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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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家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砖土房，四周也不是围了篱笆，而是砌了矮墙。
他们走向村长家时，正好看到了被村长笑呵呵送出来的张悦和李明。
两个队伍彼此点了点头，没有其他交流。
村长是一个拄着拐杖，看上去比皮影师还要老态，但精神头不错的老爷子。
他将张悦和李明送出门后，就站在门边等着卓不群他们走近。
“来了啊，快进来。最近经常有外地人来，来来来，进来坐。”村长引着他们来到屋内。
房子坐北朝南，整个是一体的，除主屋外，东西两侧还各有一间房屋。
东边的那间小屋落着锁。
主屋的门敞着，客厅的小木桌上，还有刚刚村长为张悦和李明两人倒的茶水。
进屋后的左手边，里间房门的地方是用一席布帘隔开的卧室。
卓不群的话打断了村长去将剩下的茶水倒掉的动作。
“您不用忙了。我们慕名而来，想在村里住几天，基本情况已经知道了。
来找您一是因为好应该来拜访，二是想让您给安排下住处。”
村长的笑容更亲善了。
“唉，叫我一声齐叔就行。这不，最近外地来的人太多了，连我家里也腾出来了个房间可以入住。在这整个村，可也算是顶好的住处了。”
“除了皮影师。他不喜欢被打扰，厉害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难伺候的毛病嘛。其他的人家也愿意让你们去住，还管吃喝哩。你们就只管玩得开心。”他一副为你们而着想的模样。
“齐叔，我看您这里的房间不太够啊，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这几个人想住在一起啊。您看能不能给安排安排？”
卓不群搓了搓手指，村长虽神色为难，这还是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四个人，里面还有一个女娃，非要住在一起的话，我看只有村头那家方便。不过也得让那家的那个人搬进我这间房。”
他犹豫了会，继续说：“他自己一个人过，吃喝不愁的，可不太好说动啊。”
“您既然提出来了，有什么顾虑说便是。”卓不群体贴地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嗐，倒也也没什么，只是既然麻烦了别人，出的住宿费自然要多一些。不过你们外地来的，大多也不在乎这些。”
“我们理解，您直说便是。多了之后是多少？不过我们也有顾虑，虽然我们相信您德高望重，但是万一其他人拿了钱就不管我们了怎么办？所以先付一半，剩下的一半离开前一晚再交给您怎么样？”
有些副本世界里没有给他们准备本土货币，交易用的是积分，比如这个。
但是既然大多数npc都已经死了，那积分流向哪里了？
当然是主系统。
所以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杀杀价，但是如果直接逃单的话太容易造成主系统针对，大概率活不下来。
“当然可以，一晚四百，当日的三餐会有人给你们送过去。”这时村长倒是语速快了。
这次的副本要是存活不了被迫退出的话，那可就真是亏大了。
黑心系统。
卓不群的积分减少一千二。
他将副本本土世界的货币递给村长。
村长虽然不见贪色，但是收下的速度可一点不慢。
然后道：“我带你们过去。”
“好。”
走在路上时，有不少扛着锄正要出去和拎着菜回村的人，看见村长之后都会打声招呼。
“齐叔早着，又有外地人来啦？这是带人去哪家呀？”
“早。这不是村里来了个表演的师傅，吸引人来了嘛。他们人多，我领着他们去村头那家。走了啊。”
村头这家居然也是个和村长家差不多大的砖土房，只不过没有砌墙，而是用篱笆围着。
“齐二——起了没有？”也难为村长一把年纪了，扯着嗓子在外面喊。
卓不群突然想到了第一个副本里睡不醒的时迩，揶揄地看向他。
莫名其妙。
安安静静打量着他和四周的时迩眼神疑惑。
卓不群却笑了声移开了目光。
然后对村长说：“我们不着急，随你们方便。我们这会先去附近看看。”
“行，中午之前我一定要让这臭小子滚出来。让人把饭给你们送到这里。”
“嗯，麻烦您了。”
“没多麻烦，有什么事了都可以来找我。”村长此时还是笑着的，目送他们走远。
他们就是从村尾后面那片枯树林里走过来的，此时顺着村里主干路朝前走，不到两公里就看到了一座小山坡。
