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笨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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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儿发现自己似乎从未见过杨选对他生气的模样。
印象中哥哥脾气最失控的一次，是他10岁时在大晚上离家出走。可不到十分钟他就被杨选抓了回来，迎接了人生的第一顿打——哥哥黑着脸，又气又心疼地打了好多下他的小屁.股，还扬言要用链子把他栓起来，哪儿也别想去。他站在床边哭得站不住，抱着哥哥的手臂喊着说再也不敢了。
也许哥哥不是不会生气，只是忍下来了？
爱儿思忖再三，决定赌一把，把今早浏览论坛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杨选。
他在心底打好了腹稿，看着杨选的目光渐渐升温。然而，杨选并没有注意他。
爱儿正慢慢晃悠着小腿，索性一用力，拖鞋就被晃飞了出去，精准地穿过敞开的落地窗，落进花园的绿植里。
杨选终于在文件堆里抬起了头，欣赏完爱儿一脸错愕懊恼的模样后才去把鞋子给他拾回来，蹲下来慢慢帮他穿好。
“无聊了？”杨选仰头问他。
爱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无理取闹在先。
杨选擦净手，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发顶，揉了揉：“明天有个很重要的股东大会，还有些资料没处理好，宝宝乖。”
这段时间爸爸在英国，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了哥哥，哥哥经常披星戴月回家。
他心一软，听话地点点头，乖乖坐在杨选身边不再胡闹。
吃完了三块鲜奶糕、两颗鱼丸、半个小西瓜，又喝光了一杯牛奶，小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杨选空了一只手出来轻柔地覆在他的小肚子上，缓缓打着圈轻揉。
爱儿再也按耐不住，俯身钻进男人和桌子之间的空间，坐在杨选的大腿上，紧紧抱住了他。
杨选低头看向怀里的爱儿，满脸写着“理我”两个大字，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揉了一把毛茸茸的小脑袋，便加快处理工作资料。
见到杨选依旧不理会自己，爱儿歪歪头，心里憋着股闷气，眉眼间不自觉带了点委屈，他索性环抱住杨选的腰，把脸蛋埋进他胸膛里，像只耍赖的小狗般用力蹭了蹭。
杨选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终于开口：“宝宝，怎么了？”
爱儿一鼓作气把论坛上的事全部告诉了杨选，还添油加醋地控诉：“他们说宝宝是绿茶，是婊.子，骂得好难听，所有人都在欺负宝宝…”
他借着打呵欠的生理泪水，用力挤出了几滴眼泪挂在睫毛上，委屈巴巴地抬脸望向杨选。
杨选安抚道：“知道了，哥哥把他们的账号封了。”
“不要不要，不急嘛。”爱儿连忙摇头，身体贴得更近，声音放得又软又糯：“哥哥先帮宝宝一个忙好不好？”
他仰着小脸，满是期待。
杨选太了解这个笨宝宝，他没有马上答应，挑眉道：“宝宝想让哥哥帮什么？”
爱儿心里也没底杨选会不会答应，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像块融化的棉花糖黏在他身上，声音甜得能捻出细丝：“就是…就是哥哥假装是宝宝的老公，拍张照片让宝宝发出去，然后……”
杨选像是被气笑了，话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宝宝，你张口就让你哥给你拍个**照片发出去？”
爱儿心一横，双臂紧紧缠住杨选，不依不挠地扭动：“就一次！哥哥，就这一次！好不好嘛！”
杨选抬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在他腿上乱蹭的绵软的臀肉，“你自己倒是捂得紧，忘了是谁忘拿睡衣和毛巾，在浴室里扯着嗓子喊‘放门口！不许进来！’的时候了？”
这一掌其实并不疼，还有些难以启齿的甜意，但爱儿还是蹙起了眉头，打算以此借题发挥要挟杨选：“哥哥不帮就不帮，为什么打宝宝呀？呜呜，宝宝好疼。”
杨选听着他哭疼，大掌顺势覆上刚刚被打过的位置，玩味地笑道：“宝宝，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对哥哥也是一样的。”
爱儿闻言，开始聚精会神地思考。小时候哥哥就经常帮他洗澡，是哥哥把他带大的，而且…如果是别人开口让自己给花花拍照发出去，他也会狠狠地拒绝。不过哥哥不是别人……
他搂着杨选的脖子，破罐子破摔：“好嘛哥哥，下次换宝宝来给哥哥看……啊呀，哥哥，你不许欺负我！”
杨选冷着脸拉过他的手，覆在盆栽处的一根西葫芦上，掌心施力，牢牢禁锢那只惊慌失措、试图挣脱的小手：“既然是宝宝要拍照，那宝宝自己来动手。”
