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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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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竹和鸢尾在木屋中好不容易击退了那些诡异的攻击,两人都疲惫不堪。木屋在刚才的激战中已损毁严重,但外面风雪肆虐,他们别无去处,只能勉强收拾出一片相对安全的角落,相互依靠着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鸢尾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奢华的房间。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冰晶石,散发出柔和的蓝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梦如幻。她躺在一张铺着洁白毛皮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轻柔而温暖。
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女仆便涌进房间。为首的一位年长女仆笑容可掬地说道:“公主殿下,您终于醒了,可让我们好等。”
鸢尾一脸茫然,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女仆们簇拥着带到了洗漱台前。她们动作娴熟地为鸢尾洗漱,又拿出一件件精美绝伦的手工制礼服供她挑选。
“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公主。”鸢尾试图挣脱,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女仆们依旧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公主,你真是让雪皇后一番好找啊,外面邪恶力量太多,呆在皇宫才是你最好的地方。”
鸢尾冷着脸后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晶吊坠:“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老女仆却不紧不慢地铺开金丝披风,其上绣着的鸢尾花在蓝光中轻轻颤动。
“当年雪皇后用冰晶封印了您的记忆,可这枚吊坠的共鸣骗不了人——您听,水晶宫的钟声在为您而鸣。”远处传来悠长的冰铃回响,鸢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吊坠突然烫得灼人。
鸢尾感觉自己应该拗不过她们,就开始假意顺从。
“哇!这是什么吊坠啊好好看。”鸢尾拿起离她最近的吊坠,一条洁白无瑕的项链,以圆润珍珠串联而成,中间悬着精巧的雪花银饰,边缘点缀碎钻,简约优雅中透着精致贵气 。
不过刚拿起来就后悔了,拿起来那证明就喜欢,喜欢老仆人肯定会让她带上,一个脖子只能带一个项链,她说什么都不会摘掉她的吊坠。
“不好看,好丑。”老仆人刚想将吊坠拿过来带上的手顿了顿。
鸢尾看向镜中。
她眉如远山含黛,眼眸清澈明亮,眼尾微微上挑,仿若藏着盈盈秋水,鼻梁高挺精巧,鼻尖圆润可爱,唇形饱满,似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巴掌大的小脸线条流畅,肌肤白皙如玉,尽显古典柔美与妩媚精致。
“公主,再不换衣服,再不化妆,就要来不及了。”鸢尾站起身来看向那些衣裳。
金丝银线在鲛绡上织就漫天云霞,孔雀羽翎镶嵌的百褶裙裾层层堆叠,缀满夜明珠的广袖流转着星辉,珍珠流苏与翡翠璎珞垂落摇曳,刺绣鸾鸟似要破衣而出,各色华服争奇斗艳,叫人目眩神迷,只觉满眼皆是奢靡绮丽,叫人看得应接不暇。
鸢尾走向那最右侧的礼服,一袭拜占庭蓝的天鹅绒礼服如深海漩涡般流淌着神秘光泽,高腰线处缠绕着金丝编织的希腊回纹,镶嵌着莱茵石的银线刺绣在裙摆蔓延,仿若将璀璨星河绣入其中。
夸张的羊腿袖缀满珍珠串成的葡萄藤蔓,后背以孔雀蓝宝石搭扣相连,拖尾处长达三米的织锦缎上,用金线勾勒出文艺复兴时期的卷草纹样,搭配可拆卸的水晶蕾丝罩纱。
鸢尾深吸一口气,任由侍女们为她整理裙摆。天鹅绒面料拂过肌肤,带着某种不属于人间的冰凉触感。当最后一颗蓝宝石搭扣扣上的刹那,整座宫殿突然剧烈震颤,水晶吊灯轰然坠落,摔在地面的瞬间迸溅出幽蓝的火花。
她颈间的冰晶吊坠泛起刺目白光,与裙摆上的莱茵石遥相呼应,在空气中编织出一张闪烁的光网。
推开门扉,刺骨寒意扑面而来,仿佛千万根冰针同时扎进肌肤。墙壁上镶嵌的冰晶石流淌着诡异的幽蓝光芒,无数面悬浮的镜子开始缓缓转动,镜面里的鸢尾倒影竟诡异地脱离本体,化作虚影在宫殿中游荡。
每一道虚影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有的眼神空洞,有的面露惊恐,还有的嘴角挂着扭曲的微笑。
在宫殿的尽头,冰制王座泛着冷冽的光泽,雪皇后端坐其上,周身环绕着缭绕的寒气,所过之处的空气都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她头戴的冰晶王冠上,鸢尾花纹随着呼吸明灭闪烁,手中握着的青铜镜碎片正渗出幽蓝雾气,在空中勾勒出神秘的符文。
“欢迎回家,镜面新娘。”雪皇后的声音像是从极寒之地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冰裂声。她轻轻挥动手臂,无形的力量瞬间缠上鸢尾的脚踝,拖拽着她朝着王座缓缓移动。
裙摆上的莱茵石在拖拽中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宛如银河在脚下流淌。
鸢尾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恐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保持清醒。当距离王座只剩三步之遥时,她猛地抬头,直视雪皇后那双仿佛能看穿灵魂的眼睛,声音虽微微颤抖却充满坚定:“你为什么说我是镜面新娘?”
