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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啊?发情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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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这两个字落到直男许方舟耳朵里冲击力还是太大了。虽然他曾经在朋友的小说里确实见过,还为此和对方崩溃对峙“为什么人还会发|情为什么男的也能生孩子”。
“Omega被标记后会在不久之后迎来一次剧烈的发情期,需要……”司晨看许方舟脸都快红成西瓜瓤了,特地换了个措辞,“需要标记他的Alpha贴身陪伴。”
果然一窗之隔的慕容急促地喘息起来,脸庞和脖颈蒸腾着不正常的粉色。顾北星先是一愣,随即毫不抗拒本能地握上对方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走走走……”许方舟确认了慕容没有过于剧烈的反抗和不情愿,连忙带着司晨撤离现场。老天爷这可是在顾北辰军营边的山里,木房子都是他跟司晨搭的。
可那系统小树叶却蹦蹦跳跳饶有兴致地扒拉在窗沿观望着。
许方舟颇有一种在当王婆拉皮条的感觉。
……
下了山之后天色暗沉,半解决了一桩心事的许方舟倒头就睡,他知道司晨会保护好他的安全,也知道司晨不会在他困得要死的时候叫醒他,于是一夜酣眠,陷入梦境。
梦里,包围着他的药房抽屉的苦涩变成了原野上的草药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随着清风扑面而来。许方舟畅快地吸了口气,感觉很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
身旁同他一起野餐的女孩正鼓着腮帮子狂吃,她手边还放着一本笔记本。
“你跟朋友出来野餐还要写你那些小说啊?”许方舟对其中的内容退避三舍,当年随手一翻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
女孩擦了擦手:“怎么啦?我跟你讲我的朋友们都是和我一样的纯爱小说家,就你格格不入!”
“……那你就不该拉我出来。”
“别啊,你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家里都长草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脸色一变,捂着嘴吐了出来,甚至剧烈地咳嗽着。
许方舟担心她,捏着她的手腕把脉。一开始以为只是脾胃寒凉,可手下的脉象沉沉下坠,细微又毛燥地跳动着。
“……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
“厉莉安!”许方舟惊惶地呼唤出声,满头虚汗。
他惊醒着睁开眼,发觉依然还在这个异世界中。那个离去的女孩并未存在于此,即使是在现实中,也不在了。
司晨立刻掀了帘子冲进来,半蹲着急切地查看他的情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做噩梦了。”许方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在司晨无声的安抚中逐渐平息。
这回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醒来感到无尽的虚无,而是如同被什么东西严丝合缝地包裹。控制变量一下,或许是环境变了,也可能是……司晨在旁边?
司晨见他平复了些,感官也逐渐清晰了,才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冰晶似的东西融化在许方舟鼻下。
触感凉悠悠的,化成水后迅速被皮肤吸收。许方舟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难以形容的清香立刻钻入鼻腔。
如果非要描述,那大概是冰川丛林的气息——平静时岿然不动,暴风侵袭便化成凛冽。其下藏着松柏的暗香,让人一闻就想到漫天风雪与千里冰封。
很奇怪,冰雪明明没有味道,但这清香就是能让人感受到。
司晨很认真地对许方舟说:“我的,信息素。”
许方舟愣愣地摸着方才融化冰晶的皮肤,司晨又放出一点,冰雪气息浓烈了,像从小雪变成鹅毛纷飞。
“刚才那个冰晶,是你的信息素试剂吗?”
司晨摇头:“不是,是我让艾维斯和巫医一起做的信息素显性剂。有了它,你就能闻到别人的信息素味道了。”
许方舟瞳孔一缩:“就一晚上,你飞了个冰川丛林与前线的来回?”
并且这东西司晨最开始没有拿出来,甚至需要冰封保存,说明制作本就复杂,运输也极其困难。司晨对他一句话就这么上心……
【叮咚!“跋涉而来的信息素显性剂”图鉴已收集~】
许方舟猛烈地吸着气,仿佛要用冰雪的信息素气息将胸膛的起伏压下去。
“昨天看到慕容收到顾北星的礼物,整个人都开心了。”司晨的目光很温柔,“不知道送这个给陛下,你会不会开心。”
可是昨天明明是司晨有心事。许方舟深深呼吸着,莫名感觉眼眶都有些酸酸的:“嗯,很开心,谢谢你。”
然而这个世界的定律依然是,温情压不住狗血。
在许方舟能闻到信息素后,他对AO的情绪感知明显加强了。除了司晨这个情绪稳定对信息素收放自如的,其他都得搅得许方舟头大。
比如现在,他就闻到了铺天盖地的檀香。
许方舟大惊:“顾北辰回来了?!”
清野军的行军步伐稳重而整齐,浩浩荡荡在山林间,霎时林叶震动。顾北辰身着玄甲,眉目坚毅雄姿英发,在军队的簇拥下,年轻主帅的稳重与威严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先是在营帐前沉沉跪下,向许方舟和司晨行礼:“陛下,侍卫长!”
