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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餐桌的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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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舟赶到学校正门口时，林强已经等了一会儿。二月的首都仍然很冷，林强站在门口，双手拢在嘴边呵气取暖。王舟站在不远处望着他的身影，眼前忽然闪过那年夏天初见的画面，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林强注意到了远处的王舟，连忙挥手：“王老师，这边！”
听到呼唤，王舟小跑几步来到林强身边：“等很久了吧？刚处理了点学生的事，没冻着吧？饭点就在前面商场，很快就到！”
“还好，不算太冷。老师您常去那家店？”林强转头问道。
“对，去过好几次。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一家。”王舟解释道。
“没事，我不挑食。”林强憨笑着挠挠头。
王舟看着林强的笑容，手几乎不受控制地想伸过去触碰他的脸颊。他强忍内心的悸动，抬起的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林强肩上，顺势拂了一下：“刚才你肩上有片小叶子，帮你掸掉了。”他深知自己作为有家室的人，与林强绝无可能，只能将心中那份悸动死死压住，告诫自己：我能做的，就是守护他到研究生毕业。如果有机会，再帮他谋份好前程，看着他成家立业，便该知足了。
“啊？有东西吗？”林强疑惑地转头看肩膀。
“没事了，已经弄掉了。”王舟移开目光。
说话间，餐厅到了。王舟上前一步，为林强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待他进去后才松开手。
服务员迎上来：“请问几位？”
“两位。”王舟答道。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引着他们走向大厅中央。王舟想起前两次在这里遇到熟人的尴尬，立刻对服务员说：“麻烦找个安静点、私密些的位置。”
“有的，请这边走。”服务员会意，转身将他们引向角落。
林强有些不解：“怎么了？碰到认识的人了？”
“哦，没有，”王舟掩饰道，“想着角落安静，方便我们好好聊聊，不受打扰。”
林强笑了笑，跟着服务员走向角落的位置。
落座后，王舟拿起菜单，熟练地点了几个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来两份。另外，开一瓶智利的红酒。”他把菜单递给林强，“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了老师，就我们两个人，点这么多会不会有点浪费？”林强看着菜单上的价格，想到自己的生活费，有些局促。
“吃不完可以打包嘛！难得出来一次，当然要吃好点。”王舟不容分说，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先上这些吧，不够再加。”
“好的，请稍等，有需要随时叫我。”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
环境陌生且高档，林强略显拘谨，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搓着。王舟余光瞥见，在心里不自觉笑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开口问道：“强，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之前听你说过志愿是父母帮你报的。”
“嗯……就是普通打工的。他们觉得学工科好找工作。”林强简单回答。
“哦，这样啊。现在工科确实比较吃香，你父母考虑得挺长远。”王舟话音刚落，服务员已将菜肴和红酒端了上来：“两位请慢用。红酒给您开好放这里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王舟拿起酒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红酒：“喝点红酒应该没关系吧？”
“我还从来没喝过，”林强老实地回答，“应该没事。”
“嗯，这酒口感挺醇的。”王舟将其中一杯递给林强。林强接过来，学着印象中的样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立刻被那陌生的味道和酒气呛得咳嗽起来。
王舟失笑：“这酒不是这样喝的，要小口慢慢品。没事没事，我再给你倒一点。”他拿过林强的酒杯，重新倒了小半杯。这次林强没再豪饮，只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默默低头吃菜。
“对了，”王舟注意到林强的嘴角，“看你脸上冒了几颗痘，是假期熬夜了？”
林强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哦，我皮肤不太好，经常这样，可能是天生的吧。您不说我都没留意。”
“哦~这样啊。多吃点菜。”王舟招呼着。
大约二十分钟后，林强吃光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满足地轻轻打了个嗝。王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又是一阵悸动：“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点些别的？”
林强连忙摆手：“饱了饱了，真吃不下了。”
“那好。服务员，结账！”王舟从钱包里抽出卡递给服务员，“没有密码。”
“好的先生。您一共消费3000元，这是小票。”服务员递过单据。听到“3000”这个数字，林强心里猛地一惊，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震惊——这顿饭的花费，几乎相当于他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好的，谢谢。”王舟收起卡和小票，转头对林强说，“检查一下，别落下东西。”
“哦哦，好的。”林强连忙起身，跟在王舟身后走出餐厅。刚到门口，王舟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林强则在原地等待。
王舟挂断电话，带着歉意对林强说：“我临时有点急事，不能陪你一起回学校了。现在假期，学校关门早，你直接进去可能不方便。我给你叫辆校车吧，刷乘车码就能进校门，省得被拦。我把乘车码发你微信上。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好的老师，再见！”林强看着王舟匆匆离去的背影，立刻掏出手机给张颖发消息：“你知道吗？今天那个老师带我去吃饭了！地方特别高档！我们就点了几个菜加一瓶酒，结账竟然要3000块！吓我一跳！”林强顺手把餐厅在小众点评上的截图发了过去。
张颖很快回复：“这种餐厅就这价位啦！这家还不算最贵的呢，淡定~”
“啊？。。。是吗？好吧。”林强关掉手机，心里对这顿饭的“天价”还是有点消化不良。他点开王舟发来的乘车码信息，朝校车站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