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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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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楚允以为自己要在古代暴富了,臆想着万两黄金微醺了一天,隔日才清醒过来。
大清早,捣蛋鬼们都跑没影了,楚允刚给五弟喂完饭,一边晃摇篮哄他睡觉,一边打开昨日的布袋。
辣椒确实是新口味,新食材,可她哪儿来钱弄这刚引进的天价辣椒呢?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
五弟睡着了,楚允要出门耕作了,拿上锄头关上门,走了两步又返回,拿上布袋。
布袋里还剩些辣椒籽,楚允想把它们种下。
现在种,她就是辣椒农第一人,虽然暴富速度有点慢,但是可以期待一下。
再不济,收点辣椒留着吃也好。
原本还有些失落,想到能有辣椒吃,楚允心情又好起来。
心情一好,干劲就足,本来要一上午锄完的草,半上午就锄完了。回到家,五弟已经睡醒,楚允抱起他亲亲又逗逗,又把他的窝挪到屋外让他晒太阳,自己则开始生火煮饭。
天大旱,菜长得慢,楚允舍不得吃,收点儿都拿去卖了。今日特地带了两颗白菜回来,因为昨天的辣椒酱还剩些,楚允想做个拿手的辣白菜。
起火把锅烧干,倒点油,油热了再倒辣椒,炸一会儿就辛香扑鼻,楚允已经馋了。
白菜下锅,忙着翻炒,火忽然灭了,楚允赶紧去填火,起身却看不远处来了人,又是秦掌柜他们。
迎面而来的三人气势汹汹,楚允已经烦了,却不知三人火气更甚,只听秦掌柜走近了就开始大吼:“我的辣椒去哪儿了!”
辣椒?完蛋!
楚允下意识看了锅里,秦掌柜察觉也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直接扑向灶台:“辣椒!我的辣椒啊!”
楚允也吓了一跳:“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秦掌柜转身,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你知道我花了多大价钱才弄到这奇植的种子吗?你这毒妇,竟把它给吃了。”
楚允自知理亏,尴尬地笑笑:“消消气消消气,我会种,过几月我还你就是。”
“几月?”秦掌怒视楚允,“混账!你爹欠我钱,你如今吃我盆栽还想抵赖几月,我定要去衙门你!”
两个伙计附和:“告你!告你!”
楚允头疼,秦掌柜又道:“赔钱!不赔钱就把你卖了抵债,要么定到衙门告你!”
他说完就要走,楚允赶紧上前拦住:“慢着。”
三人不耐烦地看她。
楚允道:“我可帮诸位寻到我爹。”
“寻你爹作甚!现在是你欠我们钱!”
“我是没钱,但我爹有钱。”楚允道,“我爹的钱是我给诸位的赔偿,抓住我爹的人,他欠诸位的债自然有了着落,一举两得不是。”
三人看着楚允不说话了。
正巧楚景拾柴回来,听到楚允的话,拉过她小声问:“姐,你要帮他们寻父亲?”
楚允点头:“父亲在外胡来,今日有他们,明日还有旁人。他们想要债定有些手段,却不会伤人性命。皮肉之苦父亲该受受,他不长记性,这样的日子就没个头。”
楚允听完一副很赞同的表情,去灶台后放柴火了。
她说完,秦掌柜道:“既然如此,晚上湘州街茶馆,不见不散。”
……
天已完全黑下,湘州街上依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眼望去四处红灯高挂,摆摊的、叫卖的、杂耍的、勾栏瓦舍听曲儿的,好不热闹。
这儿与楚允家不过一水一田之隔,却似两个天地。
楚允去了茶馆,茶馆生意很好,男的女的谈天说地,瓜子壳满地。
秦掌柜比她早些到,两个伙计姗姗来迟。几人到齐后没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秦掌柜道:“前两天我到米庄买米碰到过楚枫,这无赖看见我就跑。”
楚允:“买米?买米干甚,他又不会做饭。”
瘦伙计:“是啊,沿街乞讨这么多年,会做也懒得做吧。”
胖伙计:“说不定想换换口,饭还是自己做的香。”
秦掌柜:“你认真些,这是重点吗?这说明他有银子,但他不还债。”
瘦伙计:“哼,无赖,不知羞耻!”
