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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喜欢所以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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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镶嵌着一圈led灯的化妆镜里,浮现出两人紧紧相拥坐在旋转椅上的景象。
苏景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禁锢住傅锦年,内心无法压抑的火焰越烧越旺,不由得舔了舔绯红一片的嘴唇。
“门没锁——”
“那不是更刺激吗?”
面对苏景淮意犹未尽的眼神,傅锦年有些后悔这次没动脑子用下半身做出来的决定。
“对你影响不好。”
“他们不敢的,再说你觉得他们不知道?”上挑的尾调,透出一股独来自阶级的傲慢。
自知苏景淮随心所欲惯了,傅锦年之前也一直顺着这位大少爷,在他眼里,傅锦年的拒绝等于情调,更让他有一种别具一格的兴奋感。
“妆造怎么办?可没那个时间补——”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意味深长的眼神勾引着傅锦年,傅锦年也不是涉世未深的未成年,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仅靠一个眼神就互相明白了,何况他们是早已多次亲密过的人。
咚咚咚——
门外的沉闷的敲门声回荡在只有俩人的化妆间内。
“苏哥,快上台了。”经纪人言简意赅的从门后传来的声音稀稀落落的传到了两人耳里。
双手反撑在化妆台上的傅锦年,蹙着眉忍受着,原本修长白皙的指根,也泛起了微红,瓷白的手指下,藏着脉络分明的跃跃欲出的青筋,紧紧的扣在台边上,一次又一次的捏紧。
“不是不上综艺的吗?”好不容易结束一切的傅锦年才有心情聊起别的,“你记得你说过,一个好演员,是不该上综艺的。”
看着傅锦年认真的记住自己曾经的天真话语,苏景淮愣了一下,才无奈的开口,“那还不是为了下个月的金龙奖做万无一失的准备。”
“电影不是很成功吗?”傅锦年反问道。
“是大获成功没错,”苏景淮的脸上满是餍足,心情也是大好,说起话来也肆无顾忌,“但,这些老东西可精了,不给点什么他才不会让你年纪轻轻的拿奖。”
“这次综艺明面上是庆祝我的电影大卖,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推那几个关系户,以我的影响力带动他们——”
傅锦年撑着化妆台缓缓的抬脚落地,捡起卡在脚踝处的裤子,从台子上抽了几张纸,擦拭湿哒哒的地方。
一点也不没准备避着苏景淮,苏景淮靠在椅子背上,眯着眼看着自己的杰作,内心堵塞已久的杂乱的思绪也烟消云散了。
“喷点香水吧——”傅锦年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转头看了眼正在整理着装的苏景淮。
“我带着你的味道上台,你不喜欢吗?”
面对弯腰靠近自己的苏景淮,傅锦年果断的手掌阻止靠过来的动作,“还没够吗?”
“怎么会玩够了,我还年轻了——有的是精力。”说着还眯着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斜视着傅锦年。
傅锦年听出了一丝嘲讽的语气,也不算是嘲讽,本就是事实,傅锦年比苏景淮大上了整整六岁,苏景淮说的一点也不错。
无意争辩的傅锦年,拿起化妆台上的除味喷雾往他俩坐过的地方喷了几下。
可算是盖住了。
“有必要吗?”苏景淮并不在乎,也没阻止傅锦年掩耳盗铃的举动,“他们这么久都不进来,门还没反锁,你觉得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干坏事?”
傅锦年一直知道苏景淮大龄恶童的本性,但此刻他的内心有一丝不耐烦快遮掩不住了,但好在他是个体面人,转移话题,淡淡的说,“老葛催了,快去吧。”
见无动于衷的傅锦年,苏景淮平息的怒气又盖不住了,刚想嘲讽几句,就听到更为迫切“咚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导播喊了——”的声音。
苏景淮暂时咽下火气了,转身朝门走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房门猛烈的关上,房间也随着一震,那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像是对傅锦年刚才的不满。
早已习惯的傅锦年,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中,穿梭过后台工作人员后,淡然自若的前往电梯下楼离开电视台。
不是没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傅锦年一直不太在意,早就习惯了。
不知道这次生气要多久才能消下去,晚上的活动估计得取消了,父亲那不让我回去,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翠竹轻摇,一池锦鲤在碧水间游荡,无所拘束的沿着人造溪流轻跃,亭子里闲情逸致的傅父依靠在池边的石栏杆上,随手扔下一点鱼饵。
忽然远处传来一点杂乱的声音,惊的一池锦鲤四处逃串。
傅父收回了撒食的手,转头对着一旁站姿挺拔的警务兵说,“隔壁什么动静?”
傅宅独特的地理位置,左右两边都是空置的,一个是早年就全家搬离到省外,一个前几年就回乡养老去了。
等傅父走到亭子里坐下的时候才探查清楚的警务兵开口。
“隔壁新搬来了一户,姓温,好像只有一个人。”
“姓温?”