鸢尾的声音在冰晶宫殿中回荡,雪皇后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凝结出一朵冰晶鸢尾花,轻轻一吹,花瓣散落成细碎的荧光。
“因为你的灵魂,本就是镜中的一部分。”雪皇后的声音低沉而蛊惑,“你忘了自己是谁,但镜子记得。”
鸢尾心跳加速,却强迫自己露出茫然又顺从的神情。她低下头,装作犹豫片刻,随后轻声道:“如果……如果我真的属于这里,那您能告诉我更多吗?”
雪皇后满意地笑了,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当然,我的孩子。今晚的‘霜月圣典’,就是为你准备的加冕仪式。届时,你将真正回归镜面世界,成为永恒的新娘。”
鸢尾装作惊喜,微微欠身:“哇,太好了,那我去补觉了。”
走出这里回到房间之后鸢尾立刻紧张起来。
“完了完了,如果去了镜中世界那我岂不是回不到我的家乡赤伯城了。完了完了。”
——
夜幕降临,整座冰晶宫殿被幽蓝的极光笼罩,悬浮的镜面折射出无数道虚幻的光影。鸢尾被侍女们簇拥着走向圣殿,她身上那件拜占庭蓝礼服在光线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泽,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虚幻与现实的交界处。
圣殿中央,一座巨大的冰镜悬浮于半空,镜面如水波般荡漾,隐约映照出无数扭曲的人影。雪皇后站在高台之上,手持青铜镜碎片,声音庄严:“今夜,镜面新娘将回归本源,与永恒之镜融为一体。”
鸢尾缓步上前,装作虔诚地低下头,实则余光扫视四周——她必须找到机会。
“来,我的孩子。”雪皇后伸出手,“触碰镜面,接受你的命运。”
鸢尾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伸向冰镜。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她猛地攥紧胸前的冰晶吊坠——
“砰!”
吊坠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镜面剧烈震颤,裂纹如蛛网般蔓延。雪皇后脸色骤变:“你——!”
鸢尾冷笑:“抱歉,我可没兴趣当什么镜面新娘。”她猛地后退,裙摆上的莱茵石迸发出璀璨光芒,与吊坠的力量共鸣,瞬间击碎了周围的悬浮镜面。
镜中虚影尖啸着四散逃窜,整座宫殿开始崩塌。雪皇后怒极反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她挥袖召出无数冰刃,朝鸢尾席卷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是冥竹。他手持一柄燃烧着黑焰的长刀,一刀劈开冰刃,拽住鸢尾的手腕:“走!”
两人冲破宫殿的冰墙,跃入肆虐的风雪中。身后传来雪皇后歇斯底里的尖啸:“你们逃不掉的!镜面终将吞噬一切!”
鸢尾回头望了一眼逐渐崩塌的冰晶宫殿,握紧吊坠低声道:“她说的镜面新娘到底是什么?”
冥竹神色凝重:“先离开这里再说。”
风雪中,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而远方的天空,无数镜面碎片正悄然重组,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们的逃亡。
“我们要逃到哪,你是怎么进入宫殿的啊。”
“这把剑我随身带着,谁知道刚想选举骑士就立刻给我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