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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长身体’的小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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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霖心头警铃骤响，思绪未及理清，司珏已迈着长腿悠然踱至眼前。一股驱蚊花露水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
“呦，好巧。”司珏微微眯起那双狐狸眼，语气刻意拖出几分慵懒。
周霖一时语塞，正想呛声，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在寂静的街头格外清晰。
“没吃饭？”司珏挑眉，语气似还带着一丝……关切？
周霖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问候整懵了，下意识点头。他上哪儿吃去？集合迟到，连盒饭都没捞着。
司珏眼中笑意更深，不再多言，只侧身示意。
等周霖回过神来，人已和司珏面对面坐在一家喧闹的大排档里。油腻的塑料桌布，头顶晃眼的灯泡吸引着飞蛾扑撞，四周充斥着啤酒瓶的碰撞和食客的划拳声浪。
“想吃什么？这儿靠海，海鲜不错，有喜欢的吗？”司珏将一张沾着油渍的塑封菜单推到他面前。
周霖有些意外，像司珏这样的人竟然会来这种地方吃饭，他没接菜单，反而警惕地盯住对方：“你怎么会在这儿？”
“出差啊，”司珏答得云淡风轻，给自己斟了杯劣质茶水，“正好住附近，晚上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还能碰到熟人。我们这也算他乡遇故知。”他顿了顿，尾音上扬，“缘分？”
周霖心底嗤笑：出差？到这穷乡僻壤？鬼才信！对方显然没打算说实话，他也懒得戳穿。
或许真如司珏所言他乡遇故知，纵然与这位“故知”嫌隙颇深，周霖的心情却意外地明朗了几分。他一把抓过菜单，带着点报复心，手指啪啪点下十来个硬菜，全是海鲜大件。
司珏看着他点菜的架势，眉梢微挑：“点这么多？吃得完？”
周霖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瞧不起谁呢！老子还在长身体！怎么，你请不起啊！”话一出口才觉幼稚。
司珏低笑出声，没反驳，目光扫过菜单：“喝点？”
周霖瞬间忆起上次醉酒的窘态，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喝！”
司珏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带着了然的笑意，扬声对老板道：“老板，来瓶冰啤酒！再给这位……‘长身体’的小朋友，来杯热牛奶。”
“谁要喝牛奶！”周霖像被踩了尾巴。
“哦？”司珏倾身向前，眼底促狭，“不是你说要‘长身体’吗？补钙才能长得高~乖，听话。”说完，还在周霖湿漉漉的黄毛发顶揉了一把。
周霖顿时炸毛，恶狠狠瞪向司珏。见对方怡然自得地开了酒瓶，他气得扭过头，决定不再跟这渣男废话。
他确实饿狠了，从早至今粒米未进。菜一上桌，立刻化身饕餮，风卷残云般扫荡好几盘海鲜，吃相堪称凶狠。
司珏几乎没动筷子，只慢条斯理地啜饮冰啤酒，一杯接一杯。看着周霖终于放下筷子，满足地摸着肚子，他才搁下酒杯：
“饱了？送你回去？” 语气像在哄小朋友，周霖自然听出司珏在揶揄他那句“长身体”，却懒得计较——吃人的嘴短。
但“回去”二字让周霖不自觉蹙眉。那两人完事了没？就算完事，他也不想回去住了，谁知道那床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可不回去又能去哪儿？身份证、钱包、手机全在房里。想到这里，他眉头锁得更紧。
司珏打量着他，眼睛微眯：“怎么，不想回去？”
周霖烦躁道：“还早，我……再转转。”
司珏扬眉，也不走，就这么缀在周霖身后。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司珏接通，语气温煦平和，与平日判若两人。
“嗯，见到了。”
“放心，活蹦乱跳，好着呢。”
“你这次可欠了我个大的，想想回去怎么谢我吧！”他低低笑出声，无端让周霖心头更添烦躁。
“你……”
司珏举了举手机，笑眯眯道：“你哥，说几句话？”
周霖听到他哥本能地心里发紧，愣愣地接过手机，电话里周启的声音响起：“小霖，明天你生日，哥最近有点忙，就不过去了，生日礼物我托司教授带过去了。保证你喜欢！”
“出门在外，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周霖听着他哥的话，心头泛起暖意。挂了电话，他看向司珏，摊手质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儿？”
司珏点头：“嗯，上次你给你哥打电话，我正好在边上。正巧我也来沙市出差，顺便照顾照顾你这个——”他故意拖长尾音，“还在喝奶的小朋友。”
周霖撇嘴：“你才喝奶！我礼物呢？”
