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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坏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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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爱儿和杨选都很默契地不提在车上发生的事。在爱儿看来,一切都是哥哥的错,后座明明那么宽敞,两个人却要坐一起,挤成一团,害得他被硬邦邦的哥哥硌得浑身难受,现在只想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里昏睡。
他从哥哥怀里跳出来,哒哒哒地冲着房间奔去,迈出去没几步又突然停住了。
小肚子突然涌起陌生的下坠感,感受到不适,爱儿一动不敢动,声音带着哭腔:“哥哥,哥哥!”
杨选:“怎么了宝宝?”
爱儿控诉道:“哥哥是大混蛋!宝宝都脏了!”
杨选记得已经用纸巾仔细给宝宝擦干净了,小裤裤也换上了车里备着的一次性内裤。他问:“宝宝哪里不舒服?”
爱儿快哭了:“哥哥,宝宝害怕,好奇怪,那是什么……”
杨选隐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快步上前抱起宝宝去了浴室,撩起裙子一看,小裤子上沾了一大片嫣红的血迹。
爱儿被吓得嚎啕大哭:“都怪哥哥,把宝宝弄流血了……呜呜呜……”
杨选一时不知该先擦眼泪还是处理经血,只好一手抹去宝宝脸上的泪水,一手迅速褪下染血的小裤裤,温声安抚:“这是生理期,正常的,宝宝别怕。”
曾经他还在担心宝宝的身体是否也会有女孩的特征,后来宝宝慢慢长大,过了12、13岁仍是没见到血迹。他不放心,方岚和他一起带宝宝去医院,医生只说可能因为发育不全,导致闭经,或许再长大些会象征性地流点血,基本很难形成规律的经期。
今天宝宝毫无预兆地就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见血,爱儿紧紧搂着哥哥的腰,把眼泪全蹭在他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杨选在很久以前就做好应对的准备,他从浴室柜子里翻出一条安睡裤,轻车熟路地打开,搂着爱儿替他穿上:“以后宝宝出血就穿这个小裤子,能包裹住小*也不会弄脏裤子,放在柜台第二个抽屉里,万一哥哥不在,宝宝要记得自己穿好等哥哥回来。”
爱儿泪眼朦胧,哭得话也说不出,抽噎着点点头,小手紧紧抱着杨选的腰,攥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两条白嫩的腿听话地张开抬起,穿好安睡裤,杨选又帮他换了一条干净的睡裙。
他的身体曾经是他一切痛苦的源头,直到被哥哥和爸爸妈妈视若珍宝般接纳呵护,结痂的伤口才渐渐长出新鲜的血肉来。
听说生理期时□□会更浓重,爱儿开始发呆。
穿着这种小裤裤该怎么纾解呢?
如果像在车上时那样并起腿夹紧呢……
杨选不知道宝宝正在想什么,看他苍白的小脸哭得满是泪痕,心疼得厉害,把他抱回了床上。
爱儿拉住他的手:“想和哥哥一起睡午觉,宝宝要哥哥抱。”
他如愿地缩在哥哥怀里,小脑袋埋在胸膛上不停地蹭,哥哥也搂着他,温热的大手掌心在他小腹上轻轻抚摸。
习以为常的拥抱这次却因为经期变得有些不一样,爱儿在杨选的怀里开始胡思乱想,思绪飘散。
爱儿一想到哥哥以后结婚了,也会这样对自己的妻子,把他丢在一边,豆大的泪珠又止不住地滚落。
如果哥哥万人嫌,没人肯嫁他就好了,只有他愿意嫁给哥哥、一直陪着哥哥,他会努力扮演最完美,最贴心的小妻子角色。
或者哥哥养胃造斜,杏生活不和谐,妻子不满意把他抛弃离婚就好了,他的哥哥又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哥哥…只有他能治好哥哥,哥哥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哥哥。
再或者…哥哥和他一样中了星瘾病毒,哥哥的解药只有他;哥哥被关进‘不离婚就出不去’的房间;丧尸爆发,世界末日,哥哥只能和他困在这大房子里同生共死;哥哥在去结婚的路上出车祸……
“宝宝?怎么了?”
