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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鲜的酮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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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贸大楼耸入云霄,玻璃幕墙反射着烈日的余晖,在阳光下耀耀生辉。
阒无一人空荡荡的一整层毛坯办公室,此刻随着装修工人的入场,也正式开始动工了。
“叶总,你怎么来了?”一个头戴白色安全帽的监工走来。
“嗯。”说话的人是叶承钧,也是曾经苏氏的副总,现在出来成立新工作室,这整一层办公室就是他的新办公地点,也是第二次事业的起点,人生的一次转折点。
望着还是寥寥无几的钢筋混凝土楼层,叶清越感慨万千,离开了行业龙头的苏氏,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不舍难受,甚至有一丝解脱之感,耗费了全部心血的公司,说离开就离开,其中的决绝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爆发,而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用管你,你做你的,我随意看看。”监工点点头,但眼珠子也没离开过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
站在巨大的落地单面玻璃前,20层位置从上往下俯视,马路上穿行的车辆渺小极了,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感觉朵朵白云触手可及。
嗡嗡——
倏然的电话声让叶清越缓缓的从外面广阔的视野回过神,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指尖在红圈和绿圈之间摇摆,敲击看似有节奏,但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心中的烦郁压抑不住。
直到铃声挂断,叶清越也没有反应,还没来及将手机放回口袋。
同一号码又打了过来,这会叶清越只停顿了几秒就接通了,但他没打算开口,电话那头似乎也没想到电话能被打通,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清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让他心里泛不起一点波澜,甚至隐隐发笑,嘲笑以前天真的自己。
“有事吗?苏总。”语气平平,听不出半点情绪。
许是电话那头的人,因冷淡的话语而缄口不开。
“没什么事,就不要打过来了,”叶清越语气淡淡的,却不失风度和强硬,“你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吧。”
“不是的清越,你听我说,我——”
叶清越后悔接通了电话,眉头紧锁的打断了电话那头人的话语,“苏景秦,我说最后一次,好聚好散,别逼我撕破脸,对大家都不好。”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还没缓和过来,就又听到铃声响起。
情绪上头的叶清越接通就对电话那有的人,发泄着不满,“听不懂吗,别来烦我。”
“叶总,你这是心情不好?”
察觉到电话那头声音异常,叶清越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有一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
还没来及解释,电话那头充满磁力的嗓音传来,“知道了叶总,最近新公司刚成立,事情繁琐又杂,理解理解。”
被这样说的,叶清越的不好意思了,明明自己没控制住情绪,反倒先让别人包容起来了。
“叶总,晚上有个局,要来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我想你来陪我——”
叶清越自知理亏,这个要求也并不是难事,“你把时间地址发我,我会来的。”
“好,晚上我来接你,叶总。”
“嗯。”
挂断电话后,就看到了发来的信息,不仅有时间地址还有出席的人。
叶清越眯着眼,都是业界的熟人,细细思索起来晚上的局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一点失误,但起码是为自己而拼搏。
再抬眼,双眸中闪耀着名为希望的的目光。
傅锦年的性格谈不上张扬,但也不是内敛,就比如现在他得体的听着坐在对面的人的侃侃而谈。
选择这个地方也仅仅是跟自己晚上的行程有关。
虽然是自己一时兴起的一句玩笑,但看着父亲真的为自己伤心,傅锦年做不出敷衍的事情,他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但也不习惯是去。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身材?”
“这么明显吗?”傅锦年以为自己只是用余光扫视了几眼,没想到被当场逮住,赧然一笑后端起荔枝柠檬水抿了一口。
“想摸摸吗?”
傅锦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你不觉得我这样——不太好了吗”
“你喜欢我的身材,说明我这是我的优势,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了?”对面男人西装革履的外表下让傅锦年有了意外的收获。
冷峻硬朗的外形,尤其那一身不似健身房可以练出来的明显痕迹,而是淡淡的薄肌感,却又不失力量感。
如果不是这种途径认识,傅锦年一定会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画室里,他临摹过那么多模特,却达到他心目中那种力量和野性的感觉,眼前的人却非常的吻合。
本对这次没什么兴趣的傅锦年,像是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缺口,聊起来了。
男人是刑警,家里人并不满意他的选择,但却一直一意孤行到现在,态度也缓和多了,见男人也就不成家也急了,所以才有这次见面。
两人聊上几句后,傅锦年倏然闪过灵感,顾不上和男人只是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
“我们换个地方聊天吧?”
