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承诺我还会呼吸的每一秒都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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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雨左右检查了两遍要带的东西，又多带了一件外套才忧心忡忡地带萧程年出门。
谷清又是命苦的司机，江生和许清开着另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许昀霆自发坐在副驾，看着还没完全清醒，情绪不高，似乎沉溺在某些回忆里。
位置比较远，林书雨很怕萧程年会胃不舒服，萧程年被盯得很无奈，“别紧张，又不严重。”
“不严重又不是不难受。”他最讨厌萧程年说没事了，这次又冒出一个不严重，气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哄了一路生闷气的人，还好健康到达了场地，不然是绝对哄不好的。
“别说，还真热闹，在上海这么久还没来这儿玩过呢，许清一会儿我给你拍照好不好？”江生捧着一个单反，满脸的兴奋。
许清冷笑两声，江生的爱好乱七八糟一大堆，摄影也是其中一份，景色拍得人见人夸，但不知道为啥，一拍真人就是车见车爆胎的程度，连许清都有点撑不住画面。
没等太久烟花秀就开始了，江生一开始还在认真拍烟花，然后又拉着所有人一起拍合照，又抓着每个人都拍了几张，马不停蹄地又去当许清站哥了。
许昀霆看烟花感叹道：“他应该会很喜欢这里。”
林书雨攥着萧程年发凉的手，左右手一起捂着暖，好心地问了一句：“你们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儿，谢雨喻脾气那么好一人，为什么非要跟人分手。”
许昀霆上下摸了摸，萧程年看出他是烟瘾犯了，叹了口气，“你可少抽点儿吧。”
林书雨立刻警觉起来，萧程年可不能闻二手烟，“不许抽烟，怎么还抽上烟了。”
许昀霆叹了口气，“我都一天没抽了，我和他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明白，凌晨两点的飞机，一会儿我直接去机场，你们别送了，下次见估计就是在新西兰了，好好注意身体。”
林书雨拍了拍许昀霆的肩膀，“少抽烟喝酒，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抢个捧花。”
“捧花？谁抛？”萧程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啊。”
“为什么？”
“因为是我定的婚礼流程。”
许昀霆无语地抬起了中指，“我说，刚刚不还在安慰我吗？您二位能不能收敛一点。”
“一句两句意思意思得了，秀恩爱才是大道理，来，萧萧吃个小蛋糕。”林书雨特别做作地给萧程年喂小蛋糕。
以前这些小蛋糕都是林书雨的，现在为了让萧程年实现多食多餐，多涨点肉，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让萧程年吃一两口，萧程年不怎么挑食，除了偶尔吃不下，其它的都会乖乖吃掉。
二十多分钟的烟花秀很快就结束了，几个人去了提前约定好的地方吃饭，说是不送了，最后还是没让许昀霆自己打车离开，又在机场陪了一会儿，众人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萧程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手里攥着一对戒指等着正在洗澡的林书雨，想了一下觉得客厅太干巴了，准备躲进书房。
林书雨洗完澡找不到他一定会来书房，到时候林书雨进门一开灯就能看见自己，萧程年特意等着林书雨出来才进书房。
林书雨洗完就看见一个身影躲进书房，嘴角微微抬起，他下午布置了很久，本来看太晚了这个小惊喜明天再看也行，但是萧程年自己进去了，林书雨也有些急不可耐地走过去。
一开门发现萧程年没开灯，“萧程年？”有些紧张地抬手按了门口的开关，“怎么不开”
眼前刚亮起来还没完全适应，就见着一个人笑眯眯地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戒指，一双充满着热烈与真挚的眼睛正看着他。
“林书雨，我爱你，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有多久算多久，我承诺我还会呼吸的每一秒都爱你，你愿意陪我见证这个承诺吗？”
说要结婚的时候都没哭过，林书雨揉了揉发酸的鼻尖，顺手抹掉眼角的泪，过去把人扶起来抱着，“连花都没有，一点都不浪漫，说这样的话怎么不怕我打你？”
萧程年靠在林书雨身上，没戳穿他，“不说惨点万一你不答应怎么办？”
林书雨拍了拍萧程年的背让他起来，拉着他转身，“答应你了我的戒指怎么办？”
萧程年这才注意到书房全屋无死角的大变样，林书雨开始为他解说：“之前那个窗帘颜色太暗了，我换了一个我喜欢的，我买了一些小盆栽，什么熊童子、生石花、五十铃玉，这些可都是娇气包，要经常通风晒太阳，好好养，养死了我找你算账。”
萧程年工作的时候不喜欢环境太亮，所以书房几乎每天都是暗的，他知道林书雨是想借着这些花花草草，让他多晒太阳不要闷在书房，不过他没养过这些，看着长势不错的小盆栽点点头答应了。
林书雨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他去看另一个部分，“这半边墙我打算全贴满照片，别问了，你的照片都是偷拍的，谁让你不喜欢拍照，不对啊，江生拍的时候你怎么不躲镜头了？难道我的技术还不如他吗？不会吧，我觉得我拍得挺好的......吧？”