时迩走在卓不群身边，听他解释：“清道夫在游戏世界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组织。
除了主系统承认并且保护的四个区外，还有其他不少玩家自行成立的组织。
这里面有不少致力于开荒——也就是进入尚未完全在游戏掌控中的，评级不定的副本，以获取更多的奖励——的组织，但也有不少是杀戮成性，作恶多端，只为了屠杀npc和玩家的人组成的组织。
这种人往往身上被标记了红名，被主系统驱逐。刚刚那个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所在的‘清道夫’是最大也是知名度最广的一个红名组织。
里面的人自诩为清道夫，将数量最多的普通玩家和底层玩家比作主系统身上的寄生虫，将主系统奉作神明。
而他们想做的，就是击杀普通人，只留下少数精英为主系统开疆拓土。
刚刚那个人的名字我没有听说过，但他身上有主系统标记的红名。可能是天赋很好的新人。所以更危险。”
“哦。”时迩点了点头。
这些009都没有和他说过。
林曌补充：“这不也是主系统必然会养出来的？
本来就是已经死过一次但是还想活的人，主系统还拿着个复活的胡萝卜吊在所有人面前。
就算不能复活，系统出售的替死道具也能让人长久活在游戏世界，算是救命之恩了。
偏偏它还经常对自己歌功颂德，洗脑得一些人成了它的狂热拥护者不是很正常？”
卓不群肯定了她的话：“的确。最初创立‘清道夫’的一群人的确是系统的狂热拥护者，不过到了现在，更多的还是本来就是杀人变态。
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
“嗯。”时迩虽然应了下来，但卓不群却是感受到他看似神情平静地在思考，实则不以为意。
他们沿着山坡走着，像是在丈量村落的边缘。
林曌恐吓他：“我之前见过后来被红名的一个新人，看上去清清瘦瘦的，长得还挺好看，实际上喜欢下毒还杀人不眨眼。听主系统的通告说，他被红名的时候已经能做到让人人心甘情愿地自己去死，还对他心怀愧疚了。”
“很厉害。”时迩平静地评价。
林曌顿觉无趣。
时迩想的却是：这游戏还能真的是在救世？
真的是拉的本来就已经死了的人进入游戏吗？
那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让已死的人复活？
就这么大发善心的圣母系统？
“在想什么？”卓不群问他。
“在想你为什么让我跟着你？”不是说谎，这个疑问早在最开始就有了。
但是卓不群说他：“说谎。”
冤枉。
卓不群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了这两个字。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村落的正北方向。
他们此时站着的位置，有一条很窄的，杂草已经被踏平了的路。
“去看看吗？”时迩问。
明明是这么明显的指引，他们却好似并没有过去的打算。
“过几天再去。”卓不群说。
可是时迩已经听到了冤魂的哭号。
那是远比上一个副本要痛苦的声音。
“有不少前辈已经探过路了。但凡走上去一定会被冤魂缠上，不得休息，不得解脱，不得好死。”卓不群拉住了他的手腕，压着眉头盯着他。
压迫感很强。
时迩挣开了他的手。
“嗯。”
他冷着脸拿出一张手帕擦着刚刚卓不群碰过的地方。
皮肤多了一圈紫黑色。
其实卓不群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这具身体的确很脆弱，刚刚卓不群若是没有及时松手，他的腕骨大概已经碎了。
当然，如果他的腕骨碎了，他和卓不群的合作不仅宣告终结，甚至可能反目。
他们出来好像就是为了勘测地形，待再次走到枯树林旁边，他们原路返回。
回到村落时正是中午，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挎着饭篮，正徘徊在村长说给他们住的房屋门前。
“你们回来啦？”她看到卓不群几人时露出了笑容，说：“村长爷爷让我来给你们送饭。”
她的脸色有些蜡黄，似是常年营养不良。
但笑容很明媚。
“谢谢你呀。”林曌想接过饭篮，女孩却没松手。
“我把饭给你们拿进去，回去的时候还要带着它回去呢。”
左毅上前推开了门。
“进来吧。”
林曌挽着女孩走了进去，跟在左毅身后进了屋。
卓不群没再跟时迩说什么，也走了进去。
但在时迩抬步想要离开时，门后传来了一句：“别去找清道夫的人。”
“哦。”时迩脚步一转，进了院子。
和那双桃花眼对视时，谁的态度都没软化，时迩原先已经压下的烦躁又升了起来。
“你生什么气？”
两道声音同时出口。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