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锈蚀的共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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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肉联厂旧址·上午8:17**
晨雾像腐坏的棉絮黏在铁栅栏上。江临的皮鞋踩碎凝结在厂门前的冰壳时，听见某种金属晃动的细响。三米高的生锈铁门上，用屠宰链捆着一具被剥皮的狗尸，随着寒风轻轻摇晃。
"看门礼。"陈野的军刀擦着江临颈侧飞过，割断绳索的瞬间，狗尸腹腔里滚出几十颗玻璃弹珠，在冻土上敲出冰雹般的脆响。"凶手比我们早到两小时——"他蹲下来捏起一颗沾血的弹珠，"体温还没散尽。"
江临的视线越过他肩膀，看见弹珠折射出的扭曲光斑里，厂房二楼某扇破窗后闪过半张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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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屠宰车间·上午8:43**
二十年前的血腥气仍嵌在瓷砖缝里。江临的紫外线灯扫过排水沟，突然在某处龟裂的釉面上亮起荧蓝——鲁米诺反应像一条突然苏醒的幽灵河，从他们脚下一直蜿蜒到车间深处的急冻库。
"2014年警方勘察报告显示这里没有血迹。"江临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成白霜。档案照片里雪白的墙面，此刻在紫光中浮现出无数喷溅状血点，组成一幅令人眩晕的星图。
陈野突然扯开面具深吸一口气："闻到了吗？□□混着苯甲酸——"他踹开急冻库大门的动作惊起满地乌鸦，"凶手在这儿调过炸药。"
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江临的手电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屠宰链，链条末端挂着的却不是肉钩，而是二十三个玻璃标本罐。每个罐子里漂浮着不同的人体器官，福尔马林液里沉着生锈的齿轮。
"欢迎来到我的博物馆。"音响里突然炸开的电子音让江临的耳膜刺痛。声音经过十二层变声处理，却仍能听出某种病态的欢快："请法医先生猜猜，这些器官里哪个来自可爱的江小鱼？"
江临的镊子当啷掉在地上。他妹妹失踪时穿的碎花裙纽扣，正嵌在第三号标本罐的齿轮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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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冷库·上午9:26**
追着凶手影子冲进电梯井时，陈野的右臂被钢丝陷阱刮得血肉模糊。他们坠入的并非预想中的地下层，而是一个用屠宰链悬挂在竖井中央的铁笼。
"温度零下十五度，湿度90%，我们会在两小时内失温。"江临的睫毛已经结霜，却仍用身体护住刚发现的证物箱。箱子里是二十年前被篡改的尸检报告原件，死者后颈处本该有注射针孔的位置，照片上只剩一片模糊的光斑。
陈野突然扯开自己衣领，转身将后颈贴在江临眼前——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针孔疤痕。"我七岁那年发烧住院，"他的牙齿在寒冷中打颤，"护士说那是退烧针。"
笼顶突然传来铰链转动声。那个电子音再度响起："现在明白了吗？你们都是不合格的作品。"生锈的链条开始缓缓下降，笼子下方是正在注水的碎骨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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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物分析室·下午3:12**
"标本罐齿轮上的锈屑含有1983年停产的工业润滑剂成分。"江临的显微镜对准从陈野伤口取出的钢丝残片，"和陷阱钢丝的金属配比完全一致——凶手能拿到二十年前的库存物资。"
陈野正用带血的手指拼合被撕碎的档案页："1999年肉联厂改制文件里，有行被墨水覆盖的字——"紫外线灯下显现出「特殊人才引进」几个字，落款是现任副局长周海的签名。
窗外骤然大雨倾盆。江临看着雨水在玻璃上扭曲陈野的倒影，突然想起急冻库里那些标本罐的排列方式——正是人体器官分布图。而空缺的位置，是心脏。
"下一个受害者。"他们同时开口，又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悚然。陈野沾血的警徽在桌上微微震动，背面那句「骨锈不蚀真相」正在渗出水珠，像某种无声的嘲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锈蚀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