许方舟还没忘了自己前一天晚上在拉皮条,尴尬一笑:“啊顾中校回来啦?那个……慕容上山采药去了。”
皇帝的新衣和大陆君主叠buff作用下,许方舟做出的决策没有遭到任何反对。
司晨轻轻挥手让顾北辰去忙前线事宜,而顾北辰还没走出几步,亲卫就立刻跑过去,小声凑在顾北辰耳边说了句什么。
许方舟发现了不对:“奇怪,时意今天没来迎他家长官?”
“刚才亲卫和顾北辰说的话是……”司晨微微蹙眉,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时副官发情了?”
“……??!”
顾北辰立刻冷下脸盯着亲卫,吓得对方连忙退开几步即刻下跪。
“连发情期和易感期都分不清楚,我还能指望你上战场锁敌吗?”顾北辰言语冷峻,当场下了判决,“清野军前线不需要你,自己领军法,滚回后勤营去。”
然后许方舟震惊地目睹了这位铁血将帅严苛的治军作风。前两天以为时意就够苛刻了,没想到跟顾北辰比起来完全是小儿科。
操练不达标的当场淘汰,即使是生了病离标准线只差分毫;主帅不在营期间但凡有不守规矩的一律逐出军队,哪怕是着装不够整齐。即便达标了,被顾北辰重点培养的几个副手单兵但凡有战绩或格斗让他不满意的,即刻受罚。
“我的妈呀,你们治军都这样搞?”许方舟看着几个副手跪在泥泞里匍匐加训,口鼻都被泥水填满,打了个寒颤。
“顾中校治下的清野军一向秩序严苛等级分明,但也有……比较松散的。”
许方舟猜都猜得到:“长鹰特战队吧?”
废话,能教出顾北星那种军人的,能是什么靠谱统帅!
惩治一直持续到傍晚,顾北辰也不是故意找茬,应当得到褒奖的军士都获得了丰厚的奖励。赏罚分明军纪严明,遮遮掩掩一看就透,虽然吓人了些,但顾北辰的能力摆在那里,确实是继任三军总督的不二人选。
许方舟又想起文彧和艾维斯都提到过的那句“慈不掌兵。”
清野军高层全被或奖赏或处置了一遍,只剩下迟迟没露面的时意。
许方舟悄悄对司晨说:“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系统:恭喜你预感正确!】
许方舟:……不是你不蹲墙角了吗?
【系统:这边也看看,我在那边留了监控探头的。】
许方舟:……
顾北辰声音更冷了几分:“让时副官过来。违抗军命,军法处置!”
不久后时意就从营帐中走了出来。他脸色不好,仿佛一夜之间孱弱了太多。他没来得及穿玄甲,或许此刻他根本承受不住玄甲的重量。雨水味的信息素根本压制不住,浓厚得像是下了一场暴雨,淋得他冷汗涔涔。
巫医面具都来不及摘,上前一步对顾北辰道:“中校,时副官现在应当静养。”
顾北辰充耳不闻,寒声问时意:“为什么不穿玄甲?”
“……”
“你这副样子,连下等兵都打不过,怎么做亲随上战场?!”
许方舟有些恼了,小声嘀咕:“我靠过分了,他不在的时候把时意累坏了恨不得一个人裂成三个人,就算不在易感期也得让人歇会儿吧?”
时意也不反抗,在沉默的军阵前沉沉跪下,脊背挺直,抬起眼看顾北辰时,眼神依然倔强。
清野军的军法是带刺的长鞭,据说是模拟丛林中的荆棘密布。顾北辰想得周到,就算领罚,也要下属学到点什么。
而这次是顾北辰亲自行刑。他力气太大,一鞭子下去时意的背后炸开狰狞的伤口,血花顿时染红了单薄的衣衫。可时意只是微微踉跄一下,痛呼出声又咬回去,并没有躲。
鞭子并未停止,顾北辰打得很冷静,似乎故意要让血痕布满他的脊背。
司晨微微蹙眉,许方舟直接是看不下去了:“顾中校,够了!手下留情!”
顾北辰依言停了鞭笞,对君主依然恭顺:“谨遵陛下号令。但是侍卫长,治军之事,内阁一向不过多插手。”
司晨走近了些,确保接下来的话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治军和凌虐是两码事,顾中校是当陛下和我都是傻子吗?”
“……”
“利用权力如此对待下属,何尝不是一种公器私用。”司晨冷然道,甚至释放出信息素以示恼怒的威慑,“内阁不插手各位统帅如何治军,但要管是否滥权。今天的事我会报给秘书长,由他调查。”
顾北辰并无反对,平静应下:“是。”
待到司晨带着许方舟退回去,许方舟暗戳戳对司晨竖起大拇指:“太帅了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