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新年·酒会 ...
-
腊月廿五，淮城某五星酒店宴会厅。许纵甫作为本地知名企业家，携夫人段言和女儿许星让出席一年一度的商界新年酒会。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许星让穿着妈妈精心挑选的浅粉色小礼服裙，长发微卷披肩，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和锁骨，小脸上化了淡妆，更显五官精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蔷薇。她安静地跟在父母身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应对着长辈们的寒暄，但内心对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并不热衷，只想快点回家。
“许叔，段姨！新年好啊！哟！这不是我们星星小公主嘛！几天不见，更漂亮了！” 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
许星让抬头，只见秦灿阳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端着香槟杯，笑容灿烂地走了过来。他显然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是秦氏集团的少东家。
“灿阳，新年好。”许纵甫笑着与他握手。
“秦先生新年好。”段言微笑颔首。
“秦先生新年好。”许星让也礼貌地问候。
秦灿阳的目光落在许星让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星星小公主今天真是光彩照人！许叔段姨好福气！” 他随即转向许纵甫，熟稔地聊了几句商业动态。聊完，他像是才想起来，非常自然地掏出手机，对许星让笑道：“对了星星，加个微信呗？以后许叔段姨要是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或者你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找秦哥我啊！保证随叫随到！” 他笑容坦荡，理由合情合理——基于两家父辈的交情，方便联系。
许星让在父母面前不好拒绝，也觉得加个微信没什么大不了，便拿出手机，扫了秦灿阳的二维码。秦灿阳的微信名简单粗暴：**秦大善人**。
“搞定！”秦灿阳满意地收起手机，“以后多联系啊小公主！” 他又风风火火地融入了其他人群。
酒会继续进行。许星让百无聊赖地小口啜着果汁，目光不经意扫过宴会厅角落，却猛地定住！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正和几位看起来像学者的人交谈。是白栩生！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卓然，与周围商界的浮华有些格格不入。他似乎在讨论什么学术问题，神情专注，偶尔点头，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利落。
许星让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哪位学术新秀被邀请？她下意识地想靠近一点，又怕被发现，只能远远地看着。就在这时，她看到秦灿阳端着两杯酒，笑嘻嘻地凑到了白栩生那群人旁边，熟稔地加入了谈话，还拍了拍白栩生的肩膀。
白栩生似乎有些无奈，但并未推开他。两人交谈了几句。秦灿阳的目光突然越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正在偷看的许星让，他眼睛一亮，对白栩生说了句什么，还朝许星让这边指了指。
白栩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许星让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偷，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她慌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果汁杯，心脏狂跳不止。她能感觉到那道清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酒会结束回到家，许星让刚换下礼服，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秦灿阳的微信：
＞ **秦大善人：星星小公主，今天在酒会看到你偷看我们老白了哦！【坏笑】
＞ **秦大善人：别害羞嘛！老白就是帅！理解理解！【龇牙】
＞ **秦大善人：对了，帮哥个小忙！我搞到了郝端端那丫头（老白“表妹”）做梦都想要的限量版艾莎公主玩偶！她小姨家（就是老白表姐家）地址我发你，你帮我送过去呗？当新年礼物！哥实在抽不开身！【可怜兮兮】
＞ **秦大善人：顺便帮哥给端端带个好！就说秦哥哥爱她！【飞吻】
＞ **秦大善人：【定位分享：XX小区X栋XXX】
紧接着又发来一个红包，备注：公主殿下辛苦费！
