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天空岛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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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齐景
南方的风裹挟着咸涩的海潮气，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
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落在颜易的课桌上。
他懒洋洋地趴在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阳光很暖，可后背的伤口却隐隐作痛，那些被刻意藏在衣服下的淤青和擦伤，还没有愈合。
"颜哥，上课了。"同学敲了敲他的桌子提醒道。
颜易没有抬头，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臂弯里："我等会儿要去物理竞赛的会议……你们先去吧。"
"哦哦，颜哥加油！"同学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蝉鸣。颜易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吱呀。
旁边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颜易侧过脸，看到林觉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正低头整理课本。
"你怎么不走？"他问。
林觉没看他，手指翻过一页书："看你什么时候打算去开会。"
颜易笑了："你应该知道我懒得去。"
他稍微动了动，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疼痛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肩膀。他忍住了没出声，可林觉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目光扫过他的后背，随即起身离开了。
（走了啊……）
颜易重新把脸埋进臂弯里，莫名有些失望。
他脱下校服外套，只穿着单薄的衬衫。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温度，轻柔地拂过他的发梢。虽然伤口还在疼，但他竟在这样的风和阳光里，慢慢睡着了。
直到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林觉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拿着校医室的药瓶和纱布。
"衣服脱了。"林觉说。
颜易：…?
林觉指了指他被风吹起的衬衫下摆："还是说，"，他脸色平常，"要我帮你脱？"
颜易一愣然后猛的反应过来接过药瓶，指尖相触时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谢谢。"他顿了顿，"你不去开会了？"
"会议取消了。"林觉从课桌里抽出物理卷子，低头开始写。
颜易蘸着消毒水擦拭伤口，疼痛上瘾的人自然习惯了皮肉伤，："骗人。千颂秋刚跟我说他先过去了。"
"他直接去上体育课了。"林觉笔下没停。
颜易没再追问，只是"哦"了一声，侧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凤凰木的羽状叶片，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风裹着咸涩的、属于沿海城市特有的气息，将练习卷吹得哗哗作响。
颜易突然开口：“林觉。”
“嗯。”林觉圈了段重点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你看见我练舞……”颜易的声音很轻，几乎融进窗外的海风里，“我们还会遇见吗？”
嗒。
笔尖顿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风声忽然变得清晰，枫树的枝叶沙沙作响，远处隐约传来篮球落地的声音。颜易枕着手臂，安静地等待答案。
林觉放下笔：“你知道宗教里‘上帝可以预测未来’的理论吗？”
颜易怔了怔。
“虽然以前我就觉得这个理论十分荒谬了，但那个时候毕竟还小，我就想或许上帝了解一个人莫过于那个人自己，既然万能，那就一定很聪明，聪明到可以不落下任何微小的动机，计算一切发生的事情。”林觉转过头，目光落在颜易被阳光描摹的侧脸上，“换言之，就是任何事情都是既定的，你一定会因为下雨待在图书馆，会因为突然想练舞而推开活动室的门。”他顿了顿，“而我…会为了复习留在图书馆。”
“所以……”颜易终于转过头，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臂上，这个无任何依据，只是年少妄想，但说来奇怪，颜易反倒提起了兴趣，“ 我们也百分百会遇见？”
林觉望进他眼底：“嗯，我小时候觉得不无可能，虽然现在觉得根本没可能，我不信神，也没有人能那么了解另一个人，在人类都没完全了解自己的情况下，但是时间不会重来，你已经遇到我了，那就是百分百。”
阳光突然变得很亮，颜易忽然笑了，眉眼弯起，盛满了此刻窗外的阳光。
“林觉。”
“嗯？”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窗外掠过的海风，“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好兄弟的那种喜欢。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但林觉似乎听懂了，他笔尖在纸上悬停了一秒，又继续写下一行公式。
颜易抬着眸看着眼前的少年，林觉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分毫可见。
“嗯。”少年应了一声，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我知道。”
颜易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你就这反应？”
林觉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阳光透过枫树的枝叶，在他眸中映出细碎的光斑。
“不然呢？”他反问，嘴角微微扬起，“要我抱着你说‘我也喜欢你’？”
颜易一把抓起桌上的橡皮砸过去：“滚。”
林觉接住橡皮，指尖轻轻一弹，将它精准地丢回颜易的笔盒里。
风再次吹进来，带着海的气息，下课铃骤然响起，走廊上的喧闹声瞬间涌入教室。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回到座位，一个金发少年穿过人群，手里拿着几份试卷走了过来。
“林觉，”他将其中一份递给林觉，“老师让我把这次的竞赛卷子带给你，还说会议上提到竞赛结束就要开运动会。”
林觉的笔尖微微一顿，他刚刚跟颜易说会议取消了。
颜易原本懒散地趴在桌上，听到这句，忽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林觉一眼。
千颂秋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微妙气氛，又将另一份试卷递给颜易：“颜哥，这是你的。”
“谢谢。”颜易接过试卷，随手翻了翻。
千颂秋犹豫了一下，指着其中一道题：“颜哥，这题我一直没搞懂解题思路……”
那是一道高二物理竞赛的经典难题，涉及非线性电路的动态分析，许多学生连题目都读不懂。
颜易扫了一眼，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条曲线：“你看，这里的关键是电容器的充放电曲线不是线性的……”
他的声音不高，但条理清晰，千颂秋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
上课铃再次响起，千颂秋匆匆回到座位。老师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下两道复杂的力学综合题。
颜易瞥了一眼，指尖转着笔，不到五分钟就解了出来。
他重新翻开笔记本便侧头看向林觉，饶有兴致地挑眉，似乎想说什么
“颜易，”老师突然点名，“你来解一下第一题。”
顿了顿，又补充道：“林觉，第二题。”
颜易懒懒的回过头起身熟练地拿起讲台桌上的粉笔摁在桌子上
咔一声，粉笔头断了
他拿起笔在黑板上画起了版图，画到一半转头看着自己旁边一样认真做题林觉的侧颜
粉笔灰讪讪落下
回忆消散，颜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熟练包扎好伤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