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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次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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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追求笨拙而真诚。他会在符念语夜班时,“恰好”也加班,只为送她安全回宿舍;他会偷偷买好治疗手伤的药膏塞给她;他会在发工资那天,鼓起勇气请她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符念语冰封的心,被这细水长流的温暖一点点融化。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踏实可靠,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
当□□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向她求婚时,符念语含着泪答应了。没有彩礼,没有三金,只有□□攒钱买的一对细细的金戒指。婚礼简单到近乎寒酸,就在工厂附近的小饭馆摆了两桌,请了最亲近的工友和领导。
符念语提前一个月就给妹妹写了信,告知了婚期,字里行间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她多么希望唯一的妹妹能见证她人生中这个重要的时刻。
婚礼当天,符念珊没有出现。符念语穿着自己攒钱买的廉价红裙,站在饭馆门口一次次张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母亲讪讪地解释:“念珊说学校有很重要的活动,实在抽不开身...她寄了钱回来,让你别怪她。” 说着递过来一个薄薄的信封。
符念语捏着信封,指尖冰凉。她强撑着笑容完成了婚礼仪式,只有□□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手。晚上清点礼金时,发现信封里只有区区五十块钱,连符念语寄给她的一个月生活费都不够。
就在符念语婚礼的同一时间,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符念珊正挽着新认识的、家境不错的学长男友,兴致勃勃地试穿着一条价值不菲的连衣裙。她对男友抱怨:“老家一个远房亲戚结婚,非让我回去,烦死了!那种乡下婚礼有什么好看的,又脏又乱。”她心安理得地刷着姐姐寄来的生活费买下了裙子,对着镜子笑得明媚张扬。
婚后不久,符念语怀孕了。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未散尽,她就收到了符念珊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哭腔的信:“姐,学校要交一笔实习保证金,不交就不能毕业...我实在没办法了,室友们都交了,就剩我了...求求你再帮帮我这一次...”
此时的符念语孕吐严重,反应激烈,工厂的工作几乎无法胜任,家庭收入锐减。□□心疼妻子,第一次对符念珊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她怎么总是要钱?她自己不能想想办法吗?你现在身体这样...”
符念语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看着丈夫担忧的脸,内心挣扎万分。最终,母性本能和对妹妹“前途”的担忧压倒了理智。她挺着沉重的孕肚,硬是找了一份给服装厂剪线头的临时工,每天佝偻着腰在昏暗的灯光下工作数小时,手指被磨得生疼,挣来的钱一分不少地寄给了妹妹。
时光荏苒,五年后。符念语的女儿李可儿四岁了,乖巧可爱,只是体质有些弱。符念珊大学毕业后,靠着符念语“顶替”来的重点大学文凭和姣好的容貌,在省城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还交了一个在大学当讲师的男朋友张成。
符念语带着李可儿,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又转了几趟公交车,一路颠簸来到符念珊租住的高档小区公寓。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家乡特产——母亲晒的腊肉,父亲种的干货,还有她熬夜给妹妹织的新围巾。
敲开门,符念珊穿着真丝睡袍,妆容精致,看到风尘仆仆、穿着土气的姐姐和怯生生的小外甥女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姐?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这时,符念珊的室友,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正好从房间出来,看到符念语母女,随口问道:“念珊,这是你家新请的保姆?还带着孩子?”
符念语的脸瞬间涨红,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她期待地看向妹妹,希望她能解释。
符念珊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含糊地“嗯”了一声,竟没有否认!她迅速转移话题:“快进来吧,别站在门口。”然后对室友说:“王姐,麻烦你帮我泡两杯咖啡好吗?”语气自然得仿佛在吩咐真正的保姆。
符念语如坠冰窟。她麻木地抱着女儿走进光洁明亮的客厅,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别人领地的乞丐。符念珊指着一堆散落在沙发上的脏衣服和零食袋:“姐,你坐了一天车也累了,先帮我收拾下客厅吧,乱糟糟的看着烦。”又看了一眼李可儿:“这孩子挺乖的,让她自己玩会儿。”
李可儿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小姨”。符念珊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转身就拿起手机,用娇嗔的语气给男朋友打电话:“亲爱的,我姐从乡下来了...唉,别提了,带着孩子,家里乱糟糟的...晚上我们出去吃吧?我可不想在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