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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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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国,最奢华的大厦,聚集着最有钱的一群人。
“圈养的鸟,你怎么总是想振翅飞走呢?”耳边男人的话语,温润而缓慢,仿佛在审视着不着寸缕的斐伊心底的想法,“哼,飞?我从没想过当鸟。”斐伊银白色卷发散在枕头上,一双银色的眸子不屑一顾的撇了一眼桌上的钻石手镯,坐起身,挣开宥冰的手坐在一边。
一边的男子眼睛微睁,黑色的短发凌乱的垂在耳边,狠厉的眼眸划过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斐伊迈步进了浴室,宥冰关紧了浴室的门。
盛满水的浴缸里,雪白的肌肤在水里绽开,青青紫紫的痕迹,斐伊抬起腿,宥冰掐住细细的脚踝,轻吻每一寸肌肤,“让我从片场赶过来,让我赔了很多钱。”斐伊不悦的开口,“你不是说想我?”宥冰轻笑,“三天前的事了。”
“是吗?我又没让你来见我。”裴伊伸出手,泡沫落在宥冰的胳膊上,“哼,说吧,什么事?”裴伊抽回手,看向宥冰,“没事儿不能来找你?”裴伊冷笑一声,“你还做过赔本的买卖?”宥冰蹲下身子,凑近宥冰的嘴唇,“买下你这颗宝石,也算是值得。”一个吻绵长而带着侵略性。
“接下来的新剧才是重头戏,到时候再买。”裴伊拍了拍宥冰的脸,嘴角轻扯,裴伊站起身,拿过一边的浴袍遮住身体,回眸接着开口,“对了,苏疏星说,那条围巾该扔就扔,别留着了。”宥冰走近裴伊,拉拢好他的衣服,“管好你自己就好。”裴伊眯了眯眼睛,“记住你的话。”
车辆飞快的穿过繁华的街道,一众人一边化妆,一边说着接下来的行程,还有一份素到极致的减肥餐,唯一的肉类是鸡胸肉,“听说下午也会来片场,有一场对手戏,你得做好准备。”经纪人老汤小声提醒,裴伊拿过一边的手机,点消消乐,“准备?该他好好准备才对。”
“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沈导的戏,你一定得是主角呀,想想要是在舆论战里输了,可怎么办呢?”老汤从口袋里拿出了化妆镜,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脸,“装呗。”裴伊漫不经心的开口,老汤一脸不在乎的开口,“平易近人这种事,只有弱者才需营销,可以把他的戏砍了。”
“用不着。”裴伊嫌弃的看了一眼老汤,猛的一把推开凑近的脸,老汤扶了扶斜了的眼镜,沉下脸开口,“无论你同不同意,我该做还的做,这可都是为了你呀。”裴伊轻笑,“哼,那真是多亏了你,挨了半个月的骂,我真该好好谢谢你,不过也多亏了这次的事儿,才多了温柔贤良受的名号。”
“可不是,所以这次最好还是听我的,我想到了一个稳赢的方法。”裴伊头也不抬,就知道老汤的方法,“不会是炒作吧?”老汤连忙从一边的包包里拿出来手机,“主动联系,这都是说好了的,先生那边也是同意的。”裴伊收起手机,脸色看着不好,老汤打开了照片,笑的合不拢嘴,“您是知道先生的,绝对是很重要的狠角色,您就当多了一个同事而已。”
“……”裴伊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有一个条件,给我拿一个亿过来,我就演。”老汤瞪大眼睛,“合同里可没说给您这么大的权力。”裴伊问,“这不算是合同,小请求。”老汤犹豫了一会儿,手摸过下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裴伊挽过耳边灰蓝色的短发,“呵,你还不是一样?我们本来就是一类人,为了钱不折手段,不应该?”
