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可悲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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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振刀，甩落刃上污血。
鸟鬼的身体逐渐化作飞灰。
濒死之际，那双浑浊的鸟瞳终于恢复清明。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几年前，身为当地名医的她，被一个路过的男人强行化为了恶鬼。
初生为鬼的疯狂吞噬了她的理智，她……吃掉了自己的患者。
当意识回归，巨大的悔恨几乎将她撕裂。
为了守护自己年幼的孩子，她不得不与恶鬼达成绝望的妥协。
但她从未放弃复仇的执念。
凭借毕生医术，她暗中调配出足以令自身死上百次的剧毒。
深知鬼王残忍狡诈，她不得不将剧毒注入一名无辜稀血者的体内作为“载体”，再以“研究取得重大突破”为饵，诱骗鬼王前来。
为防鬼王窥探记忆，她不惜用药物亲手抹去了这段谋划。
她并未说谎。
她的研究确有进展，只是对鬼王无用。
失去记忆、战战兢兢的她，为平息鬼王之怒，献上了“珍贵的稀血”。
整个计划……近乎完美。
然而她万没想到，那能让自己瞬间毙命百次的猛毒，竟对鬼王全然无效！
鬼王怒极反笑，以绝对的控制力，强迫清醒的她……一口一口……吞噬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于是，她彻底疯了。
“孩子”成了它唯一的执念。
它不断掳走他人的孩子，以填补那无底的空洞。
当巢中孩子超过五个，若不饥饿，它会将气息相似的孩子归还；若饥饿难耐……多余的孩子便成了它的食粮。
这样的她……万死难赎其罪。
只愿……地狱的业火能洗净这满身污秽。
意识沉沦的尽头，一片朦胧的白光中，五个小小的身影笑着扑向她，紧紧相拥：
“妈妈，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双巨大的鸟瞳盈满血泪与无尽歉意，发出最后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凪、翠、阳葵、阳翔、朝阳……对不起……妈妈……来赎罪了……”
一直维持“雪隐”状态的总司，瞳孔骤然收缩！
那即将彻底消散的鸟瞳深处，赫然烙印着猩红的“下弦·壹”！
“大将，”药研的声音自阴影中响起，“‘隐’已经联络。孩子们暂无性命之忧，但长期饥饿，需要精心调养。”
“辛苦了，药研。”总司目光转向肩头，“理心，确认是下弦鬼？”
鎹鸦用力点头：“嘎！确认！嘎！恭喜！五个月后！柱合会议！务必出席！”
总司一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初战便斩下弦……实力与运道缺一不可。也罢，正好见识下鬼杀队的‘巅峰战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还得写信催催锖兔和义勇……真想看看他们得知我成为柱的表情呢~”
以他们的实力，成为柱应当是轻而易举吧？就是不知道谁先谁后？
与此同时，一座阴森华贵的庄园深处。
“呵……那个废物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无惨的低笑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这个面貌……是那个冲田总司的后裔吧。”
他早已厌弃了那个下弦壹。
当年留她一命，只为欣赏她清醒时吞食亲子的绝美表情。
那绝望与疯狂交织的盛宴，令他回味无穷。
如今，不过是废物利用。
她的死，反而为无惨带回了重大情报。
无惨认得这张脸。
当初猗窝座听说了这个人的名头之后，乞求无惨把这个注定早夭的天才剑士也变成鬼。
无惨没有同意。
他听说新选组的局长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用的刀都是有名的名刀。
谁知道他们周围有没有付丧神？
无惨不想多生事端。
但是因为猗窝座曾经远远的见过冲田总司的样子，所以无惨也算是知道那个冲田总司长什么样。
从下弦壹传回的画面来看，这个孩子与冲田总司长得一模一样，绝对是他的后裔无疑。
这样的话，有这样的血脉，年纪轻轻就能杀死下壹，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但是，想要杀死他？
除了缘一，谁都不够格。
无惨是这样坚信的。
那位“神之子”，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越。
这世界上，不会再出现另一个缘一。
但这不妨碍无惨躲起来。
左右不过百年的时间，他等得起。
“哟，总司，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子汉了啊，我就知道成为柱对你而言是早晚的事情。果然，实力强大的男人运气也不会差。但是，你可不要偷懒，小心被我超过了！还有药研，下次见面时我们来好好比试一番吧，我已经大有不同了！”
