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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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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站在奶茶店门口，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一杯薄荷半糖，一杯全糖加双倍珍珠。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低头看了眼表：两点五十。
"操..."
他居然提前到了十分钟。
这不像他，一点都不像。
美靠在墙边，盯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发呆。
远处钟楼的指针缓缓移动，像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等待的时间总是被无限拉长，就像黎明前的黑暗，每一秒都被切割成更细碎的片段。
三点整，瓷的身影出现在街角。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
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连发丝都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美突然想起小时候读过的一句诗："他走在美的光影里，如夜空般明净。"
"咳..."美赶紧站直身子，举起奶茶，"准时啊～"
瓷在他面前停下，目光在两杯奶茶之间游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薄荷味？"
"呃..."美差点咬到舌头，"猜的？你看起来就像喝薄荷的人。"
瓷挑眉："那你自己呢？全糖加双倍珍珠？"
"卧槽！"美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瓷没回答，只是接过奶茶，嘴角微微上扬："走吧，别站这儿晒太阳。"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美盯着瓷的侧脸，发现他今天戴了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莫名乖巧。
"看什么？"瓷抬眼。
"看你好看啊～"美笑嘻嘻地凑近，"戴眼镜挺适合你的。"
瓷低头喝了口奶茶，耳尖微红："......谢谢。"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并不尴尬。
美突然发现，瓷安静时的样子和网上那个"C"很像——同样的疏离感，却又带着若有若无的温柔。
"所以..."美用吸管戳着珍珠，"你经常上网聊天吗？"
瓷的手指顿了顿："很少。"
"哦～"美拖长音调，"那你有用过什么...呃...交友软件吗？"
瓷抬起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美赶紧喝了口奶茶，结果被珍珠呛到，"咳...操..."
瓷递过一张纸巾，表情似笑非笑："小心点。"
美接过纸巾时故意碰了下瓷的指尖，对方立刻缩回手，像被烫到一样。
"害羞了？"美坏笑。
"......"瓷推了推眼镜，"你平时都这么烦人吗？"
"只对你这样～"
瓷翻了个白眼，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美突然觉得胸口发紧——原来心动是这样的感觉，像春天的第一场雨，悄无声息却浸润万物。
"喂，"美轻声问，"你为什么转来A大？"
瓷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学术交流。"
"骗人～"美用吸管搅动着奶茶，"是为了实验楼吧？"
瓷猛地抬头，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你知道多少？"
"不多。"美耸耸肩，"就猜到你接近我有目的。"
"那你为什么还..."
"还约你喝奶茶？"美咧嘴一笑，"因为我乐意啊～"
瓷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美，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就说给我听。"美向前倾身，"两个人分担秘密，总比一个人扛着强。"
瓷的睫毛颤了颤："......有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放屁。"美嗤笑，"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放手。"
阳光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分界线，像楚河汉界，又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在桌面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我父母不是意外死亡。"瓷终于开口，"那场火灾是人为的。"
美的呼吸一滞："谁干的？"
"一个叫'灯塔'的组织。"瓷的声音很轻，"他们专门窃取尖端建筑技术，我父母发现的实验楼缺陷...其实是某种武器的伪装。"
"操..."美握紧了拳头，"那我父亲..."
"他是被卷进来的。"瓷看向窗外，"就像现在的你。"
远处传来钟声，惊起一群白鸽。
美突然觉得世界变得很不真实——二十年前的阴谋，父母的死亡，还有眼前这个背负着秘密的少年。
"所以..."美艰难地开口，"你接近我是为了报仇？"
瓷转过头，阳光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斑："一开始是。"
"那现在呢？"
瓷没有回答，只是摘下眼镜擦了擦。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清澈，像秋日的湖水，平静下暗藏汹涌。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
美突然伸手覆住瓷的手背："那换个问题——网上的C，和现实中的瓷，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瓷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你怎么..."
"猜的～"美得意地笑了，"毕竟不是谁都会用星空当头像。"
瓷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恼怒，最后定格在一种无奈的妥协上："......你真是个混蛋。"
"但你喜欢，对吧？"
"滚。"
美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瓷低头猛吸奶茶，试图掩饰泛红的脸颊。
阳光依旧明媚，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就像冰雪消融后的第一缕春风，无声却势不可挡。
"喂，"美突然正经起来，"不管你要做什么，算我一个。"
瓷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美思考了一下，"有些人值得你跨越山海，不问缘由。"
瓷愣住了。
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像蝴蝶轻颤的翅膀。
许久，他轻轻点了点头："......笨蛋。"
但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