“这么快吗?”
“这里不适合,我知道一个地方。”
对面的男人,也就是安殊,跟着傅锦年开车来到了他的画廊。
边开车边觑见安殊望着车窗外,刮起的微风,吹拂着男人硬朗的面颊,让傅锦年不由得再往下踩油门。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让他缩减到十五分钟,一下车就和从副驾驶出来的安殊大步走向画廊里那间私人画室。
“傅哥,你来了——这——”小李刚打完招呼,就见傅锦年身上站着一个更高大的男人,第一次感觉气势太足,小李轻易不敢上前。
“今天提前下班吧——”
在小李惊讶的还没来及高兴,傅锦年就和那个男人往画廊深处走去。
安殊在听到傅锦年说换个地方的时候,虽有些诧异,但作为刑警的第六感,眼前人没有恶意,甚至有点兴奋,像是相见恨晚的意思。
安殊也看过傅锦年的资料,他一开始觉得对方不会看上他这种样子的男人,对方像是金枝玉叶一样的人。
画廊两旁的画作也让安殊明白了当时傅锦年望向他的眼神,闪着精光的双眸,那不仅仅是感兴趣,更多的是对艺术的狂热追求。
“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吗?”
傅锦年没想到安殊竟然会感兴趣的停留在一副画作面前,心情极好的他当然乐于介绍自己的创作品。
“这幅是在我亲自爬玉峰山回来后画的,那时候满脑子都是雪山那云雾缭绕,终年不见几次阳光,夜晚的雪更是一种空寂静穆的神秘感——”
很多感受无法用言语描述,但往日的沿步美景却在傅锦年的脑海中播放,那时候还年轻,什么都想试一试,说走就走,回来后免不了被父亲一顿骂,还惊动了大哥。
自此之后,就很少这样了,但那是登顶的刺激还是令人回味,像是征服了自由的风。
安殊听着傅锦年的描述,结合这一画作,脑海中像是也清晰的浮现了那巍峨雪山的壮丽和神秘感。
傅锦年的私人画室很大,甚至比展示厅的画廊还大,一侧的墙边上堆砌着众多尚未完笔的画作。
“介意脱衣服吗?”傅锦年看似征求,但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似乎让安殊找不到理由拒绝,并且他对裸露身体并不在意。
“你说吧,需要我脱到什么程度。”安殊笑了笑,他也是第一次被人当模特,业务生疏的很。
傅锦年不急着创作,他当务之急是这样让这一个艺术品绽放出他最完美的一面,“先把上衣脱了吧,我再看看。”
安殊对于傅锦年像对待精致的玻璃制品那样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但依旧配合起了他。
在安殊的印象中,画家作为艺术家,都是有种偏执控制欲,傅锦年也是如此,但更多的是一种坦率。
大咧咧的脱下上衣的安殊,裸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而充满弹性,像一个俨然是森林之王的青年雄狮。
肌肤上的细微几处伤痕也没有泯灭美感,甚至更增添了几分野性。
“坐下来,随意点。”
“试试,你觉得舒服的坐姿。”
一连变动了几次姿势后,“对,就这样,可以保持一下吗?”
安殊点点头,对于经常锻炼的他来说,这个动作难度不大,坚持一个小时不成问题。
画室的就是方便傅锦年灵感一来就尽情创作的地方,所以无需准备,傅锦年站在一个新的画板上,跃跃欲试起来。
第一幅仅是画个轮廓,细节的东西要慢慢扣,一旦投入进去,一下午就结束了,好在两人都是吃了点东西的。
“明天需要我来了?”安殊拧开矿泉水,“咕咕”的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浮动。
“暂时不需要了,我底稿完成了,后期可以自己磨。”
安殊嗤笑道,“你这是用过了就不需要了——”
傅锦年这才反过来,安殊的调戏,但此时的他还沉醉在艺术中,“别这么说,在我见过的身体里面,你觉得在前三。”
“那第一第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