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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焰烬 ...
厨房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切菜声,厨房外电视机响着,电视里的人穿着军装,头戴钢盔,回头望着:“走啊!我带你们回家!”
“老白!你说说这孩子,脾气咋这么倔,动不动离家出走,就是你惯的!”妇人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不见停,脸上却是和蔼的笑意,似是拿那孩子没办法。
沙发上的白霖沉按摩着自己残留的半截右腿,看着电视,心里不觉想到前两天找他的“不速之客”回到:“你不惯她,那你在干嘛!就俩人,做饭忙半点?她跟她……,哎,趁她放假,你们这两天回南边去两天!”
文慧听着,停了手,怔愣半晌:“你是说,上前天老陈来,你觉得他真的能找过来?”
白霖沉听着,叹了一口气:“24年了!”
“可,他不是跟他那个养父不好吗,你跟他养父的仇,算一算,那时候他都没出生啊!”文慧继续做着饭说道。
“阿锋失踪了!如果,我是说如果,阿锋真的暴露了,他是有可能顺藤摸瓜找来报复的,我了解那帮疯子!”老头子倒了一杯茶,说道。
“那你……算了,还是我叫吧!这些事不许跟阿荣说,说了我就把你半夜扔垃圾桶里!”老婆子担心的拿起诺基亚,发着消息:
别闹了!快回家,妈妈给你做糖醋排骨,明天你过生日,妈妈带你出去玩……
手机还没来得及发送出去信息,敲门声响了。
“叔叔阿姨您好,我是新来的物业!楼下投诉你们家漏水!”
锅上炖的排骨咕嘟咕嘟冒着泡,空气陷入安静,白霖沉心中一紧,文慧立马关了火,潜步走了出来,跟老白对视一眼,得到示意后从猫眼往外看去。
暮色黄昏,本就不亮的楼道一片昏黑,文慧看不太清,只一个鸭舌帽压住了全脸,身高体型不巧将视线堵的均匀。
“看不清”文慧做口型道。
老白飞快的打着手势:往屋子里躲,不要出声,不要管我!
若是没有断那条腿,白霖沉是不怕开这扇门的,可如今,他连他的妻女都护不了,如果必定有此劫,希望白荣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家!
白霖沉摸到了他的手机,快速按了紧急呼叫按的快捷键,文慧一步步向屋内走去,门锁响动,是撬锁的声音。
咔哒,门开了,文慧回头便看见了那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人!
“白叔,文姨,久闻大名,贸然拜访,是想送二位与您的儿子,团聚!”
消防车的长鸣撕破黑夜,从子夜,到天明,火光映红了半个天,大火烧了半栋楼,黎明时分警笛响起,秦群昨天下午报道,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6点钟就被队长叫醒,大g就这么直接的开到了案发现场。
担架一个个将烧伤的住户往救护车上抬,哭嚎声越过着急救人员的声音和消防的声音:“我的房子哟,我的钱啊,哪个丧良心的啊!”
秦群看去,刘姐正给那大妈递着纸巾:“这位漂亮的姐姐,您先平静一下,我们为您的房子……哦,还有钱讨个公道,您看能给我提供一点线索吗?”
那大妈抽抽搭搭的总算稍微安静了一点:“姑娘您说,我努力看看,哎呦,我的钱啊!”
刘姐:“您知不知道昨天什么时候着的火?”
大妈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我哪知道,我昨天看着电视,好好的就起火了,哎呦我的房子啊!”
刘姐:“您先别激动!那您昨天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陌生人?”
大妈醒了把鼻涕:“我昨天就没出门,哪见啥可疑的人啊!哎呦,我的家啊!”