“先生会同意,不过你也别太过分……”裴伊一个眼神看过来,老汤连忙回避目光,车子缓缓停下,老汤转移话题,“好了,到了,您下车吧。”
片场外堆满各种八卦娱乐新闻的记者,一通狂拍,裴伊瞥了一眼老汤,保镖围城一圈拦住向前扑的人,裴伊从一侧绕了过去,化妆间门打开着,裴伊皱了皱眉,越发不耐烦的开口,“马上出来!”这时,半闭的门被轻轻打开,“哟,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过来看看你。”黑色卷发垂在身后,红唇勾出凉薄的笑意,正是《雪月风花》剧组的女三,扮演三小姐的演员柳雪。
“擅自窥探别人的隐私,我觉得不用我教你怎么维权吧?”裴伊不屑的开口,“生气了不成,来就是跟你说一句话,我看中了一个剧本,可以带你玩玩儿。”柳雪靠近裴伊的肩膀,轻轻将头靠了上去,裴伊偏开肩膀,“时间不早了,操心自己的假胸吧。”迈步走进了房间,猛的关上。
“哎,我还在外面呢,柳小姐别生气,他就是这种性格。”老汤轻轻拍了拍门,回头假笑看着柳雪,柳雪甩手,咬牙冷着脸,“我可犯不着,不过,靠着一张冷脸看能红到什么时候。”踩着高跟鞋离开,老汤推开门,擦了擦额头的汗,“联系了,你安心拍戏,我来替你安排就行。”
“这要是出问题,怕是骂一个月也救不回来了。”裴伊轻轻拍着粉底,“这年头不黑就不红,没有实力就得来别的法子,咱们这个演技,你还怕谁敢骂你呢?”裴伊接着画妆,老汤拿出手机,连忙接通,“喂,喂,对对对,您马上到?这和之前商量不一样~”老汤向裴伊指了指手机,裴伊瞟了一眼门口,“好好,您等等,我马上过去接您。”老汤推开门急匆匆离开。
“好了,接着开拍。”导演郑云昌在一边开口,拥有许许多多的作品的导演有一个缺点,就是永远觉得演员的表演永远达不到理想,“导演……”一助理跑过来凑近导演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什么?去,让他马上滚,还有别想着再从我这儿拿钱。”助理擦了擦汗珠,“可也不能就这样打发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不是不好吗?而且人已经来了……”
张扬的红色卷发随着步伐被风吹起,红色的眼眸带着三分薄凉四分不屑和五分讥笑,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寻找着自己的老爹,黑色夹克布满铆钉,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腕,不耐烦的抱胸,红色口红轻勾,唇钉在唇角扯动刀酒窝里,多了几分可爱,“郑云昌!给老子滚出来。”导演放下厚重的眼镜,小声的对助理说,“我要这样的儿子做什么呢……”助理赔笑脸,“小高也还是高材生。”
裴伊坐在斜坐椅子上,扮演一个名门望族的大夫人,等了很久也没有别的动作,轻轻将腿踩在实地上,一阵黑云压了下来,裴伊抬头看向穿着摇滚的男人,红发及腰,披散在肩头,“说说吧,郑云昌人在哪儿?”裴伊抿了抿唇,将头靠在椅子被上,仰头直视,“离我远点儿。”郑高诺轻轻啊了一句,“那我自己想办法。”
裴伊被猛的吻住,炙热的吻卷过每一寸肌肤,反应过来的裴伊猛的推开眼前的人,“你是属狗的吗?”裴伊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郑高诺按住唇钉,扯开嘴唇露出黑色钉子,横在口腔里,笑了笑,“人呢?”老汤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急的原地踩着地上的草地,想着许多的身后事,“你给我滚过来!”郑云昌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坐在椅子上大吼一声。
郑高诺看向一边的裴伊,裴伊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老汤,把镜子拿过来。”老汤连忙从包里拿出了镜子,郑高诺瞥了一眼裴伊,不正经的开口,“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裴伊遮住伤口,抬眸正眼看了一眼郑高诺,郑高诺微笑,裴伊冷笑了一下,“还有事?”
“没了,没了。”郑高诺摆了摆手,眨了眨眼睛,而后迈步走向导演,导演一脸怒气,“又怎么了?”郑高诺坐在桌上,伸出手,“拿钱。”导演忍住怒气,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一把被夺走,“你被妈管着,还有这么多钱,从哪儿来的?”匆匆点了一遍钱揣进怀里,郑云昌实打实的气懵了,而后叹了口气,“拿了钱就走吧。”
有种遇到强盗的错觉,“问你话呢,快说。”郑云昌卷起剧本就打,郑高诺躲开,“等等,有一件要紧的事儿,你给我安排一个小角色,我做个兼职。”郑云昌凑近儿子小声骂,“你别想,你要气死我啊你?你刚才在干什么?”郑高诺揽住父亲的胳膊,“我是真的想跟您学做一名导演,说谎话,我天打雷劈。”