胖伙计:“哼,无赖,不知羞耻!”
楚允:“所以我叫诸位找我爹,他有钱,旬日前他回过家,把我娘留下的最后几样首饰都带走了。”
秦掌柜:“混账东西,连亡妻的东西都不放过,简直不配人夫!”
三人忽然表情奇怪地一齐看向他。
秦掌柜一愣,反应过来后狗急:“作甚!我定不会对娘子干出这等事!”
三人默契地笑笑。
楚允喝口茶:“拿首饰换银两,那他近日该去过当铺。”
胖伙计:“不如去问问。”
瘦伙计:“还有米庄。他买米实在奇怪。”
四人都无异议,便一同出发了。
祂们先去了当铺,当铺掌柜正忙,有人进店匆匆看一眼也不招呼。或是见楚允四人,一个贱民两个伙计,不必招呼。
典当的人一波又一波,楚允就着空上前问楚枫的事,掌柜很不耐烦只说他是来过,然后敷衍地打发人走。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几人要走,离开时楚允看见铺里的柜上还放着她娘那不值钱的首饰,估计也卖不出去。
只是其中最不值钱的木簪却不见了,很奇怪。
一众人又去了米庄,米庄打烊了,老板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秦掌柜和老板熟,上前打听,老板说话慢吞吞回答很仔细。
老板走后,四人围到一起,因为老板的有句话让他们感到奇怪。
老板说,楚枫不仅来买米了,还买了不少。
秦掌柜:“楚枫有不少钱。”
瘦伙计:“楚枫学习了厨艺。”
胖伙计:“楚枫知道自己做饭有多香了。”
楚允:“或许是知道别人做饭有多香了。”
三人看向楚允。
楚允道:“我爹又找女人了。”
三人问:“何出此言?”
楚允:“这湘州街上何人不知我爹抛妻弃子,独自潇洒快活。米庄老板的话定是按他一人的分量为准头,米不少,即是对一人来说不少,至少两人分量。而当铺里我娘的首饰还在,却偏少了一支最不值钱的木簪,其他的尚无人在意,怎的就这木簪遇到有缘人?以我爹的得性,木簪换不了多少银两,不如留着哄女人开心。”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颇有道理。”
又被崇拜了,感觉真好,楚允骄傲的嘴角要翘上天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我。”胖掌柜道,“什么样的女人一支木簪就能哄开心?”
楚允本想说是已经收不到男人送礼物的女人,但又觉得这样说很奇怪,众所周知,女人收到礼物开不开心跟男人没关系。
于是她反问:“当铺掌柜是否有个年龄不小的寡妇女儿?
三人点头。
“就是她。”楚允道。
三人问:“你怎么知道?”
楚允:听的。
她听到了掌柜的心声,他埋怨他女儿近几日天天往外跑,丢下一双幼年儿女不管。
但楚允不能这样说,于是随意道:“猜的,诸位不觉得当铺掌柜对我敷衍是因为慌张吗?或许他知晓自己女儿跟我爹的勾当,怕我是为了这事去的。”
秦掌柜:“你这…无凭无据,可不能污人清白。”
楚允:“去看看就知道了。”
伙计俩:“去哪儿看?”
