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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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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江离下线退出舱后，体感上除了一直不退的高烧在折磨他，还有几近烧灼的饥饿。
他一手扶住机甲舱体的边壁坐起身，视线变得朦胧，他垂下眸，掏出那枚姬运给的储物胶囊。
先给自己灌了两剂营养液，又吃了一颗高效退烧药，虽说并不对症，但至少舒缓许多不适。
姬运送的入学礼还有不少东西，但褚江离此刻没时间去探。
草莓味营养液没滋没味，褚江离没亏待过自己的口腹之欲，当下便要预约去学院餐厅的悬浮车。
“叮铃铃——”
门铃突然响了。紧接着是三快一慢的叩门声。
褚江离看了眼自己还没点预约的界面：？
不待他动作，下一刻，门猛地被外力打开。
一具高大的身影瞬间占据了机甲试炼场一号室门口，上半身隐匿在黑暗中，光逆向落在他肩上，显得面容更模糊。
褚江离不疾不徐出声：“谁？”
声音淡而平缓，像日落时的江水，冷清中裹着无波却压人的气势。
这道声音传到来人耳里，却仿佛漫过了他的四肢百骸，信息素隐隐又有失控的前兆。
身影似乎微微低头，检查了下提前调到最高档位的抑制手环。
褚江离看着这人逐渐走到他面前。
展露出明显倒腾过的黑发，以及客观上极英俊优越的一张脸，暗红的双眸，周身充斥着冷峻气息。
原著中完全没有外貌描写，褚江离无法通过形貌就认出这人是不是原著重要角色。
“你不觉得自己很失礼吗？”褚江离淡声反问。
机甲试炼场的每间使用室进人后都会自动上锁，外面打不开，这人却能轻易打开，明显有极高的权限。
“抱歉……我只想尽快确认你的安全。”厄克斯低头，在用一种竭力不冒犯的目光缓缓扫视褚江离的身体。
褚江离：……
褚江离站起身，弹回机甲舱，语气变得更冷淡：“停下你失礼的眼神，别让我重复。”
厄克斯立刻闭上眼，胸腔起伏变得稍微明显。
但哪怕关闭了视觉，属于褚江离的那股气息仍旧霸道地往他嗅觉里钻，胸腔内一颗不安躁动的心又在扑通乱撞。
不像在机甲赛场上，厄克斯此刻可以明确感知到他的存在，他确切的气息、身影、语言。
厄克斯听到褚江离在朝他走近，他遏制着喉咙那阵口欲，嗓音干哑：“抱歉。”
场面仿佛倒流回机甲对战开始的那一秒。
闻到对面机甲内透出的气息时，厄克斯瞬间大脑当机，失去一切进攻欲望，铿锵有力的心跳声险些撕碎他的理智。
等他再回过神，丝毫不管嘎嘣倒地的机甲，紧追着褚江离下线。
赶到一号室外，厄克斯只花了十多秒，但他还未来得及构建自己的语言系统。
面对一个极致吸引自己、未来可能是伴侣的beta，该如何保持体面地邀约对方。
这条粗浅简陋的行动准则紧贴在他额前，却在见到褚江离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视觉自我关闭的第四秒，厄克斯重新睁开眼，平静地看向褚江离。
只是注视着褚江离的眼睛。
数种念头涌出，喉咙如火滚过般灼热，厄克斯舌头微颤，忍住某种想要将某种生物一起吞咽的渴望，眼睛险些再次变得血红。
不能再唐突他。
厄克斯舌底再次绕过这句话，声音缓慢：“初次见面，我是厄克斯·加西亚，现任第一军团……我会负责对你造成的所有不愉快。”
“厄克斯。”褚江离平静地回视他，唇角笑意轻微，仿佛藏着倒勾，“你知道我有哪些不愉快么？”
厄克斯呼吸微滞。
他下星舰后就想直接找来，但事先答应过院方要帮忙对战一年级。
只能再推后几分钟，万万没想到就这么撞上褚江离。
是……他认输得不够快？
“闲事现在不谈。”褚江离穿过他身边，“有需要我会找你。”
褚江离其实并没生气，没有什么情况会让他愿意生气。
