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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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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定结束今日的实验室工作之后，并没有脱下身上的实验服，而是乘坐直梯来到地面建筑。这里对外是户外集市的管理处，他走进其中一间普通的办公室，王八达正坐在办公桌前等着他。
“王哥，您怎么亲自来了？”陈文定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讨好地对办公桌后的男人问好。
“坐下吧！”王八达专心致志看着个人终端的智能屏幕，头也不抬地对进门的陈文定说话。
陈文定便听话地坐在王八达的对面，与他仅仅隔了一张桌子。
王八达随即将智能屏幕上的内容投放到空中：“你看看，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今天那位金丹修士的身体数据吗？”陈文定一边认真地浏览，一边说：“他的修真素质也太强了吧，不到两百岁，就能拥有金丹中后期的修为。”
“你确定他还不到两百岁？”王八达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言语中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办公室瞬间安静得可怕，陈文定僵在原地，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下。他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以免再次激怒王八达的心情。
王八达丝毫没有在意一旁紧张不已的陈文定，唇边忽然勾起一抹笑意，继续说道：“果真是个天才，万里挑一的天灵根，修行速度比普通修士还要快上一倍，他会成为超阈工程最完美的实验体。”
陈文定见王八达的神色舒展了许多，陈文定干巴巴地附和道：“这个金丹修士能被选入超阈工程，是他的造化。”
“你的实验装置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进入最后的调试阶段了，七天后完成最终校准就能进行实验了。”
“这个叫做无涯的金丹修士，无论是灵根的纯净度还是身体经脉的强度都远远超过普通人。可以满足你的三角循环系统要求了吧？”
“是的，这个金丹修士的生命力，足够完成最后的能量循环。等他的灵根进入三角熔炉，我们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陈文定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回答了王八达。
“超阈工程的实验进入瓶颈期已经八年了，现在终于找到完美的燃料了。”王八达直直地盯着智能屏幕上的各项数据，眼中闪过一缕寒光。“他的每一分修为，都会成为实验的养分。当他的灵根在熔炉中重组时，那些杂灵根的废物们就能获得新生了。”
在陈文定的耳里听到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他颤颤巍巍地问道：“王哥，你的意思是要，彻底地分解他的灵根？”
王八达这才把目光转移到陈文定的身上，脸上带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怎么？你舍不得了？”
“不！当然不是！”陈文定慌忙摆手，“等到超阈工程成功的时候，低阶修士们都会感谢您的恩赐。”
地底实验室里散发着没有感情的白色冷光，仿佛在百里斩月的周身轮廓上镀了层灰蒙蒙的边。她望着坐在束缚椅上的男人，他那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自己，纯白色的宽大实验服弱化了男人的身形，抹平了他身上的棱角。冰冷的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却盖不住她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扎进了自己的手掌心，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像无形的物体堵住。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完完全全被映在对方的瞳孔之中，竟有种在微微战栗的错觉。
“杨助理？”百里斩月又一次的呼唤让杨伊兰回到了现实。
“抱歉。无涯先生，我只是王先生的助理，关于实验的具体事项确实有些超过我的知识范畴，但是实验前陈博士会一一向你详细介绍的。”她的脸上又恢复了标准的笑容，给人感觉专业又疏离。“今天你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不如现在我先送你回去吧。”
百里斩月在实验室的所见所闻都被他留在玄武馆的本名剑记录下来。在跟随杨伊兰前往实验室之前，他就以自己的本命剑断星痕为媒介，留下一个能与程无极隔空通讯的法阵。
原本章警官还担心使用追踪仪器会被天机重工的检测轻易识破，但百里斩月与自己的本名剑有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联系，也确保了警方能在第一时间掌握他与王八达等人交往的动向。
