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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老色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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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繁华的都市隐隐散发着历史车轮滚滚的气息,在广袤无垠的星空下,高楼大厦伫立着,在不夜城中依旧明亮着闪烁着。
在二十楼巨大且透明的落地窗里面,房间不大,室内的昏暗的灯光,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松散的颓废感,洁白的床上也如头顶摇曳的灯光,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波未灭,一波又起。
直至房间内万籁俱寂,徒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流水声。
没过一会,赤脚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浴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围着浴袍,上半身赤裸,薄肌条理分明的金发男人,面容却是唇红齿白的标准东方美人,前额的缕缕碎发,更别有一番独特暧昧的气息。
傅锦年那双目失神,放空一切的半靠在床头的样子,让迎面走来的男人嘴角微微扬起,吐出的刻薄话语,却与他过于妖艳的容貌形成强烈的反差,“男人三十一枝花,你却是年纪越大,越不耐艹。”
话语中尖酸刻薄的男人正是当红的大明星,苏景淮,这名字放眼在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出道即巅峰,又凭着这张爹妈给的天生丽质的绝世容颜,力压娱乐圈里的俊男美女,和他们不是一个图层上的美。
愣怔之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傅锦年才缓缓回过神,面对苏景淮的冷嘲热讽的话语,早已习以为常,如若不是一身好看的皮囊,也不能吸引他深陷其中。
还在失神间,苏景淮就赤脚爬上了双人床,被子也被扔到了一边,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掌缓缓的从脚踝摸到了大腿,傅锦年眼珠子跟随着那双大手移动。
随着傅锦年大腿一收,抬眼望着眼中翻滚的暗潮的苏景淮,沙哑的喉咙上下滚动,从那双湿润又绯红的薄唇开口道,“累了。”
苏景淮压抑在胸口的怒火一触即发,傅锦年的脚踝猝不及防的被青筋爆满的大手,往他面前狠狠一拉,原本曲起细削笔直的小腿顷刻间,与柔软的床单产生摩擦。
赤身裸体无半点衣物遮掩的傅锦年没来及反抗,就被一双手翻过去,沟壑分明的白蜜色完全的呈现在苏景淮视野里。
在傅锦年视野看不见的地方,苏景淮眯着眼,低声的嗤笑一声,像极了盯上猎物的猛兽,不容任何人的反抗。
“苏景淮!”一声更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生活,只有眼前人让自己时不时处于情感的波澜中,牵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
傅锦年的声音没有得到苏景淮的话语回应,而是最原始的欲望发泄的回应。
灯起灯灭,唯有窗外的冉冉升起的初日透过镂空的窗纱,将光斑映在床上紧紧贴合的两人。
傅锦年醒来的时候,头晕晕的只有眼珠子能动,望挂着垂直的水晶灯的天花板,思绪放空才能缓解身上带来的疼痛,可惜身后人从不如他所愿。
“醒了?”调侃的语气从身旁传来,热气也随着到来,“昨晚你哭着喊我停下的样子比你现在这幅死气沉沉的好看多了,那后面惨不忍睹,都外翻了,我都还能塞下一根手指——”
见傅锦年如同一个破布娃娃的躺在床上,全身的斑痕都像是在展示昨晚的激烈程度,话语越来越下流,但傅锦年并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根本没在意对方说什么,仅仅是醒了睁开眼。
这一念头让原本还有些愉悦的苏景淮顿时怒气上头,口不择言的冷笑道,“我现在还宠幸你,你就该知足,这一个月跟我玩消失,欲擒故纵也要有限度,你知不知道你身后一堆人等着上位了,哪个不比你年轻,都快三十岁了,还玩这种把戏——”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观察傅锦年的表情,见依旧无动于衷,气消了大半的苏景淮又火气又“噌噌”的往上冒了一层。
“我才二十八,没到三十。”语气淡淡,像是只是在说着平常的事情。
“你就只听到这一句吗?重点是这个吗?”苏景淮作为明星,当然对外的人设不会如此阴晴不定,暴跳如雷的反复无常,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是个脾气极差小肚鸡肠的人,空有美貌,没脑子,也是他哥吐槽过的。
“那是什么?你要找别人了吗?”
“这得看你的表现,”苏景淮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从喉咙出轻哼出一声,转而又脸色又阴沉起来,“我刚想对你好一点,你就非要整出一些幺蛾子来烦我,你明明知道我脾气不好——”
“知道。”傅锦年淡淡的回应着,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还老是惹我生气,这失联一个月,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人!”