他只想快点吃上正经的美食，慰藉下饱经沧桑的身体。
饭点找人谈话这种事，实在是煞风景。
“你是…加西亚送给我的未婚伴侣。”厄克斯开口，看见褚江离脚尖停下，头颈转向他的方向。
褚江离微微挑眉，眼眸看不出情绪，问：“你要以这种身份自居？”
“不会。”厄克斯说。
准确来说，是现在不会。
厄克斯：“我打伤你了，我负责，你的寝室换…”
一把凭空出现的黑色枪.支，倏然抬起厄克斯的脸，冰凉枪管抵住了他的下巴。
“我们根本没打。”
简单粗暴勒停对方的喋喋不休后，褚江离收回精神力的拟态，“厄克斯，不要挑战一个饥饿的人的耐心。”
懒得再跟他废话下去。
既然厄克斯能追踪过来，也不会没有他的通讯账号。
褚江离正要说完最后一句，眼前忽地一黑，意识全失。
仿佛还听见回到工作岗位的系统的惊呼声。
厄克斯即刻揽住了他往下坠的身影，这才知道他还发着烧。
*
东极军事学院极西角，唯一一座矗立在树林中央的城堡。
这是军校专为有重大贡献的将级军官划定的居住区，几万平的面积，迄今只有厄克斯能够住在这里。
厄克斯坐在床边，如果抬眼就能看到夜色中明亮暖黄的喷泉花园，但他一味低头，安静对城堡作出一个个修改指示。
所有餐饮区，码上各式各样的新鲜食物。
每层楼备上各类最新电子设备，游戏设备。
智能管家的活动区域扩大到室外，关闭聊天功能，仅作为家居助手。
配备一位全能厨师，与智能管家一起为omega可能的口味喜好而精进。
一切硬装与软装家具，切换成更加低奢华丽的风格，目光所及皆是黑白金，再加上全天候随心调光模式，冲淡城堡的生硬冷旷。
将位置最好的主卧改成衣帽间，采光充足，装满对方喜欢的昂贵又漂亮的衣装首饰。
厄克斯回想褚江离穿的两次外装，白金色或许是他的偏爱。
“叩叩——”
副官站在门外，再次朝他智脑通讯发来消息。
厄克斯关闭智脑，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闭目的褚江离很安静，面色是病气的苍白，一根透明管给他输送着药物。
旁边仪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趋向平缓。
站在身边的医生静默地提建议，让对方在治疗舱内恢复会更快。
但厄克斯立刻否决。
他躺过很多次，心知治疗舱的体验感不够好，太过折腾。
厄克斯留下一道精神力化出的残影，继续观察褚江离的动静。
随即起身来到卧室外，脸色冷峻，领着副官走出很远。
副官任景：“……”
任景一路进来，心底不断震撼到失语，此刻忍不住先出声：“请容许我先打断您，我以为，您不会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装饰。”
他来过城堡述职两次，此前城堡内的装修像是黑色堡垒，冰冷得毫无人情味。
而现在……
连随心切换的全天候灯光模式都安装上了。
厄克斯冷冷地俯视着任景，他没义务向谁解释这一切，“以后不要来这里找我，急事打通讯。其他人也一样，你去告知他们。”
任景：……OK，fine。
谈完军团公事，厄克斯再次将自己的军务进行调整，要了四天假期。
任景：“……少将，您不是说要尽快回军团，南星域的异兽潮频发，需要深入剿灭？”
怎么不到一天，就转口转得这么快？
一个军团工作狂魔竟然主动要假期，任景怀疑自己幻听了。
“你是在质疑，还是在提醒？”厄克斯说。
S级Alpha的信息素威压倾轧而来，任景满背冷汗地低下头，顺从：“不敢。您的指令是我们的最高行动准则。”
重新回到卧室门外，医生已经站在这等候良久。
医生朝他恭敬颔首，便直进主题：“病人目前将近分化期，不确定会分化成什么性别，但最好AO型抑制剂都准备好。期间不要受到任何刺激，比如……”
在医生举的含蓄例子中，厄克斯感觉到他同样含蓄的目光。
厄克斯垂下眼，拿出定制成最高规格的颈环，啪嗒一声利落地扣在脖颈上。
“戴上了。我不会伤害他。”
“……”旁观的医生瞪大眼。
