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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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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站在父亲的书房前，手里攥着那把铜钥匙。
自从老宅没人住后，这扇门已经锁了快十年。美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完美吻合。
"操..."
门吱呀一声打开，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美捂住口鼻，眯着眼睛打量这个陌生的空间。书房很大，但异常简洁，除了满墙的书架外，只有一张实木办公桌。
他径直走向书桌，开始翻找抽屉。第一个抽屉里是些泛黄的文件，第二个抽屉上了锁——美试了试那把铜钥匙，居然又打开了。
"......老爸，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抽屉里只有一个黑色笔记本和几张照片。美先拿起照片——是父亲年轻时的合影，背景正是A大的实验楼。照片上有五个人：父亲、一对亚裔夫妇、一个高大的斯拉夫男人，还有......
美的呼吸一滞。
一个黑发小男孩，被父亲搂在怀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镜头，嘴角带着腼腆的笑。
瓷。
"这他妈......"美的手有点抖。他翻到照片背面，上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C&A项目组，1999.12.24，圣诞快乐】
C&A。和钥匙上刻的一样。
美抓起那本黑色笔记本，快速翻动。大部分是些专业术语和设计草图，但在最后几页，父亲的笔迹变得潦草起来：
【1999.12.30
C今天提交了安全隐患报告。安德烈反对，但我们不能冒险......】
【1999.12.31
明天就上报。希望还来得及。瓷那孩子很喜欢新玩具火车，可惜......】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2000年1月1日，只有一行字：
【他们来了。】
美的后背一阵发凉。他抓起照片和笔记本塞进背包，正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书架上有个不起眼的保险箱。
"......不会吧？"
铜钥匙第三次派上用场。保险箱里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美颤抖着拆开——里面是一份泛黄的建筑图纸，和瓷在实验楼里给他看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右下角多了一个红色印章：【绝密·销毁】
图纸背面用俄语写着几行字，美勉强辨认出几个单词："危险"、"不要相信"、"保护瓷"。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瓷急促的呼吸声："美？你在哪？"
"老宅。"美皱眉，"你怎么有我电话？"
"听着，"瓷的声音压得很低，"俄去找你了，别让他看到那些东西——"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shit！"美赶紧挂断电话，把东西塞回保险箱。他刚关上书房门，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上了楼梯。
"美？"俄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我知道你在这儿。"
美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到窗边。二楼不算高，下面是灌木丛......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时，美已经一条腿跨出了窗户。
"站住！"俄冲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哇哦～"美咧嘴一笑，"私闯民宅啊，大个子？"
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美装傻，"哦～你是说这个？"他突然掏出那把铜钥匙晃了晃，"想要吗？"
俄的眼神变了："那是瓷的。"
"是吗？"美挑眉，"那为什么能打开我家的锁？"
俄没有回答，而是向前逼近一步。美立刻把钥匙收回口袋："别过来哦，不然我跳了。"
"你跑不掉的。"俄冷声道，"把钥匙给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凭什么？"美冷笑，"凭你跟踪我？还是凭你瞒着瓷来找我？"
俄的表情微微动摇："......你知道多少？"
"足够多了。"美盯着他的眼睛，"比如，你父亲安德烈当年也参与了实验楼项目，对吧？"
俄的瞳孔骤然收缩："谁告诉你的？"
"猜的～"美晃了晃腿，"照片上那个斯拉夫男人，和你长得真像啊。"
"闭嘴！"俄突然扑过来。
美纵身一跃。
树枝刮破了衬衫，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向车库。他的摩托车就停在那里——
"美！"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刹住脚步。瓷站在车库门口，脸色苍白，手里拿着手机："别动！"
美愣了一秒，随即笑了："怎么，你也来抢钥匙？"
"不是！"瓷快步走过来，"俄呢？"
"楼上。"美指了指，"你俩没串通好？"
瓷没理会他的调侃："把钥匙给我。"
"凭什么？"
"因为它会害死你！"瓷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美怔住了。瓷的眼睛里闪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情绪——恐惧？愤怒？还是......
"瓷！"俄的声音从宅子里传来。
瓷一把抓住美的手腕："跟我走，现在！"
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瓷拽上了摩托车。引擎轰鸣的瞬间，俄冲出了大门，手里似乎拿着什么金属物件——
"抱紧我！"瓷喊道。
美下意识搂住瓷的腰。摩托车猛地蹿出去，风在耳边呼啸，美的脸颊紧贴着瓷的后背，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
"我们去哪？"美大声问。
瓷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速度。后视镜里，俄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转弯处。
美低头看了眼瓷握在车把上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腕内侧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形状像个字母"A"。
和他父亲笔记本最后一页那个潦草的"A"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