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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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萦绕在耳畔，除了雨水湿润的气息，空气里还飘来了槐花浓郁的香气。
温辛停在窗前，约莫有一刻多钟，视线里才出现了傅之炀的身影。
他没有撑伞，头微微低着，像在看什么。即使在雨中，也高大，挺拔，一如那个炎热的夏天，暴晒的演讲台上，在相机闪光灯的照射下，傅之炀转身，即将例离去之际，温辛抬头，看过去时那样。
但那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或许，可以追溯到更早，当温辛第一次踏足这座城市，被邀请来到傅平江的家里，参观他那一面墙的成就的那天，就已经在阁楼里，看见过傅之炀的照片。
也是夏天。
热浪翻滚，空气中满是燥热的气息。同行的人里，只有温辛得到邀请，获得了和傅先生共进晚餐的权利。
温辛至今还记得，他站在门前，汗珠从额角滑落，刘姨为他拿来一双崭新的拖鞋，温辛局促的竟然连谢谢都忘记讲。
傅平江有一个视频会议，不能出来迎接他，刘姨给他拿来一杯果汁。
这里大得超乎想象。
冷气打到了一个适宜的温度，桌上摆着鲜花，沙发比他睡过的每一张床都要柔软。
面前的果汁加了冰块，温辛拿起来，发现桌上洇了层水珠，他立刻拿出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没有看见垃圾桶，便团起来，塞进了背包。
傅平江中途出来过一次，温辛站起来，向他问好：“傅先生。”
傅平江和煦地摆了摆手，让他不要拘谨：“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完，不能招待你，楼上有电竞房，你去玩玩，打发打发时间。”
温辛没动。傅平江和颜悦色：“没事，去吧。”
临近晌午，厨房里飘来淡淡的香气。
刘姨在煲汤，温辛停在门边，礼貌询问，电竞房是哪一间。
她回头：“上楼，红色的门。”
“谢谢。”
傅平江的房子十分通透，连接二楼的走廊，有一面墙那么大的玻璃。阳光洒进来，光影在地面游走、晃动。
温辛没发现刘姨口中红色的门，犹豫了一下，踏上了三层的台阶。
推开门，看到了傅先生和妻子的合照，不知道为什么会挂在这里。除此之外，还有两本的相册，摊开丢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傅先生一家三口的照片。
温辛往后翻了一页，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响，接着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像在上楼。
温辛一惊，忙将手收回。
下一瞬，脚步声又远了。刘姨追出门，问他晚上回不回。
温辛走到窗前，午后阳光刺眼，视线里晃过的一道身影，在烈日下跳上了路边等待的一辆车。
这是傅之炀。
温辛知道他，傅先生的独子。
他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忍不住在心里设想，长在这栋房子里的傅之炀的人生，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直到眼睛盯着酸胀，温辛方转身。
手上的相册在视线触及那道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黑影时，惊掉在了地板上，发出咚地一道闷响。
温辛连忙捡起，对幽幽望着他的人说抱歉，称呼他：“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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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注，目之所及的一切都仿佛蒙了层雾，傅之炀还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雨势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小区内空无一人，温辛转身，从窗前离开。
六月，温辛从汉大毕业了。
气温有些高，上回被他气走的教授隔老远看见他，招了下手，大约已经消气。
温辛主动上前，就自己之前的一些话向他道歉。
“多大点事，用得着道歉。不过你还是在想想吧，过几年我可就退休了。”
温辛没有立刻回答。
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他特别花钱的地方，但积年累月中导致的对金钱强烈的渴求，让温辛始终生活得有些不安。
纵使他物欲不高，特雷德给的薪水也并不算少，他仍然接很多私活，让自己活得像个陀螺，无时无刻不在转动。
银行卡积累的数字对温辛而言不单单是他这个月赚了多少钱那样简单，他需要借此获取一些安全感。
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生活。
“我不难为你，你不用那么着急回答我。”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
温辛点头告辞。
他晚上要陪特雷德参加一个商务活动，上次的西服被他挂在网上出掉了，他必须在此之前为自己准备一套衣服，再就是……他揉了下微有些模糊眼睛，怀疑自己可能有点近视了。
他最近经常熬夜，密密麻麻的文件看得眼花，甚至会在注视显示屏时出现一片空白的情况。
上回的眼药水用完后就没有再开。温辛先去了商场，在特雷德批给他的预算内，购置了一套西装。
还有些时间，便在网上挂了个号。
等待的期间，点开了从加进去那天就一直屏蔽的宿舍群。
除他之外的几个人，时常聊天，这段日子有些减少，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今天上午，张齐问另一个预备回家的舍友什么时候的票。
温辛往前翻了翻，看到两周前，张齐说他大概率可以留校的信息。
这时，广播里叫到温辛的名字。他熄灭手机，按照指示，走入对应的诊室。
“之前检查过？”医生问。
“是。”温辛回答：“上次查出眼疲劳，左眼轻度近视。”
“你现在两只眼睛都近视了，左眼二百四，右眼一百。”
温辛点点头：“要戴眼镜，是吗？”
“最好配一个。”
楼下就有眼镜房。接待他的营业员年纪不大，问他需求，温辛告诉她自己的预算，请她帮忙挑选。
“对款式有要求吗？”
温辛不追求视觉，便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女生还是为他找来好些个款式，挑出一个她认为最合适的递过来，让他试戴：“这个半框的，你戴一定好看！”
温辛接过。
“怎么样？”
温辛视线从镜子挪开：“我看不清楚。”
工作日客人不多，大约半小时，温辛便拿到了眼镜，直接戴上。出来打了辆车，赶在开始前接到特雷德。
特雷德看他一眼，将他的眼镜当作了一种装饰，上车后说：“能不能给我试一下。”
温辛拿给他，很快，特雷德便还回来。
“一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特雷德用意语说：“对方企业很大，资金雄厚，有他们加入，我们会进展得非常顺利。”
“好的。”
这种商务活动邀请的人通常不多。
温辛全程陪在特雷德身边，有人过来寒暄，他会附耳，将对方的话转述给他的雇主，也会帮忙拿酒，将杯子里的酒精更换为较轻的度数的酒精饮料。
特雷德酒量不佳。
必要的话，温辛会帮忙喝一点。
突然，特雷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到了。”
温辛循着他走开的方向，看见了刚走进来的两个人。特雷德拿走他手里的香槟杯：“跟我来。”
温辛重新拿了杯酒。
在特雷德介绍的时候颔首，用比较低的姿态，和对方的酒杯浅浅地碰了一下：“你好，傅总。”
傅之炀点头：“你好。”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