傅父意识蓦然地从回忆中抽离,这个名字好久没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温。
都这么多年了,傅父心里也泛起了一点波澜,还没等傅父去亲自去打探。
“隔壁的新邻居一个人来拜访了。”
瞧见傅父的脸色复杂,传话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站在那等着反馈。
良久之后,傅父才回过神,长呼了一口气,“喊进来了。”
站在傅宅门口等待传话的那人,五官生的极好,深刻却不凌冽,气质内敛而又深沉,衬衫与西装一丝不苟的贴合,扣子严谨地扣在最上方,遮不住的矜贵。
就是这么骨相极佳的男人站立在此处,却有一瞬间闪过的拘谨,随即就凝视着大门内宽阔且意境相结合的布局,一如当年不曾改变什么。
随着前面警务兵地带领,男人身距合宜的跟着,一路上的景色恍如隔世,这不是男人第一次来,但路上的溪流、石凳、拱桥,无不吸引男人的目光,强忍着内心如滴落平静水面泛气的圈圈涟漪的悸动。
早已恭候多时的傅父扫视着稳健步伐迈进的男人,心中的猜想也对上了大半。
“傅伯父好。”
傅父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并不接话,而是开门见山说道,“怎么回来了?”
“回来京城发展。”
“怎么回来发展?”
见男人没有回复,傅父眼神冷冽的看过去,语气不似寡淡,但夹杂着一丝冷漠以及不容拒绝,“这不适合你发展,回去。”
傅父转身准备走,却听到身后男人,“我理解傅伯父的顾忌,但我不会离开的——”。
侧身见着那个男人双眸中透露出一种炽热的专注,如同烈火燃烧,让人不敢直视,但那坚定的目光,却如岩石般坚硬,无法动摇。
最终还是傅父不忍退了一步,“你父亲这些年身体可还好?”
“身体还算英朗,退休后就和母亲游山玩水去了。”
“他到想得开,”傅父坐下看着男人,“你这次回来,他没说什么。”
“父亲只说让我来看看您老人家。”
“他还记着了——我还以为——”
“父亲说,他忘不了您的栽培,务必让我先来看看您。”
傅父的神色缓和了,或许是年纪上来了,往日的回忆也纷纷涌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蹦出来了。
“你哥没跟你回来?”
“大哥他一直驻外,不怎么回国。”
傅父听着往日的人和事情,内心的防备也松懈了些,毕竟在他眼里的温晏晞不过是个孩子,从小看到大的,那件事上他也算是个受害者。
但毕竟有亲疏远近之分,亲儿子比谁都重要。
见温晏晞一问一答间进退有度,谈吐得当想着的确和以前一样优秀,就算离开京城也是各方面可以称上卓越的青年。
许是很久没这么顺畅的聊天了,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霞光渐散,天空逐渐转暗。
“想留下来吃饭?”
傅父也瞧出了温晏晞的意图,不留情面的说道,“他今天不回来——”
见温晏晞眼角闪过一丝失落,傅父心知肚明,火上加上说了句,“这几天估计陪他的小男友了,吵吵闹闹都一年了——。”
“傅伯父是让我知难而退吗?”温晏晞脸色温和看不出一丝波澜起伏。
“也不是,你们谁我都无所谓,锦年开心就好——”
傅父坦然之言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温晏晞一眼,“他不记得你了,我希望你也不要让他想起那段,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二次伤害——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傅伯父。”
望着温晏晞离去而消失的背影,傅父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只希望云龙混杂的海面不要因为他的回归,硬是卷出一番风雨出来。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全都在一瞬间亮开,迷迷糊糊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傅锦年只盖了薄薄一层毛毯,被倏然亮起的灯光一惊醒。
“傅哥,你竟然在这?”
来人是苏景淮的新助理,也是接替傅锦年的那位,他艰难的扛着喝醉呼呼的苏景淮。
“苏哥后面录制完聚餐喝醉了,打你电话一直没接,一直吵着要你来——我没办法就把他送回家了——”
“睡着了没听见——手机响。”
傅锦年走上前和新助理一起把苏景淮安置在床榻上,俩人才算完事,走到客厅的新助理接过傅锦年递来的水,正口渴难耐的他“咕隆咕隆”的喝了一大半。
“傅哥,你们真是这种关系——”
“嗯。”
新助理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傅锦年具收眼底,“怎么了?”
“傅哥,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能忍的下苏哥的脾气的,我不是说他脾气不好,我就是——”
“我喜欢所以可以。”
新助理瞪大了双眼,终究是“恋爱脑”咽回了肚子里,却抬眼见靠在卧室门口晕晕乎乎的苏景淮望向这边。
顺着新助理的目光看过去,傅锦年也看到了跌跌跄跄走出来的人。
“傅哥,那我先走了。”
感觉再待下去少儿不宜了,新助理拉起放在地上的包,飞速的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