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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下午。

      一堆工人弯腰卸着货,陈青费劲吃力地搬着箱子,突然,旁边“砰”地一声,木箱子摔在了地上,里面的红酒瓶破碎,深红的酒水在地上流淌。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一箱红酒不少钱,抵得上他们一个月工资。

      没人愿意失去一个月的薪水。

      管事的听到动静走过来,大惊失色:“你们知道这多少钱吗!谁摔碎的?!”

      几个人互相使了使眼色,在管事不停催促下,指向了陈青。

      陈青呼出一口气,都气笑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能赖在他身上。

      “调监控。”陈青说。

      “是你摔地你赔不就完了?掉什么监控?你以为这你家啊?想看就看,想去就去。”管事没好气地说。

      陈青声音冷了冷:“我说,调监控。”

      “行,让你心服口服!”管事阴阳怪气,领着一帮人去了保安室。

      在保安室电脑屏幕调出了刚刚的监控,管事拖着进度条,然而这里是个视角盲区,被卡车挡住了,不知道是谁摔的。当时站在那个位置的就是陈青还有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本来听到他要查监控还有些心虚,现在看见是个盲区又幸灾乐祸吵吵嚷嚷说自己冤枉。

      “那箱酒你赔了。”管事指着陈青。

      “不是我,他当时也在旁边,你凭什么说是我?”陈青眼神直直盯着他。

      几个和陈青关系好的也说:“对啊,而且我们都看见不是他,你凭啥说他?再怎么也得一人赔一半才公平。”

      男人一听不乐意了,冲过来揪住瘸子的衣领,“你再乱说,我打死你!”

      几个人乱作一团,打地水深火热。

      站在办公室里,这些人脸上都挂了彩,脸上又不服气又觉得不公平。

      男人是健全的人平常没少找这帮残疾人的不痛快,仗着自己是老员工,天天打压使唤他们,陈青来了后,他打不过也不敢打,心里憋着一股气,故意打翻了那箱酒。

      “他这种就是社会人渣!”瘸子站在陈青旁边大声蛐蛐。

      哑巴点点头,比划着手势:一天到晚就找我们的事,就因为我们是残疾人,看到比他职位高的人,他又狗腿子地讨好别人。势利眼,切。

      聋子带着助听器开口:“都是人,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男人听得冒火,又要冲过来打人。

      保安眼疾手快拦住了他,老板靠在椅子上皱了皱眉,“监控也看不清到底你们谁摔坏的,但东西坏了就得有人赔,你们一人一半吧。”

      “不行!”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打了我!凭什么我赔钱!”

      老板眼球转了转,心想,男人是身体健全还是老员工又是自己亲戚,万一辞职了得不偿失,陈青残疾人刚来没多久,要是过年跑了都有可能。

      “一人一半,就这样。”老板说,“你留下,他们先走。”

      男人猛喝了一杯水,“咱俩可是一个姓啊,你不信我?”

      老板大笑起来:“怎么不相信你?放心,你那一半不用赔钱,那小子不是脾气挺硬的吗?我让他们故意找事,扣他工资补上这份亏损。”

      两人在办公室里大笑起来。

      男人走进食堂,拿起装满烟头水的纸杯倒进了陈青的餐盘,陈青踢开椅子,站起身瞪着他,男人贱兮兮地笑着将空纸杯揉成一团,扔在饭菜上,转身潇洒地走了。

      “我帮你在打一份。”瘸子站起身去拿新餐盘。

      陈青看着盘里被烟灰水浸泡的饭菜,端起盘子扔进了水池,离开了食堂。

      “他俩不会又打起来吧?”瘸子忧心忡忡。

      聋子说:“不会,他俩哪有那么多工资扣。”

      哑巴埋头吃着饭,趁着两人发呆,筷子飞快夹走了他们盘子里的肉片。

      陈青走出厂门,在外面透着气。

      树木全部凋零,地上铺满了枯叶。

      深夜,姜葵枕在枕头上突发奇想问:“你说,人死了后会去哪里?”

      “不知道。”陈青回答。

      “如果是冤死的,灵魂就不会愿意离开人间,会继续飘荡,”姜葵说,“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是不是都是骗人的?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吧。假如我死了,不要把我埋在棺材里,里面又黑又窄,等木材腐蚀后还有虫子啃咬我的身体。把我烧掉吧,撒到海里或者河里,我不想做孤魂野鬼。”

      “没有假如,”陈青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我们小时候不就是这么约定的吗?”

