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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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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藤抱起手中的小男孩在路上狂奔，孩子倒是很合作不哭不闹，但周围的店家都表情不妙地僵硬地看着他，不想开门也不敢锁门，见死不救要被命轨扣信用点的，只能祈祷自己别被叶藤看上躲进来。
“这里！”叶藤的手忽然被人抓住，高速奔跑的叶藤差点没把对方拉摔，幸好他平衡能力好，连滚带爬，和好心人一起滚进了街边的夹缝。
叶藤很确定刚刚他没看见这条夹缝，不由地好奇打量起来，只见夹缝两头是五彩斑斓的激光投影，显然是两边的商店招牌将两栋建筑间的夹缝挡住了。
“谢谢你啊！恩人！”叶藤向身边的好人看去，是一名比他略高5公分的白发青年，戴着纯黑的挡风镜模式的头戴式终端，几乎看不见拼合缝，造型低调，流线自然漂亮，一看就是高端定制品。
小哥没理叶藤，他穿着一身黑客喜爱的定制服饰，宽松休闲，兜帽往脑门上一罩，活像行走在城市边缘的□□杀手，不过这两个群体确实都品味相似，注重性价比喜欢装乌鸦。
叶藤小心地贴在墙上向外看去，发疯的男人刚刚射出火箭筒，火箭筒向着道路中央飞去，却在半路明显被劫持，向天空飞去，划着不可思议的弧度，向男人砸去。
“酷！”叶藤小时候也梦想过当一名黑客，不过当他开始接触智能终端后，数学和机械相性劝退了他，主要是后者，数学总在及格边缘徘徊的叶藤坚信。
“啧。”黑客小哥不快地咂舌，叶藤心虚地看过去，不会是嫌弃自己太吵了吧……
“全躲开了，操作评级有误吗……”小哥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并不难听，相反是让人想起幽潭落水的宁静声音。
叶藤这才认真看向男人，火箭筒在半空被男人的重炮手枪击中爆炸，男人咧着嘴，表情看起来不聪明，是有□□是义体中毒或者嗑嗨了。男人全身几乎都是机械义体，眼下四只手一手拿着一个武器装备，在街上耀武扬威，他似乎忘记了刚刚的目标小孩，而是追逐起街边的安防警用智械，长得像垃圾桶的警用智械刚刚喷出电网就被重炮打爆。
垃圾和零件飞了漫天。
叶藤记得那个智械，是小时候会在路边监督他们过马路，等着他们扔垃圾的智械，编号0214，和叶藤生日同一天。
“小哥，能帮我查查附近哪里有水池吗？”叶藤盯着男人，碰了碰黑衣小哥。
黑衣小哥将投影信息丢至叶藤面前，叶藤的个人战力信息与男人退役军人四手放在一起。
叶藤：3级基因改造，B级异能，精神力与身体匹配。
四手：2级基因改造，5级机械改造，6级军用芯片搭载，精神力2级（？）。
看长度就知道叶藤大输特输。
“确定？”小哥言简意赅地问。
“哇，厉害哦，不过——我也很厉害。”叶藤点了点职业那边的信息，猎人，任务完成率百分百。
小哥看着那行重伤率5%，受伤率85%，翻了个白眼，但不等他那句“确定？”再次出口，一阵风压从身前飘过，叶藤的现场演示开始！
叶藤握着两把激光枪不间断地击中男人的双眼，男人一开始还喊着不痛不痒，但很快就发出奇怪的哀嚎，然后反过来发射激光，但那6级军用芯片竟然完全跟不上叶藤的速度，每次预判都错过几厘米。
但每次都错过，就不仅仅是失误了！
叶藤的耳环式通讯耳机传来哔的一声，随后小哥有些恼火的声音传了过来。
“路线发你终端了，你沿着——”