杨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爱儿彻底败下阵来，不敢直视这个比论坛上还狰狞可怖的物品，颤巍巍的小手在哥哥的钳制下胡乱挣动，动作生涩而慌乱。
杨选掐上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脸直视自己，低声命令道：“把脸转过来。”
西葫芦长势很好，茁壮强硕，爱儿的手指青涩地捋动覆盖其上的、充满生命力的叶脉。
他还是第一次在灯光下直面哥哥培育的瓜果，比论坛那些人晒出来的好上千倍万倍。为了打那一群人的脸，他咬了咬下唇，笨拙又卖力地处理着。
哥哥低沉性感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轻轻响起，耐心教导他如何处理西葫芦的果梗和花萼筒，同他清理蝴蝶兰那般相似；而果梗总是顺着动作，戳他娇嫩的掌心。
被密不透风的亲昵话语和炙热的呼吸包裹着，爱儿涨红了脸，几乎要被闷得说不出话来。
他还不忘了正事，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抓起手机，打开相机，换着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
杨选把手机抽了出来，一只大手猛地抓过爱儿两只纤细的手腕牢牢箍住，迫使掌心合拢，瓷白的肌肤瞬间被按出几道发红的痕迹。
另一只手取来浇水壶，从喉间逸出一声低笑：“过来浇点水。”
“哥哥，宝宝好累，宝宝错了，哥哥…呜呜呜……”
爱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手腕又酸又累 ，连带着整个人疲惫不堪，让他感觉浑身不适。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就等哥哥睡着了……
不知煎熬了多久，果梗忽然从他掌心冲出，伴随着壶里涌出的清水，爱儿躲闪不及，温凉的水珠猝不及防地溅到了他脸上。
爱儿懵了一瞬，随即委屈地瘪起小嘴，一双湿漉漉的黑瞳泛着红，对着杨选流泪：“呜呜哥哥…哥哥欺负宝宝…讨厌…最讨厌哥哥……”
杨选拿过湿纸巾，轻柔地给他擦拭脸上狼藉的痕迹。这张小脸蛋又粉又润，如初绽的花瓣，此刻更像一块点缀了奶油的草莓蛋糕，散发着诱人采撷的甜美气息，让人食欲大增。
他低下头，薄唇贴上那粉嫩的脸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爱儿心神意乱，方才的委屈仿佛被这轻吻熨平，于是攥紧杨选的衣摆，也在他的下巴上羞涩地啾了一口。
好不容易拍到的照片，一定要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爱儿精心挑选了一张，硕大结实的瓜体衬得他正拉着哥哥的手更显嫩白娇小，哥哥的腹肌也落在照片背景里，角度极其诱惑。
他去调了高对比度，让照片主体更为巨大突出，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打开论坛，找到那个帖子，按下了发送键。
102L
【刚刚和老公战斗时拍的，宝宝平时享用的都是这样的极品，看得上你们那些歪瓜裂枣？】
102L楼中楼
—【哇塞，一定被喂得饱饱的吧，怪不得看不上A姐男主】
—【我的梦中情瓜！层主求私lxfs，能不能让你老公来我家一趟，事后重谢三十万如何？】
—【只有本可一个人在意层主的手吗。。。。特别适合做**套子。。。。。看上去又滑又软。。。。如果被裹着一定很舒服惹。。。。。】
—【确实比男主弟弟给力多了！真羡慕呜呜呜，层主怎么追到手的？能不能给姐妹们传授一下经验［双手合十］】
……
刚发出去没多久，瞬间涌来大量的评论点赞。爱儿嘴角露出满意又狡黠的笑，最后甚至收不住笑声，连忙捂住小嘴，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打滚，笑得越来越开心。
哼，宝宝为了对付你们，付出了好多！
爱儿随手挑了几个评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起来：
—【对呀～老公很勤劳的，经常和宝宝一起耕耘。劳作了那么久，花骨朵儿都变成熟.妇小花花啦】
—【老公很温柔的，把宝宝的小花花照顾得很好，每天都能溢出新鲜的蜜汁～】
—【是老公追的宝宝喔～宝宝本来还不喜欢他呢，谁让他那么执着，还说喜欢了宝宝十几年，那宝宝只好和他在一起啦】
杨选从浴室出来，向他伸出手：“宝宝，回来睡觉了。”
爱儿扭过头不理他。哥哥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怎么能…而且还因为哥哥，那处到现在还黏黏糊糊的，都怪哥哥，讨厌！
但是他又想，如果哥哥再叫他一次，那他就扑上去紧紧抱住。
没有回应，沙发上只有一个小笨狗气鼓鼓的背影，杨选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将他一把打横抱起。
