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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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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海从京城寄信给黎辂，叫他回京，并暗示皇上龙体不安，可能要托孤了。黎辂精明能干，顾全大局，齐云海对黎辂青眼相加，视如己出。这番叫他回京，就是为了加强自己的政治势力，在权力更迭的过程中，屹立不倒。
黎辂知道事关重大，不肯耽搁，整顿车马，向京城而去。细辛和张温梨十里长亭送别，张温梨患有严重的肺痨，自知时日无多，这一番告别，也不知道何时能再重逢了。
回到京城，黎辂拜见皇上，再拜恩师。皇上病卧龙榻，面如死灰，皮如黄蜡，身下生了褥疮，疼痛难忍。齐云海吩咐黎辂去湖中捉几只蚂蝗，为皇上吸取背上的淤血。黎辂领命，便和杨选、细辛过家门而不入，马不停蹄，来到郊野，寻到一处大水塘，这里多有水蛭，也就是蚂蝗，隐藏水中，外表类似泥鳅，以吸血为生。农人常通过稻草、竹筒或者丝瓜，涂上动物血，诱捕水蛭。
细辛心想：敢吸我的血吗？我的血可是剧毒。便把手放进水中，所有水蛭都避之不及。细辛得意洋洋：“什么水蛭蚂蝗的，在我这里都是小泥鳅。你们不用找稻草了，我这就给你们抓几只回来。”她扎起裙摆，就踏进水中，一手一个，装进囊中，不一会儿就逮到十来只。细辛童心大发，在水中欢腾，踩起重重水花，模仿人猿，在池塘中跳跃。鱼儿光滑的鳞片蹭过她的小腿，泥土的温暖接触着她的脚掌，民胞物与，天人合一。她的血脉似乎和天地的血脉相接，她变成了天地的一部分，她是游鱼，是泥土，是绿树，是青苔。她的生命既在结束，也在重新开始。
黎辂望向细辛，心生羡慕，也不管头戴乌纱，衣冠朝服，锦衣玉佩，将腰带一解，皂靴一脱，锦鸡官袍和乌纱帽一并丢给杨选，扑下水去，好似蛟龙入海，猛虎归山。兴高采烈向细辛奔去。
“喂！当心水蛭！”细辛在远处喊道。
黎辂不管不顾，激起水花如瀑，好似忘却了一切忧愁，斩断了维系他的三纲五常。细辛怕水蛭吸尽黎辂的血，于是向他跑来，用自己的血气镇走吸附在黎辂腿上的数条水蛭。两个人在池塘中心相会，携手，对视。
杨选在岸边大叫：“你们疯了！彻底疯了！没治了！”
“一会儿来我家吃饭啊？”黎辂对细辛说。“我娘做的炖豆角可好吃了。”
细辛点点头。
数日后，老皇上艾生还是驾崩了，托孤年幼的小皇帝艾成给齐云海。齐云海官至丞相，任黎辂为刑部尚书，执掌全国狱讼，增改立法。黎辂不负众望，殚精竭虑，推动法治。杨选官拜卫尉，圆了他戎马一生，保家卫国之梦。
杨选练武过度，背疼，来找半吊子的细辛。细辛掐指一算，说：“你是膏肓痛。”
“膏肓？我病入膏肓了？”
“非也。膏肓穴位位于人体背部第四胸椎棘突下，是起死回生的要穴，我给你放血，你的背就不会痛了。来，你抱着黎辂，我给你找穴位。”
杨选坐到胡椅上，抱住黎辂，黎辂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起到了关键的柱子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