“不是明天吗？”
周霖蹙眉：“现在就要，省得明天还得见你。”
司珏“啧”了一声，意外地挑眉：“这么不待见我？我还以为你挺期待见我呢。”
“谁稀罕见你，渣男！”
司珏这次是真不解了：“哦？那在学校，为什么每次变着法儿吸引我注意？还有，我怎么就渣男了？”
周霖懒得解释，冲他翻了个白眼：“谁他妈吸引你了！”再次伸手，“礼物给我！”
司珏被他这理直气壮的白眼狼行径气笑了：“感情我一顿饭喂出个祖宗？礼物在酒店，着急就现在跟我回去拿。”
周霖一想到酒店可能的情景，顿时泄气：“……算了，还是明天吧。”
司珏没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周霖走了半个小时。
周霖算是见识了，司珏竟也忙得很，短短半小时接了五六通电话，内容夹杂着专业术语，听起来的确是来出差的。
等司珏的手机终于消停，周霖忍不住揶揄：“挺忙啊？”
司珏挑眉：“是啊，不是谁都像周二少这样，生来就锦衣玉食，好命得很。”
周霖“哼”了一声，下巴微扬：“没办法，命好，嫉妒啊？”
司珏瞧着他那副得瑟的小模样，心头莫名一痒，冷不丁又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五月的海风带着凉意，周霖的发丝带着潮气，手感竟出奇地柔软。
“靠！有病啊你！”周霖再次炸毛，恶狠狠瞪他。他们俩大概天生八字犯冲，说不到两句就得呛起来。
司珏意犹未尽，忍不住又伸手去揉。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周霖弯腰捧起一大把沙子，猛地朝司珏后脖领灌去！
司珏猝不及防，后背顿时一片冰凉硌人。他没恼，反而似笑非笑地看向周霖。
周霖预感到危险，撒腿就跑，边跑边得意地叫嚣：“嘿！老了吧！小爷今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大叔还敢跟小爷斗？！”
司珏后槽牙一磨，哼笑出声：“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这后浪风光能几时！”他利落地脱下外套，大步追了上去。
周霖一招得手，得意忘形堪比上了天的孙猴子，张牙舞掌地冲司珏做鬼脸，竖中指。
司珏看着前头意气风发的少年，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大概老天也看不下去周霖这嘚瑟的小样，突然他被脚下柔软的沙滩一绊，一个身形不稳，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挣扎起身的瞬间，司珏已追至跟前，双手一剪，轻而易举就将他反制在沙滩上。
“小朋友，你这后浪……好像不太行啊？”司珏的声音带着戏谑，压在他背上。
周霖不服，扭着脖子挣扎：“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有种放了我，重来！”
司珏勾唇，故意伏低身子，热气拂过周霖耳畔：“你也说了我‘老’，尊老爱幼懂不懂？”
周霖语塞：“……那、那我还小呢！”
司珏被他这强词夺理逗乐，越发觉得这小孩儿可爱得紧，忍不住在他挺翘的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一记。
周霖的身体瞬间僵住，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都袭上了脸，一股难言的羞耻感让他竟失了言语。
“小孩儿，没大没小的，你哥没教育你见到长辈要放尊重些？”
司珏说着又拍了下。
周霖脸都烧起来了：“变态，放开我！”
司珏眯起眼，身子往下一压，顿时半个身子就像伏在了周霖的身上。
这姿势本就暧昧，司珏倒不甚在意，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他现在对周霖这个活宝，是真来了兴趣。
可周霖那容量有限的脑袋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疯狂刷屏：靠！这混蛋不会真想脚踏四条船吧？！
“喂！放开我！你这个渣男！”周霖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恼怒。
司珏是真纳闷了。他这个众人眼中的“资优男”，怎么到了这小混蛋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渣男？而且这指控她不止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了。
“我就奇了怪了，”司珏手上力道不减，声音低沉下来，“我怎么着你了，就成渣男了？”
周霖愤愤地抬了抬身子，依旧被压得纹丝不动：“为什么是渣男你自己没点逼数吗？”
司珏仔细回想，依旧毫无头绪：“我要有‘逼数’还问你？话说，小小子，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真的，要不是看在你哥面上，你早不知道栽多少回了。老实交代，我怎么就渣男了？”
周霖被逼急了，脱口吼道：“你他妈是不是还想脚踏四条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