许星让看着信息，有点无语又有点想笑。这个秦灿阳！刚加上微信就使唤人！而且郝端端？白老师表妹的名字？好可爱！不过…送玩偶？这理由…虽然有点牵强（他自己不能送？快递不行？），但想到能名正言顺地去白老师小姨家，或许…能再见到他？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
＞ **星星：…好吧。地址收到了。
＞ **秦大善人：谢啦小公主！改天请你吃大餐！【抱拳】
大年初三，阳光明媚。许星让被齐呦呦拉去市中心公园散步。两人正聊着天，一个活力四射的声音传来：
“哟！星星小公主！呦呦同学！巧啊！”
只见秦灿阳穿着亮色运动服，活力满满地跑来，而他身后不远处，白栩生正牵着一个穿着大红羽绒服、戴着毛茸茸兔子耳罩、像个小福娃的小女孩慢慢走着。小女孩粉雕玉琢，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正是郝端端！
“秦哥哥！”郝端端看到秦灿阳，开心地叫了一声，随即目光落在许星让身上，大眼睛瞬间亮了！她松开白栩生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鸟，蹬蹬蹬跑到许星让面前，仰着小脸，脆生生地问：“你是星星姐姐吗？给我送艾莎公主的星星姐姐？”
许星让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精准的称呼弄懵了，随即心被萌化了，蹲下身笑着点头：“是呀，端端新年好！你还记得我呀？”
“记得！”郝端端用力点头，小脸红扑扑，“艾莎公主好漂亮！谢谢星星姐姐！秦哥哥说你是最漂亮的公主！” 小家伙嘴甜得像抹了蜜，毫不吝啬地表达着对许星让的喜爱，还主动拉住了许星让的手。
许星让看着眼前这个像年画娃娃一样可爱的郝端端，听着她直白的夸奖，心软得一塌糊涂，之前的拘谨烟消云散：“端端才漂亮呢！穿得真喜庆，像个小福娃！”
秦灿阳走过来，看着手拉手的一大一小，特别是许星让那被萌得眉眼弯弯、脸颊泛着自然红晕的样子，再看看郝端端天真烂漫的娇憨神态，摸着下巴，笑得一脸促狭：“啧啧啧，老白，快看！我就说咱们端端跟星星小公主投缘吧！这站一块儿，一个明艳动人，一个天真烂漫，都这么招人喜欢！特别是星星这被夸得脸红的害羞劲儿（指许星让），跟我们端端撒娇时的模样，是不是有几分神似？这娇憨可爱的感觉，绝了！” 他故意大声调侃。
许星让的脸“唰”地红透了！她握着郝端端软乎乎的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走近的白栩生：“白老师新年好！呦呦，这是白老师的表妹，郝端端。”
“白老师新年好！”齐呦呦乖巧问好，然后逗郝端端，“端端小宝贝，你好呀！我叫呦呦姐姐！”
白栩生走到近前，目光先落在自己那个正开心地抓着许星让手指的表妹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听到秦灿阳的话，他目光才转向许星让。女孩因为被调侃而脸颊绯红，眼眸水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那份不设防的羞赧和娇憨感，确实与端端撒娇时的天真神态有某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相似神韵。他眸色微动，但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秦灿阳，少胡说八道。”白栩生淡淡开口，语气带着惯常的警告，但比起之前的冷硬，似乎多了一丝无奈？他看向许星让和齐呦呦，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语气是师长的温和关切：“许星让，齐呦呦，新年好。寒假过得怎么样？作业进度如何？尤其是数学，下学期开始解析几何，难度不小，预习有没有遇到困难？” 他避开了关于“神似”的调侃，将关注点拉回了正事上。
许星让如蒙大赦，赶紧回答：“白老师新年好！作业…快写完了！数学…预习到第二章了，感觉坐标系变换和轨迹方程那里有点绕…” 能和白老师讨论学习问题，简直是救星！
白栩生点点头：“轨迹方程是难点，关键在于理解动点满足的几何条件，将其代数化。开学后会结合例题详细讲，预习时有模糊的地方标记出来。” 他顿了顿，看着许星让依旧泛红但已恢复清亮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似乎放得更温和了些，“你期末数学进步显著，说明基础和理解力都不错。保持钻研精神，别有畏难情绪，开学后及时问。”
这句肯定像一股暖流注入许星让心田，瞬间冲淡了被秦灿阳调侃的羞窘。她用力点头，小梨涡不自觉地浮现：“嗯！我知道了，谢谢白老师！”
郝端端看看哥哥，又看看星星姐姐，虽然听不懂“数学”、“轨迹”，但觉得气氛很好，开心地晃着许星让的手：“星星姐姐，哥哥说那边有卖棉花糖的！白白的，像云朵！我们去买好不好？”
“好啊！”许星让笑着应下。
秦灿阳立刻起哄：“走走走！买棉花糖！老白，付钱！” 他推着白栩生往小摊方向走。
冬日的暖阳下，郝端端举着比她脸还大的棉花糖，开心地小口舔着，像只幸福的小仓鼠。许星让和齐呦呦陪在她身边。白栩生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活泼的表妹身上，带着温柔。但偶尔，他的视线会不经意地掠过那个微微弯着腰、小心护着郝端端不被路人碰到、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少女身影。秦灿阳在旁边喋喋不休地继续着“神似论”，他似乎也没太听进去，只是看着阳光下那两个身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