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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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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南区跟北区相比，并无太大不同，智能车行驶在井然有序的交通网上。忽然车内语音又响起来了：“车辆能源不足，目前剩余20%，建议尽快充能。”
“无极，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的，哥哥，这车该充能了。导航到附近的能源站充能就好了。”
影瞳早就检测到导航能源站的信息，开启了导航模式：“现在开始为您导航，鹊桥南区第十四号能源站，距离当前位置三点五公里。请沿当前道路直行，一公里后右转进入东进大道。”
鹊桥南区第十四号能源站，车辆开进充能车位，自动接入充能口，随后响起语音提示：“现在开始为您的车辆充能，预计完成还需要八小时。”
程无极听了这话后转头对百里斩月说：“哥哥，我们不如随意去逛逛吧，等这车充能完毕还得等呢。”
“正有此意，那我们去何处？”
“附近好像有个卖场，哥哥不想去看看有什么合适修士的工业产物吗？”
“真是好提议！”百里斩月笑眯眯地看着程无极说道。
一进到卖场里，程无极和百里斩月首先见到的是售卖智能终端的门店。虽然在地球联盟这玩意可以说是人手一个，但在广寒天境其实是个相当尴尬的存在，毕竟在天境内任何高科技设备都只能依靠太阳能充能，且充能时间极长。这种没有实际用途的设备几乎是不被天境人放在眼里的。
两人上到二楼，这里有一家售卖机器人的店铺。百里斩月兴奋地说：“无极，不如我们过去看看这些机械人偶。”
走进店里一看，这家店是天机重工的门店，展示他们旗下能够实现灵能适配的各种工业化产物。门店打出显眼的广告词：天机秘术革新，节能不减战力。
看着身边的百里斩月一进入门店就变得雀跃的眼神，程无极也被他感染了。这里展示的机器大都是地球联盟常见的智能家居，例如扫地机器人就是在修真界备受欢迎的一项工业产品。因为很多修士常年居住在山洞之中，虽然用法术除尘也会很方便，但是每一次施放法术也需要回复时间，这种铭刻了灵能阵的工业产物只需要一次充够法力，就能用到所充法力消耗完毕为止，所以尤其受低阶修士青睐。
“无极，此为何物？”百里斩月指着一个摆出来的商品问道。程无极一看那东西是一根长柄，上面还带着两个圆球状的事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直接伸手把货物拿了下来，背面的标签写着：双头滚轮式按摩仪（灵能适配版）。
“呃，这个叫做按摩仪，是用来放松肌肉的。”程无极边说边用那按摩仪在手臂上滑动了几下，以便百里斩月理解。
“哦，真是有趣的事物。”百里斩月点了点头，又去看其他商品了。
这时门店的店员注意到了他们，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两位客人，有什么心仪的商品吗？需要我为你们详细介绍吗？”
也许是这位店员注意到了坐轮椅的程无极，便开始为两人介绍能帮助站立的外骨骼机器人。不得不说这店员口才实在是不一般，现在不是销冠也一定是销冠预备役。半分钟不到给百里斩月说得当场就要给程无极买下来。
“不必了，我暂时没有这种需求。”程无极直接拒绝了店员的推销。
“这位客人。要不看看这个，上楼梯神器，您可以直接安装在轮椅上，这样完全可以实现无障碍出行。”
见程无极再次摇头拒绝，店员抿了抿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又凑得离两人更近了一些：“两位对灵能鞋子感兴趣吗？”
店员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得见。
“灵能鞋子？”程无极和百里斩月都是第一次听见这名字。
只见那店员又压低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对他们说道：“就是穿上能增强腿部力量的鞋子，自然也能帮人站起来哦。”
“抱歉，我没办法穿鞋。”程无极面无表情地说。店员这才看到他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一下，露出来的轮椅脚踏上空无一物。
下一秒，店员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他往后退了一步：“非常抱歉，这位客人。我没有其他意思。”
程无极的轮椅却向前逼近这位店员：“你仔细说说，能增强腿部力量的鞋子，是怎么样的。”
鹊桥南区，废铁天堂。
这里是人工城市的“地下”黑市，不过漂浮在太空中的超大型空间站不存在地下层，所以实际的黑市看起来更符合人们心中露天集市的映像。