杨选：“还不满意？要不要哥哥录个视频给宝宝，继续发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宝宝有这样的老公……”
“不要！不要不要！”爱儿急忙捂住杨选的嘴，打断他的话。
一想到论坛上那些人对着哥哥照片瞬间变脸的嘴脸，虽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但他可不想再继续分享哥哥了。在哥哥没结婚前，哥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杨选在他掌心下闷闷地笑着，接着低下头凑得更近，隔着那柔软的手掌，慢慢触碰他的唇。
爱儿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哥哥喉间气息波动的声音。
…是、是吻吗？
在小时候的夜晚，杨选经常念故事给爱儿听。
起初杨选念的都是些奥特曼打怪兽、变形金刚、还有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这些情节对年幼的爱儿来说太过晦涩，小家伙睁着懵懂的大眼睛，静静望着哥哥，毫无睡意。反倒是杨选，念着念着都要把自己哄睡了。
接着杨选不知道从哪学来一个育儿妙招，说是给小孩子念些惊险刺激的故事，孩子一害怕就容易睡着。
可宝宝比一般的小孩更敏感脆弱，他不敢太过火，于是精心编排了一个自认为安全有效的哄睡小故事。
“从前，有只没人要的流浪狗，有一天……”
宝宝依偎在他怀里，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乖巧等待哥哥念今晚的睡前故事。
“……后来，流浪狗叼着菜刀，狠狠报复了所有欺负过它的坏人。”杨选刻意压低了声音。
宝宝已经闭上了眼，秀气精致的小眉头却紧紧蹙起。
“它又叼来燃烧的火把，把抛弃它的主人的房子烧成了灰烬。最后，它变得无恶不作，成为了一方恶霸，收服了许多小弟。最后它们打败人类，一起称霸世界……”
结果半夜里宝宝做了噩梦，哇地一声哭出来，任凭他怎么哄也哄不好，硬是把方岚也吵醒了。她过来一边抱着宝宝轻拍安抚，一边指着杨选的鼻子，足足骂了他半个小时。
自那以后，杨选的故事彻底改头换面，都是宝宝爱听的：王子和公主、森林里的小动物、梦幻的芭比娃娃……他的书包里塞满了宝宝看的童话书，这一习惯一直延续到宝宝长大，再也不需要睡前故事。
偶尔再讲一个，也成了兄弟间温情的小小游戏。
现在杨选把爱儿放在床上，有节奏地轻拍着背哄他入睡。最近他学到了一个新的故事，温声给爱儿念了起来。
杨选的声线和语速如同安眠的溪流，让爱儿感到无比安心悦耳。小笨狗听完，又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抵抗不住沉重的睡意，在杨选的怀里沉入了梦乡。
“在遥远的西方，住着一只格外聪明的小狗，名叫朵朵。
朵朵会的本领可多了，能自己悠闲地散步，能找美味的食物填饱肚子，也懂得主动结交朋友。
可是有一天，它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团团围住。人们互相警告着：离那只疯狗远一点！
朵朵困惑地摇着小尾巴，乌溜溜的眼睛不安地四处张望，逼近的人群让它开始害怕：疯狗？疯狗在哪里呀？
后来，朵朵被人们送到了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有一位穿着洁白长袍、头顶金色光圈的大胡子爷爷慈祥地对它说：我们这儿，正需要像朵朵这样聪明的小狗呢。
从此，朵朵便做起了一名小信使。它的任务，是细心聆听地上小狗主人对逝去爱犬的无尽思念，再把这份沉甸甸的思念，准确地带回给天上的小狗。
朵朵很开心，非常喜欢这份有意义的工作。只是有时候它也会羡慕其他小狗——有爸爸妈妈真好呀。
这天，朵朵意外收到一封来自其他信使小狗送来的信，它疑惑地歪着小脑袋——自己明明是流浪狗呀？
——朵朵，我是妈妈。
——朵朵，你去哪里了？妈妈一直在找你，妈妈好想你……
朵朵看着信，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原来，自己也有妈妈？
原来，它也一直被这样深沉地爱着呀。”
杨选低头看去，爱儿呼吸平稳悠长，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扇影，暖黄的床头灯光晕染着细腻的肌肤，勾勒出柔和安宁的轮廓，恬静的睡颜像一幅被细心珍藏的画。
他凝视着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从寄人篱下、懵懂脆弱的孩童，到如今这个会闹别扭、会依赖他的少年，时间仿佛在此刻重叠，自己的心也像被这静谧浸泡着，无比柔软。
他微微俯身，极其轻柔地，将一个微凉而柔软的吻，珍而重之地落在爱儿绵软的脸颊肉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笨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