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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Summer Valent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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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方到更南方，夏天是许衔南生命里的主旋律。
他们踩着夏天的尾巴回到可以称之为故乡的地方，这里的夏天很长，冬天也是，几乎看不到春秋的影子。
许星星让同事帮忙照顾几天，两个人的东西装在一个箱子里，楼悉没提前告诉爷爷要回来，钥匙给了许衔南开门。
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出门。
本来说好是要买菜，许衔南已经不熟悉街道店铺，楼悉拉着他的手，在四处闲逛。
打过工的奶茶店已经换了牌子，不过还是卖奶茶，楼悉只给许衔南买了一杯，却在拿到之后从许衔南手上讨喝。
老街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推翻了，变成了新的大商场。街边的走道还在翻修，行道树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绕过来，绕过去，走到了高中门口。假期里只开了一小扇门，保安用蒲扇盖着脸在打盹，穿着校服的学生从里面出来。
“想不想进去看看？”楼悉歪过头来，看着许衔南。
“不太好吧。”许衔南怕被保安抓个正着。
“那就是想。”楼悉食指挡在许衔南嘴前，“走。”
楼悉推着许衔南，一前一后从保安身边进了门。
学校还是十年如一日，没有任何改变。一进门就是一个长长的上坡，许衔南记得每次放学都人山人海，一眼望过去能得密集恐惧症。
路旁的香樟树叶漏下阳光，风过窸窣，操场上有人在踢足球。上坡最顶上的阶梯还有学生三三两两走过，看了楼悉和许衔南一眼，又继续聊天。
靠近操场的路墙上有公告栏，许衔南随意看了一眼。
“之前我还在上面呢。”楼悉顺着许衔南的眼神看过去。
许衔南喝了一口奶茶，拍拍他的手臂，以彰鼓励。
没了校园卡，不能在学校小超市里买东西，只能扫一眼，光明正大从大门走出去。
学校离家有一段距离，他们就近买了菜，坐公交回家。
这种时间点没什么人，许衔南上车之后自然而然走向最后一排，把东西放下。楼悉在他旁边坐下，拉住他一只手，像玩玩具一样揉来揉去。
许衔南晕车，一上车就找好了耳机听歌，听着听着就半睡半醒，头往车窗方向靠过去，耳机也顺势掉了出来。
楼悉用手挡住他的头，把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耳机跟着车一摇一晃，楼悉想了想，把那只塞进自己耳朵里。
许衔南模模糊糊感受到自己身边的动静，本来想睁开眼，又想到自己身边是楼悉，于是继续睡。
再醒来已经接近终点站，于是只能坐回去，尴尬地给司机师傅扫码。
“你怎么不叫我？”许衔南戳了戳楼悉手臂。
“叫了，不过小声了一点，叫不醒啊。”楼悉还插着那只耳机，凑近许衔南耳边，“肯定是昨晚累到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你……”
“来来来，听歌。”楼悉把许衔南手握住，耳机塞进去，头靠着头，“这首挺好听的，什么名字啊？”
和爷爷好好吃了一顿饭，爷爷好久没见许衔南，一直给他夹菜，许衔南都来不及吃完。
洗漱完，许衔南吹好头发发呆。楼悉坐到他身边，“想什么呢？”
“没什么。”许衔南下意识否定。
“是不是在想你爸？”楼悉挑明了话。许衔南也没告诉家里人要回家，家门紧闭，听爷爷说是去许衔南继姐家了，要去旅游。
许衔南想的有一部分是这个，还有一部分是其他的。
他在楼悉的阴影里躺下，摸了摸楼悉的脸，柔软温热，“楼悉。”
“嗯。”楼悉低头亲了亲他。
“你准备告诉爷爷吗？”许衔南只提了爷爷，但实际上还有那么多人，他没有底。
楼悉手掌挨着他的脸颊，“嗯。”他这次回来是做好准备告诉家里人这件事的，爷爷排在父母前面。
“别怕。”许衔南眼睛闪烁，楼悉亲了亲他的眼皮，有些咸湿，“别怕，爷爷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
一遍遍重复，泪水却止不住，像是失禁。许衔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楼悉越温柔，他越想哭。
楼悉搂住他，像抚慰婴儿一样轻拍他的后背。许衔南喉咙哽着，咬住楼悉T恤领口。
等到他呼吸平复一点，许衔南抱着不肯松开，“但是……我爸爸……”
“没事没事。”楼悉把他没说完的话打断，“只要你就好。”
他捧住许衔南的脸，轻轻擦着泪水，“就算我爸妈不同意我们也不可能分开，对不对？”
许衔南点点头。
“你父母不同意，我们也不可能分开。”楼悉抵着他的头，“我们只是通知，告诉他们，我们过得很好。”
“别哭了，啊？”楼悉扑上来咬住许衔南嘴唇，吮得发疼，叫他无法思考其他东西。
吻得很凶，比第一次醉酒还凶，许衔南嘴巴肿胀，不停眨着眼看楼悉，楼悉也看着他，像吃糖一样舔咬他的唇，发出暧昧声响。
唇贴着唇，说的话半纯情，“好想和你在学校就谈恋爱。”
“来不及了。”四个字开了个头，楼悉料到他要说什么，啃了他一口，舌头伸进去占据主动权，像贪婪的犬。
“你干什么？”许衔南声音已经哑了，被衣柜凉得抖了抖，楼悉不答，在衣柜里翻找。
“找到了。”许衔南看过去。
——是高中的校服外套，今天下午才见过同款。
楼悉像打扮洋娃娃，把校服外套套在许衔南身上。校服外套是蓝灰棒球衫，楼悉当年的尺寸对于许衔南来说就已经很大，扣子不扣上，衣角能遮住许衔南整个屁股。
连许衔南自己都不注意自己这个东西。
那个小小的凹陷有一片红色，胎记的颜色，许衔南告诉过他，侧腰能看见一点。
楼悉为之着迷。他想过无数次，□□时、睡梦里，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许衔南腰上有这个东西，大概就是某个夏天，许衔南在这间卧室趴着玩，衣服掀上去一个角。
毫无防备地，被他发现了，成为他欲望的起始点和出口。
他拉着许衔南的手到这里，感受着腰窝处的滚烫。
他像是散了架，衣服也半湿，沾上各种液体，已经从肩膀掉了下来，卡在手肘不落而已。
许衔南没力气拒绝。
接了个和夏天一样绵长甜蜜的吻，头靠着头，耳边像是还响着公交车上耳机里的那首歌。
许衔南给楼悉看了那首歌的名字——
Summer Valentine。
You are mine.
You are my summer valent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