“章警官，既然已经知道王八达在南区的废铁天堂藏匿了这样一座实验室，为什么不尽快派人过去调查，还要让百里犯险，去帮你们警方调查真相。”程无极不能理解警方当下的举动。
章警官将手中的调查报告重重合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才说道：“现有的证据链实在过于单薄了。”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废铁天堂那片地是天机重工名下的合法营业用地，我们现在能查到的，顶多就是些违规扩建的问题，过早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程无极则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断星痕半晌，想了想之后将自己的智能屏幕以全息投影推向章警官面前，果然迎来了章警官带着疑惑的眼神。
“章警官，针对三日前引爆星联网的监控视频，我编写了一个跟据关键词自动抓取信息的简单爬虫程序。”随着程无极的意念波动，影瞳善解人意地调出了搜索记录指，数百条讨论帖如瀑布般流泻过整个房间的上方空隙处，“通过对讨论贴发布时间的分析和IP追踪，锁定了最早散布消息的账号，名为‘雨过天晴’。”
章警官皱眉凝视着面前的虚拟屏幕：“捷达运输的舆情事件，我们彻查了所有物流记录和报关单，通行手续毫无破绽。所以警方已经将调查重点转向追查舆论源头，试图调差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推动这场风波。”
此时屏幕上标亮显示的一组发帖记录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6/15 05:17：【爆料】捷达货箱运输批次异常？
6/15 09:23：【图片】货运区的TG——疑似天机重工？
6/16 14:05：【追问】军用恒温箱为何申报为运动鞋？
章警官丰富的办案经验让他敏锐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亢奋了起来：“这个发帖时间整整比我们的线报还早六小时！”
程无极一边点头称是，一边用精神力命令影瞳放大发帖ID：“我已经锁定了该账号所有的发帖ID。主要集中在鹊桥南部区域，每一次发帖都能精准引爆新一轮的讨论热点。”
章警官手起笔落，在调查报告的案件关系图上标注了些什么。于是在天机重工与捷达运输之间的红线旁，多出一个新的字眼：雨过天晴。
随后他认同得对程无极说道：“你确实想得比我们更快一步，从舆论源头去查，最先提出观点的那个人，一定知道更多内幕消息。”
林宇婷就职于鹊桥人民日报，这里是人工城市最大的官方媒体，她一毕业就进入了这家报社，从实习生做到有自己专栏的报道记者，将近二十年的记者生涯让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如今的鹊桥城内正在发生一起巨大的阴谋。
当捷达运输的视频的视频引爆网络的时候，林宇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在她将视频逐帧观看了三遍之后，果然发现了其中一处角落里散落着的几个货箱相当突兀。银白色的简洁外表，对视频做过放大处理后，箱体侧面露出的半截标识。这让她确认了就是地球联盟专用的量子恒温认证码，深蓝色底纹的防伪标记证明了这正是来自地球联盟军用级别的设备。
“天呐，这批货竟然使用了带有智能恒温系统的军用包装，按照鹊桥城的《入境管理细则》规定，所有搭载量子恒温模组的货物必须点对点传送，全程密闭监管。”林宇婷被自己发现的事实震惊了。
林宇婷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她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在通讯录里过了一遍之后，终于接通了一个通讯。
“老李，我需要你的帮忙，看到我发给你的认证码了吗？帮我查下这批货的运输信息。”
电话那头的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行啊林记者，我这就帮你看看啊！”一阵键盘敲击声后，男人的语气变得迟疑了些：“你这批货是从地球联盟过来的？”
“没错，能查到具体收货方是谁吗？”
“不对啊，这种级别的认证码怎么会走普通货运通道？还真能查到物流信息！我来看看，收货方究竟是谁。”
林宇婷在等待的几秒里，不自觉地将指甲掐进掌心，才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这批货的是由天机重工做的入境申报的，收货人姓陈。”
“你能查到具体的送货地址吗？”
“真有意思，这批货的物品类别居然写的是运动鞋，什么样的运动鞋需要用军用设备来运输？”
“什么运动鞋？”林宇婷猛地坐直身体，身下的办公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具体文件我已经下载好了，连入境申报单都在里面，会跟账单一起传给你的。”
“好的，谢谢你了。”林宇婷得到想要的信息，迫不及待地打开账单，同意付款后弹出来了文件的解锁密码，文件解锁的瞬间，她看清了这批货物的真实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