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5章：红妆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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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红妆往事
墓室冰冷，周身被黏腻包围，感官已经麻木。
羌酒继续寻找肉球的“手”，懵懵懂懂间，他清到了黑黢黢的肉中，印出一个个蒙尘的文字——
【新妆出镜心，白衣颜秀清，细步怡情。】
【浊流吞凡尘，黑雾蔽冠目，天地翻覆。】
【北芒磊磊欢宴起，长笑痴儿梦中语。】
【满腹才情着红妆，纵酒醉倒豺鹰里。】
【逝，梳妆迟，素影……何处归？】
在羌酒脑中，李十九的过往随诗一一展现。
【新妆出镜心，白衣颜秀清，细步怡情。】
李十九白衣翩跹，面容俊秀，走出的一个步子都会令人心向神往。
备受瞩目的他，在某天发明了“红妆”。
【浊流吞凡尘，黑雾蔽冠目，天地翻覆。】
然而，好景不长，公元937年灾荒遍地，百姓苦不堪言，神都官府为人们建造祈福戏台，祈祷结束荒灾苦难。
得到神明的眷顾，必然有代价，他们需要一位活人为祭。
【北芒磊磊欢宴起，长笑痴儿梦中语。】
人们于坟墓之中载歌载舞，他们望着被选为祭品的李十九，一遍遍笑他作为男人，一不考取功名，二不为国征战，是个整日与胭脂为伍的异类。
【满腹才情着红妆，纵酒醉倒豺鹰里。】
他满身才情，在思想落后的封建年代无处施展，只能画上最引以为傲的“红妆”，醉倒在一声声“异类”中。
而，凌驾于道德至上点批判他的，不是人类，是柴狼鹰犬。
【逝，梳妆迟，素影何处归？】
若逝去，即使□□泯灭，灵魂无处可依，他也要再度作为李十九梳起“红妆”。
【“红妆”线索收集成功！请玩家前往墓室高台，为李十九上“红妆”。】
“触目悲感，李十九封存记忆也是理所应当的。”羌酒评价。
阿无舒出一口长气：“是，‘红妆’对李十九而言，究竟是何模样？是承载梦想的神台？还是充斥批判的祭台？”
羌酒踩上肉球，顺利穿过头顶的小门，两手抓住门框，支撑着身体，从高台钻了出去。
成功回到墓室后，他坐上高台，俯瞰着身旁死去的李十九：“那哥哥觉得，‘红妆’对李十九而言是什么模样的呢？”
阿无轻笑：“你看，他满身才情，创出‘红妆’，却改变不了封建时期，人们局限的思想，更无法阻止937年的灾荒遍地，百姓皆苦，神都造台请神相护。”
羌酒嘴角微勾，眼眸的深处烧起名为胆大包天的火焰：“哥哥，我们同时说出答案吧！”
他缓缓道：“5。”
有没有‘红妆’，都不会改变937年的灾荒，李十九若未被选作成为祭品，也会有下一个成为祭品的人，但……
阿无：“4。”
但李十九两度成神做祭品，两度皆死亡，即使失去记忆，选择的仍是这条路。
羌：“3。”
所以，‘红妆’是何模样？
阿无：“2。”
所以，何为‘红妆’？
羌酒：“1。”
是成为神，成为祭品，两次不变的选择。
是明知人间罪恶浊流不断，却甘愿为之一死。
二人异口同声：“是他不变的本性，是他……本来的模样。”
【恭喜玩家完成隐藏剧情“红妆往事”！恭喜玩家完成任务！游戏奖励将于副本结束后统一发放！】
播报声落下，隐隐的水声入耳，下一刻，地动山摇，尘灰四起，挡住来时路的墙壁缓缓下落，回到了它原有的位置。
隐藏剧情的结束，石墙位置回归，但这场副本还没有结束。
待到灰尘渐散，羌酒拿起放置在李十九尸首旁的三眼挪面，不紧不慢地跳下高台，走出墓室的门。
他穿过墓道，登上石梯，推开头顶的青铜暗门，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白日，依旧是冬，却与他随祭礼队伍来时明显不同。
来时雪不大，地潮湿，大片的枯树包围着坟包，而现在脚下的雪很厚，坟群的四周仅剩下三五棵枯树。
“现在的处境，让我想起某首诗里的一句。”羌酒调侃。
阿无来了兴趣：“哦？”
羌酒缓缓回道：“今夕是何年？”
阿无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答案在神都里。”
“正有此意，不过……”羌酒一屁股坐到雪地里，随后优雅躺下，抻直身体，开滚。
视线里一阵天旋地转的阿无：“！！！”
来回滚了七八圈后，羌酒身上的不知名粘液，被雪稀释的差不多了，起身时还不忘捧起雪糊了糊脸。
很好，又做回干干净净的小酒了呢。
然而，前听觉很差的阿无此刻两眼晕晕乎乎，十分想吐。
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羌酒，飞速把阿无推上了控制身体的位置。
“哥哥我错了！”
阿无也一屁股坐到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缓了良久，阿无才弱弱地说：“我没事。”他站起拍下身上的雪，待到身上不再沾染雪的冰凉，又轻声道：“不换回来了，你是路痴，找不到回神都的路。”
被戳到痛点的羌酒十分震惊：“哥哥你是！”是在纯纯报复我！
阿无挑眉：“嗯？”
“哈哈哈真的是太宠我了！”羌酒上演了一波川戏变脸。
欢闹结束，阿无戴上傩面，一步步前往神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5章：红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