程无极和百里斩月通过商场店员的介绍来到这里。据店员的介绍，最近废铁天堂流行一种能够局部增强使用者力量的灵能装备，无论买家想要增强自己哪方面的能量都可以得到满足，更有传言很快就能买到能够覆盖全身的增强整备。
“能够增强局部力量的装备？”程无极沉吟了一会儿，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天被两个壮汉碰瓷时，把自己的智能车打出个凹痕的事情。当时他就察觉到那两个人手上佩戴的金属不是鹊桥城里能够随处可见的东西。
“话说起来，吾又忆起一事。根据万事无忧阁的任务详情，神兵山庄的研学团是在回程的前一天夜里集体消失的。在他们失踪的现场，也留有深深的凹痕，绝不是寻常力气可以造成的。”百里斩月也感觉这个局部增强装备非常可疑。
百里斩月推着程无极的轮椅。百里扮作一位想要带弟弟寻找站立方法的哥哥，两人走在废铁天堂，两边是一个接一个的摊位，贩买着各种各样的商品与美食，至于想要在这买到那些不问来路的货物就另有玄机了。
两人停在一个卖咖啡的小摊前，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欢迎光临，客人想要喝点什么？”
百里斩月回道：“给我弟弟来杯咖啡，要加强浓缩的。”
摊主听了这句话，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忙活：“好嘞。加强浓缩一杯。”
过了一会儿，摊主便把饮料送到他们手上。仔细看就是一杯普通的黑咖啡，杯身外面套着一个杯套。上面写着加强咖啡饮用指南，后面跟了一个向后翻的箭头。
百里斩月推着程无极的轮椅离开了咖啡小摊，走到一处空旷地。取下咖啡的杯套，翻过来一看，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应当是联系卖家的号码。
程无极使用个人智能终端拨通了电话，接通的竟然是一家餐厅。
“您好，欢迎致电天机楼美味热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们是餐厅电话？”
“是的，客人您是想要预定今晚的位置吗？”
“好吧。今晚27时，预定一个双人桌。”
“好的，已经为您登记了。请问这边需要提前预定菜单吗？”
“好呀，你们有哪些菜单？”
“今天的推荐的菜单是：灵火碳烤装甲腿套餐，您有兴趣吗？”
“好的，那就这个吧。”
“好的，您的预定号是16，期待您今晚的光临。”
电话挂断了，程无极与百里斩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今晚这顿晚餐注定会很不一般。
晚上还不到27时，两人已经来到这家天机重工旗下的特色主题餐厅。天机楼不是一座在陆地上的建筑，而是一艘通体以乌木打造，漂浮在鹊桥城的环城人工水道上的三层巨大游船。
一上船，迎面走来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服务生，微笑着问道：“两位先生，请问有预约号吗？”
“我们预约了16号。”
“好的，请允许我来为两位引路。”
两人跟着美女服务生走上游船三层，被带进一个小包间内落座。
待两人入座后，美女服务生先打开一瓶高级香槟酒，将血红色的酒水斟满两人的酒杯。另有侍者躬身而来，手中的鎏金餐盘在灯火下泛光。随着银盖揭开，一根赤红酥脆的烤羊腿横卧其中，焦褐的脆皮下隐约透出香喷喷的油脂，粗壮的骨节两端还冒着细小的油泡。各种美味的香料气息裹着肉香轰然炸开，旁边还堆满了五彩斑斓的新鲜蔬菜，红色的小番茄点缀在绿色的西兰花从中，琥珀色的烤南瓜淌着蜜汁，割开的紫茄子里嵌着蒜末，还有几枚沾满香料的小马铃薯，正滚着金黄的焦边。
“两位请慢用，这边有一份服务问卷，可否请两位空闲的时候给我点个好评呢，非常感谢。”美女服务生放下一张精美的卡片，就离开了。
她留在桌上那张卡片用丝绸带子绑着一个精致的万字结，需要拉开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百里斩月伸出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节分明而有力，常年握着剑柄让他的虎口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茧子。他先是轻轻一拉绳头，万字结却纹丝不动，指尖只能轻轻从绸带上滑过。他微微挑眉，明白这小小的万字结被施加了法术，需要用劲才能打开。
于是他指节一紧，力道骤增，绷紧的手背显出凌厉的骨线，如同一把镀了光的寒刃。随着他手腕一沉，那牢固的绳结终于松动，绸带如流水般滑落，露出内里藏着的东西。
那是一行字：欢迎光临！
下一刻，两人呆着的包间里多出了一个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