“这街上最便宜的客栈在哪儿?”楚允问。
“清风客栈。”
楚允道:“走吧。”
一众人去了清风客栈,然而,却没找着人。楚允于是带着人往价钱差不多或是更高些的客栈去。如此一家又一家,价位已经到了另一个级别。
原本楚允只想验证猜想是否正确,而当汗水浸湿衣衫体力消散,她开始感到一股怒气。
祂们走到第五家客栈,价格已经是普通人望而却步的程度。楚允要进门时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看竟然是楚景。
他来找楚允,因为五弟在家哭闹不止。
楚允犹豫要不要回家,或许自己真的想错了,父亲不会混账到这种程度?
“应该是饿了,你先回去煮些面糊,七分水温,我马上回去。”
楚允对楚景说,她想最后再寻一家,若没有,就回去。
楚景走了,楚允走进客栈。
她想,如果她想的没错,父亲拿母亲的遗物换钱,花天酒地找女人却不顾祂们的死活,她不会放过他。
“近日可有穿着破败的人入住?”楚允问客栈伙计。
“有啊,当时还以为是个穷鬼,没想到真掏够了钱。是两人一起,遮遮掩掩的很奇怪,就在二楼。”伙计回。
楚允冷笑:感谢上苍。
回头看另外三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劳烦带路!”
二楼拐角厢房前,楚允一脚踹开房门。房里桌上一堆吃剩的饭菜,床上穿着中衣的男子惊得坐起看过来,正是楚枫。
楚允已经怒不可遏了,朝父亲挥挥手,笑里藏刀:“好久不见啊,。”
楚枫愣了下:“允儿?”
后面三人上前:“无赖,还钱!”
楚枫瞬间大惊失色,从床上滚到地上,四人见状冲过去,楚枫忙爬起来,竟从枕头下抽出把刀:“都别过来!”
床里的人转醒,坐起看到这一幕直接开始尖叫。毫无疑问,那是当铺家的寡妇女儿,头上正插着楚允母亲的木簪。
“楚枫还钱!”秦掌柜呵道,“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还钱啊…还,还,肯定要还……”楚枫头发凌乱,满脸胡渣打哈哈,“额……秦兄息怒,可否缓兄弟两天……”
“白日做梦,臭不要脸!”两个伙计怒气冲冲,“有钱玩女人,没钱还债!”
“这不是玩没了嘛。”
秦掌柜:“我管你玩没了还是玩有了,不还钱就衙门见吧!”
楚枫仗着手里有刀,又看出秦掌柜不会拿他怎么样,便又耍起流氓:“秦兄这就是不给兄弟留活路了。”
楚允受不了了,对楚枫道:“爹,有钱就给人家,别丢人了行吗?
楚枫看向楚允:“你这丫头咋不信爹?爹没钱。”
楚允火了:“没钱?没钱你住这么贵的客栈?没钱你左手酒壶右手饭?”她声音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我和楚景祂们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受欺负?知道十一伯天天来砸门,要把我们绑去卖了?知道五弟才十个月大吗?你在这儿跟女人鬼混,是还想弄出个孩子丢给我吗?!”
周围人都被楚允给吓到了,楚允也被自己给吓到了。
火气冲得她心肝疼,她的脑海里不断翻滚原楚允的记忆,这一刻她与原楚允感同身受了。
楚枫似是觉得羞愧,面露难色:“允儿……”只是狗改不了吃屎,话锋一转反倒怪起楚允,“爹真没钱了,连你也要逼死爹吗?”
此等PUA对PUA大师楚允毫无作用,甚至让她想笑:“你要死便死,别废话。”
楚枫瞪大眼:“你你你你……逆子!”
楚允厌烦了,一把掀翻挡在两人中间的桌子,抄起板凳就朝楚枫砸过去。楚枫惊骇,险些躲过刀却掉到地上。
机不可失,秦掌柜三人铺上去,没想到楚枫大喊着“不孝之子”竟从窗户跳了下去。
床上的寡妇又开始尖叫,突然脱力似地倒回床上,像是直接被吓晕了。秦掌柜三人没想到楚枫这么猛,也懵了。
只有楚允跑向窗户往下看,然后回头道:“下面是草堆,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