“雷劈?我巴不得,你小子,不过你那个乐队乘早一拍两散,前前后后都搭了多少钱了?你倒是好意思。”郑云昌气顺了不少,“是,保证改邪归正。”郑高诺拍了拍父亲的肩膀,郑云昌看了一眼助理,“小陈,带他去换下人的衣服,端茶递水那些活儿能干全让他干。”
“您这是想让小高混脸熟?”小陈好奇的问了一句,“我好歹也是一个小歌手,不要面子的?”郑高诺推着小陈离开,“开拍。”
“喂,喂,你知不知道你不笑更好看。”一身朴素衣服的少年,一脸笑意趴在椅子上凑近冲裴伊开口,“那个下人,你站好!”郑云昌捂住心口,郑高诺故作委屈的开口,“别理会那个老头,刚才绝不是故意的。”裴伊放下茶杯,开口,“不想拖延进度,劝你别耽误大家时间。”
“你不生气就好。”郑高诺整个人趴进椅子里,“演技太浮夸了。”裴伊推开凑近的郑高诺,不知可否的轻轻笑了笑,“你一笑,挨多少骂都值得。”郑高诺连忙直起身躲开郑导的脚,郑导一脚落空,气的破口大骂,“端茶递水你给我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问夫人要不要喝茶啊?”郑高诺一脸理直气壮,“让后她说不喝,我劝他得喝点儿,太阳太毒了。”郑导叹了口气,叉着腰直不起腰,“干不了就马上走,养不了闲人。”郑高诺哼了一声,“你不听是不是?”郑云昌握拳,“行,听就是了。”郑高诺笑着开口。
“来,夫人喝茶。”郑高诺将茶递了上去,一双手接过,轻轻摆了摆手,而后裴伊垂眸,“下去吧。”郑高诺应了一声离开,趴在布景的窗户看着,小陈凑近郑高诺,拍了拍郑高诺肩膀,“小高,杀青了,去吃饭吧。”郑高诺撑着下巴,“杀青了?这么大一出戏我就演完了?”
“不行,你得给我加戏。”郑高诺转过身看着小陈,小陈为难的看了一眼郑高诺,“这……你可不能出岔子……”郑高诺嗯了一声,“我保证,不可能出问题。”小陈听见动静看了一眼后面,“行,一会儿是外甥上场,有场家宴的戏,你就负责送茶。”
“还送茶?就没有什么台词吗?我声音也不错~”小高凑近小陈卖萌,“得了,你那点儿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好小心点儿。”小高哼了一声,“我走了,一会儿千万记得别乱来。”小陈嘱咐了一句,小高嗯了一句。
“各位麻烦借道,快借道,这边这边走。”小高被人群挤到了角落,屏风飞快的倒了下去,小高连忙手疾眼快扶正,人群中央护送着一位相貌出众的帅哥,正是当红的炸子鸡,薛悠惟“开始了各位,无关人员立刻远离。”小高看着断裂的屏风腿,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法克,“跟皇帝驾临了似的。”一边拿手扶住屏风。
“夫人,小侄有理。”一身素白的长衫,碎发遮住眉眼,薄唇刀削一般,不掩清冷华贵的气质,举手投足皆是书卷气,“是绝儿来了,快上茶。”裴伊连忙起身迎接,看了一眼一边躲在屏风后的小高,小高扶着屏风轻轻摇了摇头,“先坐着吧。”裴伊拉过此刻是外甥的苏绝,问,“家里几位还好吧?”
“母亲身体照旧,可就是父亲病重了有些日子,还望姑母周全。”薛悠惟迈步坐在一边,手落在桌上,“这是自然的,毕竟二姐家里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不得待你好些。”裴伊眉目间多了些忧愁,看向薛悠惟的眼神多了些慈爱,薛悠惟垂眸,手微微握紧,“是,母亲想家道中落还有您在,我心里也是感激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份信,起身走近裴伊。
“姑母,很快我就要去北洋,无论如何都要学习以救国,也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这份信是给您的,有这话不便说出口。”薛悠惟将信快速放在桌上,而后重新坐了回去,裴伊接过信,收进袖子里,“一家人客气什么?往后你的父母我会替你照看,别挂心。”
“谢谢您。”薛悠惟鼻头一酸,尔后抬起头,轻勾一下嘴角,“来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情,曾记得您在我小时候送过一块玉佩,之前因为父亲病情典当了,希望您别生气。”裴伊额间一抹刘海儿遮住秀气的眉头,柳眉弯弯,浅浅笑意,“你能说出来,就足够了,一块玉佩不值多少。”
“既然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薛悠惟接着说,“姑父在吗?怎么不见他人?”裴伊撑着下巴犯困,狭长的眉眼半闭,“说起,家里很快就要多一位小妾,自然得事事周全,上下打点,不出岔子。”薛悠惟沉默了一会儿,“这安神香,姑母还是只爱闻这种香。”
裴伊站起身,灰白的眼眸飞快划过桌上的香炉,缓缓迈步走近,拿过一边的茶杯倒进香炉里,“香不合时宜就不该点,绝儿,你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薛悠惟抬眸,缓缓开口,“父亲说,一个人时常得警醒自己才不至于做错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