“我看不见哇！我的终端没有即时投影功能！”叶藤惨叫，没钱的坏处终于找上门了。
“……你是哪里的山顶洞人吗？啧，麻烦。”小哥咂舌道，“指挥习惯？东西南北，上下左右？”
叶藤犹如灵巧的猴子，趁着男人满地乱看的时候，绕到男人身后，抽回了自己的光剑，反手向男人腰部的引擎插去。
“呃，穿不透，以市政大楼为北？到处都看得见应该。”叶藤后退跳开，在马路上奔跑。
“……猎人竟然爱惜公共财产……”小哥心情复杂地感叹一句，随后就专心指挥叶藤向水域前进了。
“注意，敌人渗水率不高。”小哥看出了叶藤的意图，配合着给他指着不会伤及无辜的路线。
“我的异能是电磁操作嘛，相信我，不过小哥，你们黑客不能直接入侵这大块头嘛——”叶藤有些气喘，躲四只手的攻击很容易，要让四只手的注意力不要跑偏还更累些，叶藤时不时得绕路，把激光往大块头脑门上打才能将人注意力吸引回来。
逗狗都比逗这大块头容易。
“四手搭载病毒芯片'杀人蜂'，启动机制是监测到入侵，范围3公里。”所谓的杀人蜂病毒，是一种让智械强制认定所有智慧生命为敌人的病毒，是那些反对智械的恐怖分子最爱用的东西。
“呃，那我到时候？”叶藤迟疑道。
“我在给其他智械升级。整机烧毁时，监测程序大概率失效。”小哥靠谱道。
决胜场地到了，当四手踏入公园路面喷水的区域时，数十个喷水口同时喷水，像是奇怪的欢迎仪式。
叶藤将激光枪改为电击模式，随手开枪，电流在水珠间流淌，电场瞬间扩散，将四手完全笼罩。
叶藤深呼吸，进入难以言喻的神奇状态，他的意识与空气中的电磁场相连，向大块头身体里的电流入侵，只瞬间，他理解了眼前所有的电磁场，只顷刻，电子流束随他心意变动，无形的光流在水汽中跳跃，高达千伏的电势差瞬间成形，以水圈为外层，以机械心脏为内层，蓝色的电流宛如巨蛇流窜，将机械炸出一个个焦黑的创口。
“哈——”叶藤放下手，吐出一口浊气，可算是解决了！
“……谁给你评的B级……可恶……”小哥气喘吁吁地跟在叶藤身后，汗水顺着发丝落下，但依然死死戴着兜帽。
“呃，你没事吧？异能等级是猎人评级事务所评的。虽然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恩人，我是叶藤，你呢？”叶藤友好地打招呼道，顺手接住差点平地摔的小哥，看起来比自己高大，但对方意外地轻。
“去异能公会测，别浪费天赋。呼——完全烧毁了吗……”小哥向大块头走去，不等叶藤制止，大块头猛然举起的手就被外力扭成一团，血肉从中溢出，溅了一地。
“岚宇，异能者兼黑客。”岚宇伸手，机械零件快速拆分，一块芯片落入他的手中，直到达成目的，他才抽时间回复叶藤。
“机械异能？酷！”叶藤吹口哨道。
不等叶藤好奇地和对方交换联系方式，警察终于姗姗来迟，两人只能把聊天地点改成了派出所。
两人坐在笔录间，都熟得像是回了家。
“没人来？”岚宇皱了皱眉，取下终端，放在桌上。
岚宇此刻放下了兜帽，那头漂亮的银白短发反射着剔透的光，他看起来像是油画上的冷淡骑士，以长相来说，岚宇并不特别出彩，但他的五官、神色、气势全都刚刚好，并不柔美也不粗犷，既不锐利也不沉郁，是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觉得好看、可靠的长相。
若他没有那双红色眼睛的话。
绯红的眼眸犹如点睛之色，令人联想起血色的眼瞳为那容颜增添了冷傲，削弱了正义，油画里的黑色骑士，像是随时能长出恶魔之角般，带着拒人千里的嘲弄。
“派出所很忙的啦。”但粗神经的叶藤只是觉得岚宇长得真好看，而且特别符合他的审美。