“总司，许久不见。首先恭喜你成为柱，我就知道你会是我们之中最快的一个。下次见面，我有些事……想告诉你。替我向药研问好。”
身形已见抽长的总司，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珍重地将两封书信收进怀中。
“他们两个，还是一点没变啊。”
“您倒是变了不少。”
药研的眼神意有所指的移向了总司的头顶。
那个初见时还有药研高的孩童，现在已经快要跟药研平齐了。
因为鬼杀队的工作性质，昼伏夜出是他们的必然。
但是总司还是一个正处于成长期的小孩子，长期熬夜会长不高的。
因此，总司日常的饮食休息由药研严格把控，尽最大努力消除不良作息对总司的影响。
现在看来，效果显著。
不愧是他。
药研满意的点点头，不枉费他当时向烛台切请教。等回到了本丸，他要跟烛台切好好切磋一下。
如今他的料理水平，可不同往日而语了。
总司摸了摸自己漆黑浓密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食指将他们缠绕起来。
他当然也知道药研为了他的身体健康付出了多少努力，通读了多少医书。
等等，说到医书……
总司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药研，义勇信里说，岩柱前段时间救了一对精通医术的姐妹。姐姐蝴蝶香奈惠管理着鬼杀队的医疗组织“蝶屋”。正好柱合会议只让‘柱’参加，你不妨去那儿跟她们交流交流？”
有熟悉医理的人一起探讨，药研一定会更加轻松吧。
药研沉思片刻，点点头。
虽然以他的隐匿技巧，即使偷偷潜入，也不会有人发现。但药研不准备挑战鬼杀队的规矩。
既然这样，正好找点事情做，打发打发时间。
在鎹鸦“理心”的引导下，总司穿过外围绵延的紫藤花林，于占地恢弘的日式庭院中七弯八绕，终于抵达柱合会议的集合点。
偌大的空地上，竟只有三道孤零零的身影。
总司眉梢微不可查地一挑。
鬼杀队“柱”的人数如此稀少，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有呼吸法在……
不，等等，是他思维陷入了误区。
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政府颁布了禁刀令，在拿起日轮刀之前，大部分鬼杀队的成员都是普通人。
也就是所，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血。
而恶鬼，普遍面目狰狞，形象可怕。
对于见惯了各种各样尸体的总司来说，鬼长得再畸形也就那样，总不可能有巨人观可怕。
但对普通人来说，就有点挑战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这也是为什么，历年“最终选拔”死亡人数那么高。
虽然他这一届有他插手，全员幸存。
但是那些人的素质嘛……
估计一两年过去，就不剩多少了吧。
怪不得鬼杀队的主公连小孩子都要。
实在是战损率太高，不得不放松年龄的限制。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成为柱的人，一定不简单。
总司的目光率先锁定了在场最为高大之人：岩柱·悲鸣屿行冥。
吸引总司的，是由一条长链连接着的阔斧和流星锤。
那是岩柱的武器。
能挥动这样的武器，他的□□强度不容小觑。
视线流转，落在音柱·宇髄天元身上。
对方周身萦绕的气息……不会有错，那是忍者特有的痕迹。
然而——
总司的目光扫过对方身上璀璨夺目的宝石饰品，心底泛起一丝违和。
新选组也有忍者存在，因此总司对于忍者的存在也不陌生。
忍者向来以隐蔽为第一要素，但是音柱身上的装饰……跟隐蔽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仅闪亮亮的，还哗啦哗啦响。
总司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力退步了。
不过如此华美张扬的装束，却能在黑夜的生死搏杀中存活至今，已经说明了音柱的实力。
最后，是现任时间最久的柱，炎柱·炼狱槙寿郎。
总司锐利的目光未曾错过槙寿郎脸上勉力维持的微笑。
自总司抵达此地，槙寿郎的目光便有意无意避开了他。
这便更耐人寻味了。
总司很确定，他从未见过炎柱。
可是炎柱好像不是很乐意见到他啊？
总司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按理来说，任何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应该是良好以上才对。
爱美是人的天性不是吗。
炎柱这躲躲闪闪的样子，激起了总司的好奇心。
总司在打量着三柱，三柱也在打量着总司。
无他，实在是总司的面貌太过于年轻，年轻到不可置信。
鬼杀队有史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年轻的柱。
不止年纪，他成柱的速度也打破了鬼杀队的记录。
就在四人彼此审视之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可悲之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