傅锦年一愣,眼珠子上下滚动,就连苏景淮都意识到他准备撒谎,怒从胸来,“想好了再说,别骗我,我看得出来。”
“工作。”索性说了个笼统不会出错的理由。
苏景淮气的在床边来回走动,对上油盐不进的傅锦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又怒视的看着床上神情淡定的傅锦年,甚至压根就没有一点遮掩。
又想到这一个月大哥说的,自己像是陷入热恋,而对方却漫不经心的出现在自己世界,留下浓墨淡彩的一笔就准备离开,起初他还不信,但傅锦年明明很喜欢自己,自己给他点好处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怎么能一直是牵动他所有情绪的那根线了,这让他面子往哪搁。
是得给点教训,不然让他翻身当主人了,这家不就成了他做主,反了天了。
“以后被求着我跟你上床,老男人。”苏景淮避免自己在发泄怒火,捡起身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像是还不过瘾,又输出道,“你那破工作,能挣几个钱,卖屁股都被人嫌年纪大,皮肤松了。”
说着拿起手机,“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过了好一会,傅锦年才有条不乱的拨打了前台的电话,让其再送一套新衣服上来,对于苏景淮的话,早就习惯了,跟个孩子一样,家里宠溺着,在外也恃美行凶,隐藏着真实性格,却对亲近的人暴露出来,只是他那个圈子大部分的样子,并不好奇,甚至觉得有些可悲。
一整晚都没睡好觉的傅锦年,翻身就继续睡过去了,匀称的呼吸声响起,似乎什么也没改变。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肚子的“咕咕”声,让他挣扎的下床准备吃点,但“嗡嗡”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后。
“老板,画廊有客人来找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思绪回神,一只手捏着印堂穴处,一只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不太方便,你让他留个电话,等我有空再说。”
“好的,老板。”
电话那头的人也听出了傅锦年的不对劲,异常的疲惫语气,正准备挂断,却在最后一秒听到那头传来清澈却有磁力的声音,“我不急”。
放下手机的傅锦年,躺在床上用手臂遮挡住闭住的双眼,那个清脆的声音真好听,像是荡在他疲惫的心理上,起了一圈圈涟漪。
等傅锦年冲完澡,洗掉身上残留的污渍后,换上酒店已经放置的干净衣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都和苏景淮口中“老男人”有些格格不入,或许自己一直没在意这个,但的确正值青春靓丽阶段的苏景淮的话语的确让傅锦年记在心上了,甚至有点耿耿于怀。
依山傍水的别墅,门前细长的河流和岸边两排规整的迎宾松,古典东方建筑亭子、木拱桥、人工湖、绿植花草交相辉映构建出一副如同山水画般的住宅。
“爸,伯父好。”
还没进房门,就见户外的亭子那有两人在聊天。
“小年回来了,”说话的那人站起来,笑着望着走进的傅锦年,点点头转头对亭子里的人说,“小年是个好孩子,不像我那个几个——一年到头不着家。”
“伯父,李哥在事业上的成就我可比不上,这也没法比,我也只能回来陪陪我爸了,也算是为家贡献了。”
傅锦年四两拨千斤的回话,能到自己家里和父亲聊天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也只是学以致用,起码不丢父亲的脸就行。
谈笑间,亭子里只剩下傅锦年和傅父了,原本来紧绷着的他,拿着垫子侧坐在椅子上,顺手拿起桌上摆放的切好精致摆盘的水果片,塞在嘴里慢慢咀嚼。
“你这是画展办完了,”傅父扫视了一眼,他脖子上遮不住的痕迹,接着说,“回来准备呆多久?”
傅锦年在酒店垫肚子后,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傅宅,他平时很少回来,今天也是想要清净,才回来住一段时间,这里风水好,适合疲劳的自己回来舒坦一段时间。
“不知道,等呆腻了再回去。”
“那个小明星也腻了?”
傅锦年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父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嫌我年纪大了,就——”耸了耸肩,不在说话。
要是在年轻几岁,傅锦年或许还会不甘心争辩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来了,对什么都淡淡的了,索性就坦然了。像是思索着什么,开口道,“爸爸,我真的老了吗?”
傅父撇了眼自怨自艾的小儿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感,老子一世英名,却生了个恋爱脑。
刚想劝解一番,免得让他自寻烦恼,就听到傅锦年起身懒懒散散一句“算了,还是洗洗睡吧,明天再想。”
这小儿子,就是能吃能睡能躺,过不去的坎,就喜欢接着躺下,算了就这样吧,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
起码只是情路坎坷,钱途还是一路顺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