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天空岛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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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林觉回答他
“啊——。”凌霜点了点头，终于是看起来真的理解了，他埋头开始翻找书本，
颜易站在一旁，脑子有点懵。
这次联赛是为了提前选拔尖子生，也是学校之间的比拼。像凌霜这种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学生，就算不来参加训练，也多的是其他机会。这种活动，按理说应该特招生居多才对......
颜易呆站在原地，思绪突然就飘远了。
"颜易！"凌霜的声音把他拉回 ，"你们的教材应该和我们不一样吧？那是不是还要新发教材？"
千颂秋代颜易回答了他："这几天以刷卷子和练习题为主，老师偶尔会布置演讲和小组项目。"
凌霜露出震惊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似乎对这种安排早已习以为常。
颜易的思绪又飘走了。
一边做卷子一边听课？他以前经常这样。因为老师讲的内容大部分都是重复的，没必要全神贯注地听，反而同时做题更节省时间。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本来在学校的时候，颜易几乎从不发呆的。他必须时刻绷紧神经，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甚至他连睡觉都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但现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竟然......发起了呆。
"叮咚——"
清脆的提示音在宿舍里响起。
凌霜本来正一Ω一Ω的爬到床上趴着翻书，听到声音后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最后一节课取消了！老师说让我们自由活动！"
他眼睛一亮，整个人蹦起来："所以说这是自由的45分钟？！"
话音未落，他已经快乐地扑回床上，掏出手机："oh yeah耶耶耶——"
但下一秒，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脑袋
"砰！" 一声巨响
他整个人从床上栽了下来。
颜易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小心！"
结果凌霜头朝下砸了个大马趴，正好砸在千颂秋提前放在地上的枕头上。
"我没事！"凌霜十分坚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抬起头，笑得没心没肺，"颜易！你要不要熟悉一下我们的校园？本来想带你去周边玩的，但我们学校管得超超超！级严。"
颜易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凌霜已经凑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走吧走吧走吗？"
因为距离太近了，颜易甚至能看清凌霜扑闪扑闪的睫毛。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往后退了半步。
"不、不用了......"
"去嘛~"凌霜又凑近一点，突然顿住，"哇，现在才发现，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颜易："......？"
啊——这是什么跳跃式思维
还没等他回神，凌霜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走啦走啦，等下请你喝饮料！"
颜易就这样被强行拖出了宿舍。
学校宿舍
傍晚的霞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铺开一片橘红色的光晕。颜易被凌霜拉的这跑那跑，颜易十分惊叹于福城重点学校的面积之广与教室之多。
同时他还很庆幸并没有遇见周染和陈立耀
所以总结下来，这是一次完美的出行，对此颜易无比感激凌霜，因为自己凌霜才走这么多路的。
颜易试图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站在宿舍门口，机械地对凌霜挥了挥手。
"林觉人真的超好的！"凌霜突然转身，发梢在夕阳中泛起金色的绒毛，"对了！我可以林觉换，这样我们晚上就可以聊天"声音戛然而止，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对啊，要查寝..."