岚宇瞥了眼笑容亲切可爱的叶藤，难以想象这人怎么会热爱猎人这种暴力压抑的工作，而且他对警局这么熟悉，是经常被关？不，这种滥好人八成是多管闲事才进警局的吧？岚宇不爱多管闲事，但这种傻兮兮的笑容确实让人容易心情愉快，所以他开口嘲讽。
“这么熟悉，经常多管闲事？但下次稍微评估下吧，今天要不是我，你打算跑死在城里吗？不，应该是先被炸成肉泥。”
“哼，你今天要不是我有在，可能会摔在四手怪前面哦，平地摔黑客！”叶藤不服气道。
“呵，要不是有人抠门没有投影终端，我怎么会需要实时监测指挥，往常只要同步视野，我根本不会有任何指挥失误！”岚宇被点中死穴，差点炸毛，可恶就不该管这个傻子。
“哼，推卸责任，好的指挥官就要适应任何档次的部下！你还是回去再练练吧，刚刚拉我的时候你都差点摔了呢！”叶藤笑嘻嘻地给对方发了个武术入门视频教学，结果被拒接。
“开玩笑啦，我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啦。”叶藤不好意思道，“行个方便嘛，恩人。”
岚宇抽了抽嘴角，只觉得着笑容傻的碍眼，但他却下意识地点头，通过了交友申请。
“啊，叶藤，又是你个二货啊。”推门进来的警官是多丽丝，看着叶藤长大的老熟人，她一头暗红的短发，左脸有道疤痕，大概是有什么纪念意义，因为命轨会对公务员提供免费医疗，若是需要的话，哪怕换脸都是免费的。
“上午好，公民叶藤，公民岚宇。”跟在多丽丝身后的是一名金发蓝眼的智械警官，雷泽·火星12，他的姓氏来自所属的行政区，长相由所属行政区的居民基因占比决定，若是以后黄种人多了，估计他还得整容。
“呀，哈喽，多丽丝，说什么呢，我今天可是又为市民们的安全生活立下汗马功劳呢！今天又是成为英雄的一天，我救的那小鬼没事吧。”叶藤自满地笑。
“哼，死人才会被称为英雄，”多丽丝冷笑着吐了口烟，懒散地坐在主座上道，“那孩子没事，今天没人伤亡。”
“岚宇是吧，职业。”多丽丝瞥了眼陌生人，虽然两人都是制止了恐怖分子的好心人，但往常也有卧底借此勾搭官方，是以问询笔录必不可少。
“黑客，命轨直属十三分队。”岚宇冷冷道，与此同时，以利刃与星为标识的命轨直属部队图章被投影出，警局的终端瞬间确认了他的身份与职级。
翘着二郎腿的多丽丝原地起立，一直没坐下的雷泽恭谨行礼。
“上午好，长官！”两名警察行礼道。
“上午好，长官？”叶藤坐在原地，笑嘻嘻地也随便摆个手势。
岚宇瞪了眼散漫的叶藤，平静地开口道，“这次的恐怖袭击与我无关，我目前在火星休假。既然你们对公民叶藤也很熟悉，我想笔录没什么好做的吧，请把破案重心放在那名被控制的帝国公民身上。”
“是，那么之后案件报告是否需要交给您一份呢？”多丽丝问。
“不必，有需要我会自行调阅。”岚宇说完看了眼叶藤，又继续道，“麻烦给我们两人安排一个体检。”
“咦？我觉得我没事哦？”叶藤歪着头问。
“你要是真想当英雄，就惜命一些吧。毕竟用的是跨级异能。”岚宇抬了抬下巴。
“……我也没那么想当英雄啦……”叶藤嘀咕着跟着岚宇出门。
检查很快做完，结论是，叶藤壮得像只狂暴期的异兽。
“看吧，我就说没事了！”叶藤指着报告投影说。
岚宇冷冷地扫了眼，点头，正要告别的时候，忽然看见叶藤衣领下的奇怪痕迹。
“你的脖子受伤了？”
叶藤微微一愣，拉开领口，脖子上两道明显得几乎发黑的掐痕浮现在他的皮肤上，那抹黑色几乎将他的脖子斩断。
叶藤看向眼前的镜子，冷汗爬满后脊，什么样的袭击，能在基因改造三级的身体上留下如此可怖的痕迹？这痕迹，是伤口愈合后的痕迹，还是仅仅只是猎手来过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