”白临川懒得再看他，伸出手，宽大的袖袍覆盖了整个手，“走吧，小麻子。”
墨削只好解开了绳子，“跟着洛冰姐姐要乖乖的。”
“知道了。”小麻子看了他一眼，低垂下头，拉住了白临川的袖袍。
白临川将小麻子带回去后，“你且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有一个男子会带你去找长老。”
小麻子静静站在原地，直至白临川走到屏风后，摘下幂篱，换好白裳，又从屏风后款款走出来。
小麻子看了他一眼，“你换好衣服了。”
白临川一顿。
小麻子指着屏风说道：“我又不傻……”
白临川低眸看向他，他面色不笑时，眉眼中总含着一丝冷意，不近人情，难以捉摸。
小麻子撇头，话音一转，“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临川忽然浅笑：“看来你经此一事，学聪明了几分。我不会害你，长老将你治好后，之后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什么是机缘？”小麻子牵着他的手，边走边问。
白临川道：“机缘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牵绊，无法预料，缘来缘去，皆是造化。”
他清冷的声音飘入小麻子的耳里，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师尊。”白临川恭敬向丁昊苍一辑。
丁昊苍道：“最近不见你人影，绍之说你下山执行任务了。”
白临川回道：“是……帮助朋友的任务，所以没有记录在玉简。”
丁昊苍看着他，眼角带着沧桑的细纹但眼眸温和，仿佛早已见惯了人间是非恩怨，他微叹一声，没有继续过问。
白临川突然闪身，露出身后的小麻子，他正学着白临川，笨拙地行了个礼。
丁昊苍陡然吸了一口气，“这……这…这……这这……这这这……”
“不是。”小麻子冷静地说道。
丁昊苍瞪大眼睛，仔细一看，确实不像。
待白临川将小麻子的事情全部述出，丁昊苍仔细给他查看了一番：“恐怕他这症状，不是妖力，而是完完全全人为下毒，毒素已深入脑海，扰乱神经，才会时不时的痴呆。”
白临川：“那师尊可有办法？”
丁昊苍道：“我没有办法，但是……有一个人能治他。”
丁昊苍向小麻子伸出了手，但小麻子却躲在白临川身后。
“也罢，你也一同前去。”丁昊苍对着白临川说道。
离灵重山不远的一座仙峰上，这里四季如春，微风和煦，花团锦簇，灵蝶在其中轻舞。一头灵鹿在啃着仙草，见有人前来，充满灵气的眼眸眨了眨。
“师尊，这里是？”白临川问道。
“这里便是药谷。”丁昊苍环顾四周，“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这里还是老样子。”
白临川瞥了一眼师尊，那岂不就是欧阳长老的地盘。
突然，远方一道声音传来：“没想到多年未见，你倒是变了样子。”
来者身穿一袭红衣，长长的衣摆拖在身上，沾上了扑鼻的花香，她眉眼睥睨，眼角淡淡的细纹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度，反倒给她添了一份经历时间历练的魅力，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她独立在园中，似在这满园春色中独傲的一株冬梅。
“呦，没想到多年没见，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她启唇说道。
小麻子说道：“我叫小麻子，我……”
欧阳苏映上前，打断说道：“啧，这名字可真难听，你的品位还是这么糟糕，恐怕你这辈子眼光最好的时刻，便是爱上了我。”
小麻子：“……”
丁昊苍道：“这是执行任务时带回来的孩子，他身体受损，犯了痴呆。”
欧阳苏映眉眼上挑，悠悠道：“我这可不是收破烂的地方。”
她一说话，眼睛一睨，连神佛大帝也要对她俯首。
话语针扎似的往身上戳，什么人都要被扎破几个窟窿，风呼呼吹过，透心凉。
丁昊苍：“苏映，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早就不计前嫌了。”
“我确实有些忘了，我们当初那么相爱，最后却还是分开。”欧阳苏映看向他。
丁昊苍回道：“因为当初你突然甩了我。”
“……”
欧阳苏映突然脸色一顿，似回忆起这么一回事，她一笑道：“行了，这孩子我收下了。”
白临川这时在一旁插了句话：“需要先看看小麻子的病吗？”
岂料，欧阳苏映一撇，“能不能治，试试不就知道了，治好了就活，大不了也就是死。”
她扬起红唇：“放心，小麻子，我这药谷这么大，总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什么地，埋尸的地吗？
小麻子攥着白临川的衣裳，向他身后缩了几分。
丁昊苍：“你就别吓他们了，欧阳你的名号，天底下求你的人不计其数，这次实在多谢。”
他郑重一辑。
欧阳苏映敛下眼眸，“不必，是我欠你的。”
她捏起小麻子的衣颈，带着小麻子转身离去。小麻子恋恋不舍地回头，“记得来看我。”
白临川点了点头，他看向师尊，丁昊苍轻轻摇了摇头，他叹息道：“本就谁也不欠谁的……”
回去路上，白临川问道：“师尊为何要和欧阳长老分开？”
丁昊苍看着白临川，这位弟子一心修炼，对情爱之事无欲无求，一脸不解。
丁昊苍说道：“因为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有缘却无分……”
白临川看着远山的云雾烟海，陷入了沉思。
