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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寒梅映雪验新药，玉杵捣霜破迷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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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前的初雪落满汀洲药圃，?若正用竹刀剖开冻硬的“天麻”，忽见顾延安捧着陶罐从后山归来，罐口冒着白气——里面竟是西域商人所说的“雪莲花蕊”，被他用冰镇在井底三日，花蕊凝着冰晶，像琥珀里的星辰。
“先生，这花遇热即化，怎么入药？”她接过陶罐时，指尖触到罐壁的寒气。
顾延安从袖中取出块暖玉抵住罐底：“西域医典说‘雪蕊需以寒养，以温引’，”他指向药碾槽里的“肉桂”，“用这味热药做药引，能让寒性入血而不伤脾胃。”话音未落，暖玉突然沁出水珠，罐中雪莲竟在冰壳下缓缓舒展花瓣。
医坊外忽然传来铜锣声，巡街的里正扯着嗓子喊：“都听好了！官府下令查禁‘西域邪药’，谁家藏着就赶紧交出来！”顾延安与?若对视一眼，同时望向暗格里的《万国药谱》——书脊处藏着鄂敏余党传递消息的密信，用的正是西域“隐形墨水”。
“他们果然来了。”顾延安将雪莲藏入灶膛的灰烬，“?若，你去前院应付，我来破解这密信。”
前院挤满了衙役，为首的千总把玩着鄂尔泰送的镶玉匕首：“顾先生，有人举报你私通西域药商，快把那些‘妖药’交出来！”?若指着晒架上的“肉苁蓉”笑道：“大人说的可是这味‘地精’？补阳益肾，是正经药材呢。”
千总恼羞成怒，挥刀砍向药柜。顾延安及时从内堂走出，手中托着个铜盘，盘里是刚碾好的药粉：“大人不妨闻闻，这是用雪莲配肉桂制的‘破冰散’，可治冬月冻疮。”药粉散发着清冽的甜香，千总下意识吸气，却突然剧烈咳嗽——粉中混着?若特制的“皂角刺末”，入喉即痒。
混乱中，顾延安将密信塞进?若掌心。她退回内堂展开，只见空白纸页在烛火下显出血色字迹：“雪夜子时，借道药圃密道，取走《毒经》残卷。”落款是朵用毒草汁画的“曼陀罗”。
“他们要偷祖父的《毒经》！”?若惊道，想起毒经里记载着“牵机引”的解法。顾延安却望向窗外渐密的雪：“来者不善，得用‘以毒攻毒’之计。”他从药柜深处取出个黑陶罐，里面是从未示人的“冰蚕蛊”——虫身雪白，在罐中结出蛛网般的寒冰。
三更时分，药圃的雪地上果然出现三道黑影。他们撬开密道石板时，顾延安突然点燃“硫磺火折子”，地道里瞬间腾起蓝烟。为首的黑衣人吸入烟雾，手臂上立刻浮现紫斑——正是中了“冰蚕蛊”的征兆。
“顾延安！你敢用蛊？”黑衣人撕下面罩，竟是鄂敏当年的药童。顾延安将《毒经》抛向空中：“想要解药，就告诉我幕后主使！”话音未落，?若从暗处射出“麻醉针”——针尖蘸着雪莲花蕊与曼陀罗的混合汁液。
黑衣人倒地前，从怀中掉出半枚玉佩——与顾延安吞过的“御药库”佩纹样相同，只是刻着“鄂”字。顾延安捡起玉佩，忽然听见后山传来狼嚎。他拉着?若冲进风雪，只见苏锦屏被绑在老槐树下，嘴里塞着浸过“迷魂香”的布条。
“他们调虎离山！”?若解开绳索时，发现苏锦屏袖口绣着朵残缺的兰草——这是她求救的信号。顾延安翻开苏锦屏带来的密函，里面只有幅画：京城太医院的匾额上，覆盖着藤蔓般的毒草。
“鄂敏余党要在太医院新药局投毒！”顾延安捏碎玉佩，玉屑混着雪落在他掌心的旧疤上，“?若，你守着汀洲，我去京城——”
“不行！”?若突然拔出银簪，簪头兰草在雪中闪着冷光，“先生忘了祖母说的‘医道如织，经纬不可离’？你若去，我便用这簪子挑了毒经里的‘断脉散’，陪你同去！”
顾延安看着她眼中的决绝，忽然笑了。他从怀中取出个锦盒，里面是对“兰草银镯”：“早想给你了，”他执起她的手，镯身刻着“汀兰永结”四字，“既然经纬不可离，那就一起织这张医道天网。”
雪停时，医坊的药碾声重新响起。顾延安将冰蚕蛊炼成解药，?若则用雪莲配肉桂制出更强效的“破冰散”。两人把《毒经》残卷封入铅盒，埋在药圃最深处的“九节菖蒲”下，上面压着那块暖玉——玉上不知何时沁出了兰草纹样。
“先生，京城之行……”?若抚摸着银镯，镯身与颈间玉佩共鸣发热。
顾延安指向东方渐白的天空：“你看那启明星，”他从袖中抖落张舆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西域药商的秘密商道，“鄂敏余党以为用毒就能掌控医道，却不知真正的解药，藏在天地草木之间。”
药圃的寒梅在晨雪中绽放，暗香混着药香飘向远方。?若知道，这趟京城之行不仅是为了追查余党，更是顾氏医道与西域医药的首次正面碰撞。而她腕间的银镯与顾延安掌心的暖玉，将成为这场医药之战中，最温柔也最坚韧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