怎么可能会有Alpha心甘情愿戴上…这种抑制颈环！
更何况厄克斯还是Alpha中最为心高气傲的S级Alpha，竟愿意低头至此，仅仅是因为不愿意发生任何伤害到对方的可能。
当真是星际史上毫无前例的爱情奇迹。
医生为厄克斯服务已久，到现在仍没有忘怀他某次杀敌回来的通身杀气，血淋淋，衣角都滴着血。
再和眼前自愿戴上颈环，确保信息素不外溢分毫、随时准备注射抑制剂与电击的Alpha比起来。
仿佛他记忆中那个人是假的厄克斯。
厄克斯嘱咐医生：“分化前后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发给我。”
他抬眼望进病房里，眼神变得执着，像是暗地翻涌着什么。
也是此刻，厄克斯才意识到一件事。
他一见钟情的对象，只是一个刚成年的，甚至还没分化的少年。
一个有着极致天赋但苍白的，病弱的少年。
身为顶级Alpha，占有与掠夺是天性。
的确，在远隔全息通讯看见褚江离的时候，他用自己的手段找到了对方的一切信息。
越看，心中的遐想越多。
等回神，甚至已经构思好了一个自己要圈养一名omega的计划。
他会喜欢什么，他都会拥有。
他还会拥有属于厄克斯永远的庇护。
到现在为止，这份计划依然在厄克斯心中蠢蠢欲动。
…
【宿主！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快吓死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褚江离睁开眼时，差点又被系统哭晕。
【嘘。】
褚江离叫停了这场赛博嚎哭。【…我没死。】
系统立即止声。毫不夸张地说，看见褚江离现在的状态，它差点吓飞出去。
它不在的这会儿，宿主真是背负了一切，太辛苦了！
“我睡了多久？”褚江离坐起身，抬手轻揉着额角，微微闭眼。
【五小时十分三秒。】——来自系统。
“不久，现在是深夜一点四十分，你想吃东西吗？”——来自厄克斯。
褚江离额角突突跳。
他先压住躁动的系统，转头对上厄克斯的红眸：“谢谢，不必麻烦。劳烦告诉我，我现在在哪？我的…寝室？”
口腹之欲早就被褚江离丢在脑后。
当务之急是屏退所有人，立刻参与系统先前说的考验，拿到救命药。
厄克斯解释一番，系统跟在他的后面打补丁：
【这座城堡的方圆十万里都是他的！】
【嗯我看过了，医疗舱是浸泡模式，结束还要烘干，的确不够舒适！】
【宿主，厄克斯真的是守到你醒来前，一刻都没离开过哦。】
毫无疑问，这肯定比分配到的一般寝室，条件更好。
褚江离看眼自己的学生信息，官方显示他的所属寝室，竟然也写着厄克斯少将的城堡。
显然已盖章定论，无法更改。
褚江离往上盖了盖真丝被，选择接受这个事实：“你们都出去吧。”
厄克斯目送医生以及智能管家出门，又扭转脸：“我看着你。”
褚江离：……
“厄克斯。我不想重复，好吗？”
…
啪嗒。
门关上了。
但没多久，厄克斯又回来了。
端着一盘秀色可餐的食物与温牛奶。
褚江离扫一眼依旧坐在他床边的厄克斯。
算了，爱守着就让他守着吧。
以前它做系统陪他的时候也爱这样，甚至爱数他的心跳，来判断他对其他人的情绪与在乎程度，再让某些人在接下来的剧情中少出现或消失。
褚江离抽回几分心神，问系统：【你刚才说，登录校内系统的哪个板块？】
他垂眼操作着智脑手环，隐私模式下，别人看不了他的智脑界面。
顺便，褚江离的确有几分渴了，单手拿起牛奶喝起来，淡淡的目光仍停留在智脑上。
牛奶的飘香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气息，传到另一侧。
起身拿东西的厄克斯闻到，耳朵瞬间滚烫，大脑闪着轰鸣，差点当场摔倒。
褚江离抬起头：……？
系统在旁边小声补充：
【喔我忘了提醒宿主了，厄克斯看起来是易感期前奏，状态不太稳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