“小师妹，这是你的报酬。”墨削将十颗灵石递给了他。
晴天白云下，墨削和白临川并肩而坐，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白临川淡淡接过，墨削又问道：“小麻子的事情如何了？”
风吹叶动，云白的面纱时不时撩到墨削的衣衫上。
白临川道：“丁昊苍长老无法治疗，带他去找了欧阳长老。”
墨削眼睛一亮，好奇道：“欧阳长老？”
“有何不妥？”
墨削摇了摇头，“没有，不是有传言称，他二人之间关系可不简单。”
白临川心道确实如此，他看向墨削，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奇怪，有些人拼命想有一段情，却有缘无分。而有些，则不想有缘，却无缘有分。
他敛下眼眸，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不应该为此投身进去，得道飞升才是他一生所求。
他终于觉悟，墨削是一道他跨不过去的深渊，欲靠近欲沉沦欲折磨。而分开则对他来说轻松许多。
或许，他只是有一点点喜欢他。
他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
“小师妹？”墨削忽然凑到他面前，用他那漆亮的眼眸望着他，眼角含笑：“想什么呢？”
幂离晃动，面纱翻飞，是白临川突然撇开了头，“不知。”
“什么？”
“欧阳长老的事情。”
“哦。”
墨削点了点头，感觉今日的小师妹冷淡许多。
“听说你们明日要一对一比试？”白临川突然问道。
墨削：“是啊，你不用担心，我跟魏思一组。”
“为何不跟白临川比？”
墨削一凛，突然扫向他。
白临川眼神闪躲：“你不是最讨厌他了，赢了他，你可以给他提条件折辱他，输了，他也只会把神剑要回。”
墨削眼睛一眯，“是他让你来试探我的？”
白临川：“……不是。”
不是试探，是明示。
墨削把他的犹豫全当默认，他咬牙说道：“白临川这个家伙，他居然想打我一顿，然后再将剑夺回！他这想得也太美了！”
“……”
墨削：“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死也不会跟他比试！”
“……哦。”白临川淡淡点头，他已经知道了。
第二日，比武场上，大修师出乎意料地面色严峻，空气中都弥漫着躁动不安的情绪。
场上十分宁静，只有风吹柳叶的沙沙声时不时地传来。
“今日这是怎么了？”墨削打着哈欠，临到最后一刻才到。
魏思说道：“今日比试，丁昊苍师尊特来临检，而且……抽签比试。”
墨削顿时清醒了，眼睛一瞪，他看向白临川，对方一脸淡淡，面无表情，却又如此的冷傲至极。
“好你个家伙！”墨削扯起嘴角，愤愤不平道。
抽完签后，墨削看着手心的纸条，果不其然，上面明晃晃三个字：白临川。
他早就知道！
这一局是专门为他而设的，他一顶腮，到现在了，居然还能笑出来。
丁昊苍道：“本次笔试，点到即可，最终胜者我将会收为门下弟子。”
此话一出，皆哗然不已，但很快又平息，众人望向白临川，要想成为第一，必须打败他。
白临川冷冷地望过来，手上甚至没有剑，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丁长老是在说冷笑话吗。”
唯独墨削眼睛一亮，魏思却忧心地看着墨削，“你……还能活下来吗？”
墨削却一挑眉道：“当然，我不光要活下来，我还要打败白临川，成为内门弟子。”
他剑指白临川，修士们皆知他的对手便是白临川，有的唏嘘摇头，有的抓耳挠腮。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
赤阳很快从东方走到正中，炽热的白条将人影照成浓缩的点，空气燥热，比试场围了三圈又三圈。
很快轮到了墨削和白临川比试。
墨削手握神剑，而白临川双手空空，二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站在比武场上。
“你说他们谁会赢？”
“当然是大师兄了。”
“他们怎么还不比？”
“光比有什么意思，好玩的当然是赛前放狠话，赢者得到一切，输者夹着尾巴走人。”
墨削说道：“大师兄不趁机提点条件？”
白临川缓缓吐息：“若我赢了，我要你的剑。”
“好啊。”墨削轻飘飘同意了。
白临川突然抬眼看他，“你的条件？”
墨削转着神剑，剑柄上的麦穗来回飞旋，他玩味地笑着说道：“若我赢了，你便再也不能跟小师妹交谈，这一辈子都不能。”
“……”白临川一顿，满脸冷色，“换一个。”
墨削咬着牙，“当真是真情意切，这都舍不得，”他桀骜不驯一笑，黑黝黝的眼珠一转，里面全是坏水，“若我赢了，你便在众人面前大喊一声，你喜欢我。”
“………………”
一时之间，场上场下寂静，墨削怕不是疯了，竟找死挑衅白临川。
白临川顿时冻在原地，冷气森森，似能将太阳冻得掉下来，他眉头紧锁，没想到还有这般无理取闹之人，“不可能。”
“啧。”墨削道，“那看来，这场比试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白临川突然理解了他的意图，他就是想让这场比试不成。
墨削转身就要走下比试台。
“且慢。”白临川叫住了他，他在慌什么，他不可能输给墨削，他无论提什么要求都无所谓。
墨削转头看向他，白临川盯着那双黑眼，“好。”
墨削得逞的斜嘴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他坏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