颜易看着凌霜欲言又止的表情。对方最终只是摆摆手："那拜拜，明天见。"
“嗯，明天见…”
颜易推开门的时候，宿舍里静悄悄的。
林觉不在。
颜易站在门口愣了两秒，才慢吞吞地走进来，把书包往床上一丢。
书包“咚”地一声砸在床上，拉链崩开，里面的练习册稀里哗啦散出来。
颜易盯着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指尖碰到美术刀的金属边缘。
卫生间的水龙头开了又关，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十几分钟。
再出来时，多了几道伤痕，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水珠溅到镜子上，滑下来的时候带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牙刷杯里残留的水泛着淡淡的红，颜易盯着看了两秒，伸手把它倒扣在台面上。
他走回床边，书包里的练习册已经彻底没法用了，有几页甚至被撕得只剩半截。颜易盯着看了会儿，突然觉得有点累。
电子表显示19:23，蓝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颜易往床上一倒，闭眼的瞬间，脑子里闪过凌霜临走前的话：
“林觉人超好的！”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然后闭上了眼
闹钟响的时候，颜易差点一拳捶在墙上。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林觉已经收拾好了，正站在门口系鞋带。颜易机械地爬起来，脚踩到地板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绊倒，他甩了甩头，抓起书包往肩上背
"醒了？"林觉头也不抬地问。
颜易点头，点完才想起来林觉根本没看他。
林觉系完鞋带，直起身，目光在他书包上扫了一眼："一起去？"
颜易脑子还没开机，又点了点头。
隔壁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凌霜迷迷糊糊的哀嚎："……我起来了，我真的起来了……"
颜易转头，透过没关严的门缝，看见凌霜上半身支在床上，下半身还卷在被子里。他挣扎着爬起来，结果脚一软，"啪叽"又栽地上了。
"……"
这一摔凌霜醒没醒不知道，反正是把颜易摔清醒了。
只见凌霜坚强地爬起来，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我没事！"然后转身去拽千颂秋的胳膊，"秋秋……起床……"
声音越来越小，脑袋越垂越低，最后整个人又挂在了千颂秋身上，眼睛闭得死死的，嘴里嘟囔："我已经醒了……真的……"
颜易：“…”
他站在旁边，看着凌霜从千颂秋胳膊上滑下来，又顽强地扒拉上去，再滑下来——周而复始，仿佛在进行某种诡异的晨间仪式。
颜易看得眉头直跳，表情比摔在地上的凌霜还痛苦。他想伸手扶一把，但手指刚动了动就又缩回去了
万一被嫌弃了怎么办？万一被躲开了怎么办？
"......"
反而千颂秋不会顾及那么多，他叹了口气，熟练地伸手一捞，把迷迷糊糊的凌霜架了起来。凌霜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就睡五分钟......五分钟……"
颜易："......"
他有点好奇，这位同学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最后，凌霜是被千颂秋半拖半抱弄到教室的。一沾桌子就"咚"地趴下，三秒后呼吸就均匀了。
颜易坐在旁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真的睡着了？他想着看了看凌霜，才回头听课
现实证明凌霜是睡着了，还睡了一整节课
直到上课铃响，他才猛地抬头，额头上还印着校服褶皱的红印子。他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颜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颜易点了点头，慢吞吞地把作业本往凌霜那边推了推。他偷瞄着凌霜的反应，生怕对方露出嫌弃的表情。
"谢谢！"没想到的是凌霜接过去唰唰翻起来，笑吟吟的。他捧着颜易的笔记本，看到最后一页时突然抬头，看着颜易道：“这个团队作业你要和谁组队啊？"
"我自己。"颜易下意识回答。
凌霜瞪圆眼睛："你不和朋友一起吗？"
朋友…？
颜易张了张嘴，没出声，千颂秋瞥了他一眼。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他垂眸，意料之外林觉头不抬地解围，声音淡淡的，："福城外的学校筛选比较严，能来的人不多。"
"哦——"凌霜拖长音调，突然眼睛一亮："那颜易你要不要和我们组队？"
颜易手指一颤，铅笔掉在了地上，林觉终于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帮他把笔检了起来，放在桌上。颜易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才挤出来："谢谢..，但…规则允许跨校组队吗？"
"所以你是打算一个人完成团队演讲？"林觉问他。
颜易手指蜷缩起来，脑子一片空白，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嗯，所以...还是不要了。"
林觉抬眼看他。颜易立刻别开脸，盯着桌角一道划痕看得认真。
"哦。"林觉点点头继续做题。
"你点什么头啊！"凌霜气得去扯林觉的练习册，被对方一个侧身躲开，只好气鼓鼓地翻开自己的本子，"颜易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讲台上的老师突然敲了敲黑板。凌霜瞬间蔫了，乖乖趴回去写题，对颜易做了个"下课再说"的口型。
颜易僵硬的笑笑，回头，垂眸看作业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