看到爱儿呆呆的小脸,杨选温柔地去亲他的小脸蛋。
爱儿摇摇头,更紧地抱住哥哥。
杨选捧起他的小脸,确信宝宝因身体不适而极度缺乏安全感。宝宝咬着下唇,泪珠从泛红的眼尾滑过微鼓的婴儿肥,滴落削瘦的下巴,整个小身子都在细微地颤抖。
小巧的鼻头轻微翕动着,已经哭得通红透亮,像一颗熟透的小樱桃。乌黑的瞳仁蒙着水光,泪光闪闪,委屈地望着他。
可怜的小狗。
杨选低头亲他,火热温柔的啄吻落在他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印上他的唇瓣,轻柔辗转。
爱儿微张着小嘴,非但不抗拒,反而有些许生涩地回应。
单纯的安抚逐渐变质,取而代之的是强势绵长的深吻。舌尖舔过贝齿,纠缠着柔软的粉舌,汲取甜液。
爱儿很快晕乎乎的,眼里水光潋滟,红润的唇瓣却不肯离开,轻轻吻了几遍,不自知地勾人。
宝宝的双唇柔软炽热,仿佛能把他融化,并主动伸出小舌让他纠缠。这副痴痴的样子让杨选一团燥火猛地从心底窜起,对生理期的宝宝不知廉耻地*着。
小时候的宝宝仿佛一只离不得人的小狗,看不见他们就会害怕地哼唧哭叫。可他们难免会忙课业和工作,他便买了许多毛绒玩偶给宝宝作伴,打发时间。
宝宝到了要开始独自睡觉的年龄,第一晚他悄悄去看,只见宝宝把所有喜欢的玩偶整整齐齐摆在床上,自己却蜷在地毯上睡着了。他将宝宝抱回自己的床上,从此再没动过让宝宝独自睡觉的念头。
宝宝背着他交了男友去约会,那会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因为宝宝长大了,和哥哥有代沟了,所以心里藏有小秘密,不愿意和他分享。
可现在的宝宝无声地告诉他,宝宝需要他,宝宝一直像小时候那般黏着他,宝宝永远是他的小狗。
杨选轻轻抚摸爱儿的头顶,温柔地啄他的唇,轻声细语,低柔的嗓音如床头哄睡的童话故事:“宝宝,哥哥爱你。”
“宝宝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宝宝。”
“哥哥永远爱宝宝。”
爱儿的眼泪流得更凶。
他在哥哥怀里小声啜泣,直到哭累了抵不住沉沉睡意,才不舍地合眼。
都是哥哥哄骗人的甜言蜜语。爱儿陷入黑暗前想。
——
爱儿醒来后,两人黏糊糊赖了会床,杨选就看着手表说自己要迟到了,今晚有很重要的饭局。
饭局?
饭局!
爱儿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听见爸爸和哥哥的聊天,他竖起耳朵贴着墙,只听得见几个含糊不清的词,什么独女、联手、见面吃饭。
在他天马行空的小脑袋里,这些词迅速与哥哥的话串联,拼凑出一个对他来说难以接受的事情——
哥哥要去相亲了!
说不定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两家见面联姻,所有人都瞒着他。他只能稀里糊涂地看着哥哥牵起新娘的手,踏入婚姻殿堂。
杨选已经换好衣服向他走过来,微微俯身准备给他一个出行吻。
爱儿的眼珠子狡黠一转,伸手勾住哥哥的脖子往下揽,趁他没防备时,轻而易举地翻身跨坐在他腰上。
如果不偷袭,杨选的身高和体型能完虐他,所以现在使劲按着哥哥的胸膛,不让他动。
杨选笑了:“小坏蛋。”
他怎么会不知道宝宝的小心思,不过是故意放松警惕,看看这只小笨狗又要做什么坏事。
爱儿从上自下盯着他,眼里透着一缕摄人的媚气,还没等他仔细品尝,爱儿忽然俯下身,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牙齿碾磨着皮肉,小虎牙深深嵌进去,留下两个尖尖的牙印。像刚长了乳牙的小奶狗,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挠痒痒那般。
杨选笑着抚摸爱儿的长发,一下一下给他顺毛。
宝宝似乎被他的笑激起了好胜心,心想着怎么也要让哥哥吃瘪一次。
床上杂物多,除了以前哥哥给他买的玩偶,还有一只粉色的小馒头抱枕和一条大海鳗长型靠垫。因为小家伙不安分的动作让两件物品堆叠挤成一处,绵软的小馒头抱枕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料,随着爱儿不安分的睡姿与海鳗亲密相处。
宝宝浑然不知那奇异景象,一心全扑在与哥哥争输赢的小游戏里。杨选只顾盯着那两只抱枕靠垫,仿佛看到一股邪气凝聚在海鳗身上,让海鳗成了精、有了自己的意识,重回海里,在水中寻得一处肥软温热的小馒头,牢牢嵌进,研究新菜式……
焦烤馒头鳗鱼片。
……
不行,宝宝还穿着安睡裤…
杨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爱儿听见这声气,得逞地笑了笑,以为自己赢了小游戏,终于罢休。
于是坐直身子打算起身。
。。。
爱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粗长的鳗鱼垫上,瞬间红了脸:“哥哥……不许……”
爱儿忽然开始讨厌经期,好耽误事呀。能不能做手术把它弄走呢?如果能彻底消失就好了……
不过,小裤裤应该不会影响**,像在车里那样偷夹一下或者试一试…应该没问题吧……
爱儿满心欲气无处可发,又想到哥哥要去相亲饭局,眼眶一块,眼看着又要哭出来,杨选忽然伸手,覆上那被他忽视的**……
……
杨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上布满宝宝留下的红紫牙印,暧昧又显眼。他侧头去看宝宝,小笨狗正捂嘴偷笑,对上视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也忍不住笑起来。上次宝宝躲在角落偷听他和爸的谈话,他就担心宝宝会误会,今天一说要去饭局,便过来用这些痕迹吓退那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敌。
宝宝怎么能那么可爱。
他过去捧起宝宝的小脸,认真地说:“宝宝,今晚饭局是谈生意,哥哥争取半小时就回来,好不好?”
爱儿眯着眼,任由杨选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感受那安心的气息。
他对杨选绽开一个甜甜的笑,乖巧应道:“嗯,那宝宝乖乖在家等哥哥。”
他会好好珍惜和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