看着林书雨有些震惊的脸，萧程年笑着捏了捏，“不想扫兴，单人的也是他偷拍的，喜欢和你一起拍，每次你拍我的时候，我会担心你看久了会不会就不喜欢了，会不会觉得我不好看了。”
林书雨有些无助，“能别凡尔赛吗？我就是看你看弯的。”
听到萧程年“啊？”了一声，林书雨继续解释道：“当时一见面，哇塞漂亮男人，你又贼高冷，也不参加军训看着弱不禁风的，一见钟情就生起了保护欲。”
萧程年酸巴巴地说：“一见钟情了一张脸吗？那万一遇到了更漂亮的”
林书雨听着话头不对，立刻打断他，“你怎么变绿茶挂了，闭嘴。”撇着萧程年一脸失落样儿，又重新说：“重要的是你，如果我是那么肤浅的人，怎么可能还留着这么多照片。”
“留着看啊。”萧程年继续拆台。
林书雨一个暴脾气，“嘿，怎么说都不听了是吧？”
看着人要急眼了，萧程年笑了笑收住话开始转移话题，“你继续说吧，电脑。”
说起电脑林书雨兴致冲冲地拉着萧程年过去，“情侣款配色，以后你码字，我边直播边视监，或者你也开个直播，我看好多游戏主播都带着对象一起直播，
你工作的那个电脑我放那边了，年轻的萧程年呦，你是选择在灯光下和我一起工作，还是选择开着小台灯在小角落工作？”
萧程年看着角落略显惨淡的小书桌，无奈一笑，“选你选你，小河神，过几天我把文件都传过来，直播还是算了吧，偶尔可以，但是长时间我怕我应付不过来。”
林书雨点了点头，拿腔拿调地说：“思想态度很积极，将来一定有大作为，剩下的都是按照我喜欢的换的，不喜欢也憋着不许说，这里以后都是我的工作室，也不许说什么我买的你都喜欢，这是最烂的安慰。”
“好，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现在能接受我的戒指了吗？”萧程年牵着林书雨，按了两下他的无名指。
林书雨也从抽屉掏出戒指，“怎么办吧你说说，单周戴你的，双周戴我的吗？”
“感觉我好幸福，我爱你。”萧程年忍不住抱着林书雨亲，“早就想亲了，小嘴巴都不带停的，都找不到机会。”
林书雨仰着头回应他，断断续续地说：“要不然我戴你的，把我的当项链挂着，你戴我的，把你的当项链挂。”
“都听你的，进卧室吧，嗯？”
“今天太累了吧，你行吗？”
接下来林书雨就知道他行，他还会因为看着萧程年有点累了，主动行，萧程年资本太好完全可以弥补体力差。
终于洗澡收拾完都四点了，林书雨看着已经疲惫入睡的人，有些隐隐的心慌，看着监测表上萧程年的血氧有点低，轻手轻脚地把制氧机换水开机，给秦器也发了个消息，让他今天过来一趟，带着不安抱着萧程年入睡。
然而没多久他就醒了，萧程年半垂着眼拍了拍他，睫毛颤颤巍巍的像下一秒就不会动了，萧程年每次呼吸，胸腔都会震颤一下，半张着嘴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林书雨瞬间醒了，看着萧程年有些发紫的嘴唇，立刻拿过提前准备好的呼吸罩，萧程年情况复杂他无法判断，只能先用低流量氧气，托着萧程年的上半身让他靠着自己吸氧，另一只手给秦器打了电话，随后操作着指夹式脉搏血氧仪给萧程年测血氧。
果然低得吓人，心电仪上的结果也没有几个能看的，知道萧程年现在估计头晕得什么也看不见，嘴巴嘀嘀咕咕估计又想安慰他说自己没事，主动覆住萧程年的眼睛，凑在他耳边说：“刚回来那一个月都是这样的，我不怕，你好好休息，闭眼睡一觉就好了。”
萧程年没再逞强，可能也是没力气又昏过去了，总之是睡下了，睡着了就不会有醒着那么难受了。
秦器半个小时就到了，担心萧程年会短暂醒，林书雨轻声跟萧程年说：“秦器到了，我去开门，好好睡，醒了也别急。”
没得到回应，林书雨慢慢下床去开门，基本信息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告诉秦器了，“血氧上来一点，睡着还没醒。”
秦器进房间后，给萧程年重新测了血氧和心率，调了一下制氧机，正在配药准备输液，“给他再垫两个枕头，坐起来一点，以后严格注意时间，四点到六点是发病率最高的时段，最好在十点前就睡，
这次没有引发室颤已经算不错了，最近心悸情况还是有点严重，他一直有心衰风险，你刚刚说他口呼吸胸口起伏严重，可能就是心衰预警，这样半坐着睡容易累，多给他按按腿，有点水肿，
今天白天不用吃药了，晚上睡前吃，但是必须吃点东西，多观察，如果咳嗽、喘、胸痛就立刻告诉我，我先走了，明天会再过来，最后一瓶药用最慢滴，等他不用被迫口呼吸再摘呼吸罩。”
林书雨点点头送别秦器后，重新回到床边守着人，跟两个月前没变多少，没长多少肉，手也还是凉。
复合之后林书雨想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是不是不应该再出现？没有他的刺激，萧程年是不是就不会进第二次医院？如果从一开始就没遇见，萧程年应该会很健康吧，至少会比现在好很多。
萧程年的手忽然动了动，林书雨抬起头看过去，“醒了，怎么了？想说话吗？”
萧程年的眼睛眨了眨，温柔地笑了笑，林书雨看出他一字一顿地口型在说“我爱你”，心里软塌下去一半，同样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快好起来，不然我都不好抱你，慢慢好也没关系，我爱你。”
回答着不带逻辑的话，心中的想法却在悄悄变质，也许，爱就是常觉亏欠，总是自己怕不够好，给不够也爱不够。
林书雨忽然想起张爱玲那句，“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萧程年，我爱你。”这种亏欠心理不是自卑，而是因为珍视每个人到了极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我承诺我还会呼吸的每一秒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