      姜葵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根本不是我梦寐以求的长大。”

      陈青手指缠绕住她的发丝,“再痛苦也比小时候好多了不是吗?”

      “可能人就是会忘记一些痛苦的记忆,”姜葵说,“我都不记得以前被打的感受了,陈青,你还记得断腿时的痛感吗?”

      当时很痛很痛,可现在很难回忆起来,“几乎都不记得了。”

      “对啊,连你也不记得了。我想要记住这些,我多怕有天忘记了这些痛苦,那样会太容易轻信了别人。”

      “睡吧。”陈青说。

      人真是奇怪,小时候承受的痛苦远比成人承受的多,可他们现在回想童年,竟然觉得不那么痛了,甚至生出一丝丝幸福的感觉。

      隔天陈青下班,他拿着钥匙拧开了门,屋里空无一人。

      他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电话铃声却在被子底下响起,他拿起那个手机,“姜葵……”

      陈青在大街小巷狂奔想要找到姜葵的身影,可直到天彻底黑下来,还是一无所获。他跑回家,希望打开门能看见她的身影,可是没有。

      陈青一刻不停寻找着,再过几个小时没有找到,他就要报警了。

      他在广场上看到了千千,他冲上前:“姜葵在哪里?你有没有见过她?”

      千千被他吓得都有点结巴,“几个男人,把她捆起来,带走了,面包车走的,我没找到你,他们走的很快。”

      “什么!”陈青惊慌失措,那些人是谁,会对她做什么?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每当陈青以为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老天爷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如果能回到过去,她绝对不要打开那扇门。

      当天下午,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姜葵以为是房东打开门。

      姜葵看着眼前的人身体控制不住的恐惧发抖,她一步步往后退,最后跌倒在地,她睁大了眼睛,面前的人居然是姜国磊!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起身去拿手机和刀片,可还没走两步,另外随行的两个男人就拿着毛巾堵住了她的嘴,摁住她的手和脚然后捆了起来。

      “我说过,”姜国磊阴森地说,“你永远都别想离开。”

      她看着眼前无力回天的事实,绝望地眼神中,她崩溃的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谁能来!谁能来救救她啊!

      姜葵被他们送上了一辆面包车,她的眼泪滂沱,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面包车离开市区停在服务区,姜国磊几个人去了卫生间,车上留着一个年轻男人看管她,她在后座撞击着车门和玻璃,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男人不耐烦地说:“你干什么?”

      姜葵呜咽着拼命踢着车门,男人拽走她口中的毛巾,让她长话短说。

      “哥,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姜葵跪在车垫上,“你放我走吧哥,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能报答我什么?”男人轻声低头说,“给我上还是给我口啊?”

      姜葵彻底绝望了,男人觉得无趣又给她嘴堵上了,靠着窗边刷着手机。

      车辆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最后停在了老家家门口,姜葵看着这个带给她无尽痛苦与折磨的城市,精神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汪汪汪汪!”一直大狗朝这边叫着,她视线移过去,这是她的大福啊!

      姜葵站在原地哭泣着,周围全是看着她的人,她被捆住手脚无法行动。大福认出了她,朝她汪汪汪,飞快地跑了过来,咬着她脚上的绳子。

      姜国磊一脚踹了过去,还想像以前将狗踢死,可大福现在已经是一只大狗了,它忍住疼痛,死命撕咬着姜国磊的腿,并大声吼叫,以此希望别人醒来能注意到这里。

      几人担心惊动邻居,把姜葵拖到了楼上,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里面却住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是徐佳静家的房子啊。

      几个人把她关在了里面就走了,而里面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姜葵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男人开始自我介绍:“罗彬,你爸把你嫁给我了。我们三天后准备婚礼。”

      “你们疯了!”姜葵咆哮着,“我还没到法定登记年龄,你们,你们是畜生吗!”

      罗彬抽了根烟,烟雾缭绕在眼前,“我已经给了彩礼,三十万。”

      “无论你嫁还是不嫁,都已经是罗家的人了。”

      “你们疯了!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去死吧你!”姜葵已经彻底崩溃,她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他们。

      她只想和陈青好好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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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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