刘姐看询问无果,无奈的把纸巾送给那大妈,安抚了一下,就走开了,回头就看见秦群在那杵着。
“刘姐,着火找我们刑警干嘛?火都没灭干净,不应该先是消防出报告吗?”秦群问道。
“小秦啊,你来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死了两个人,楼上住户已经全部撤离了。但是这两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一个是我们支队前支队长文慧,另一个是潜伏数年退了的禁毒警白霖沉。是昨天李队漏接了一通电话,就是白队打来的。李队说一般白队不会给他打电话,打了必有事。等他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着起大火了。所以,李队断定,这个事情不是单纯着火这么简单。消防上初步判断为瓦斯爆炸点燃老化电线,引燃楼道堆积杂物,爆炸点……就是文队的家!”刘姐难言的感觉,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这火灭了多久?”秦群问道。
“李队来的时候是昨天晚上凌晨3点多,那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李队尝试进楼,失败了,报了火警,消防车被堵住,进不来,等进来4点多,5点多撤出来大半居民,火势引燃了另一家的煤气罐,发生了二次爆炸,等人都撤完都6点多了,到现在除了这种没啥大问题的,伤势重的已经送医院了。火势是小了很多,但还是危险,得等消防排危后我们才能进去。”
秦群低头看了看手表,7点23分:“刘姐,吃早餐了吗?”
“还没,迷迷糊糊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哪儿顾得上吃饭啊!”刘姐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那行,我先去给大伙买点早餐,看样子还得等一段时间呢!”
2009年8月9日,上午8点07,火势得到初步控制。
等到秦群拎着一堆早餐来时,现场又来了一堆记者,和几辆警车。为首的看个子应该179-182cm,从发量看不大像技侦,人数上,不太像法医。秦群分着早点走到刘姐身边,边吃包子边观察,看警衔应该是二级警督。
秦群:“这又是?”
刘姐一口口咬着包子说到:“哦,是隔壁缉毒支队的!”
秦群:“多大案子,能把缉毒都叫来!”
刘姐闻言手上大包子突然不香了:“毕竟,死的是云阳保护了二十多年的老缉毒,如果不是当年卧底任务他戳瞎独眼的一只眼睛,被报复断了一条腿,今天坐在省厅位置上的就不一定是陈厅了!”
刘姐说完,秦群并没有说话。刘姐见秦群的第一印象是帅,是长了一张可以迷倒云阳警局大部分女同志的脸。刑侦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与缉毒的津亭媲美的脸,但两个人帅的确不是一个层面,大家可以形容津亭漂亮,但对秦群的脸怎么也说不出漂亮这两个字,一个柔和美,一个硬朗帅。
但两个人的性格却跟长相相差千里,津亭长了一张温柔的脸,为人却冷冰冰的,秦群长得硬朗,为人却很体贴,想至此,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又不知想到啥,酸言酸语问到:“你今年多大?”
秦群在旁边喝着豆浆纳闷但答到:“阿?过了11月就29了!”
刘姐明显难过:“完蛋了,你比他大两岁,两岁四级,我们又输了!”
秦群不理解,但贴耳安慰到:“没事,他那么年轻说不定是靠关系呢?”
刘姐闻言并没有感到安慰:“他是有关系,但他也有实力!属于那种小时候班上那种家境好,学习好,文娱好,还卷的那种!”
说着越咬牙切齿:“他养父是陈厅!”
秦群看着,笑了笑,笋到:“不是干爹就好!”
“不是干爹,养父,法律上面一个户口本的,养!父!”这声音不是刘姐的,是一个很好听的男声的,秦群向后看去,便看见了一身干净警服,警衔熠熠生辉,而比起板正一丝不苟的衣服更吸引人的,是那张脸,真的很好看!
秦群脑子里飞速闪过:这模样,不去卖可惜了!
看着眼前这位愣神,津亭笑了笑,这笑阴森极了:“你是昨天新来剧里的吧!秦警官可能不知道,我是陈厅从边境死人堆里翻出来的,自幼父亲烟酒、吸/毒、赌/博什么作死来什么,还爱家暴,索性母亲也吸,被打也没感觉,不过我就不一样了,自小抗揍。索性后来爹妈没了,遇到了陈厅长,将我从苦海中救出!”
秦群听着,只感觉闻到了毛尖的香气,还有一种讽刺的酸味,直觉火速告诉他,这位与陈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好。
刘姐尴尬的走了过来:“介绍一下哈,这位是咱们市局缉毒支队大队长津亭,津大队长,这位是我们新来的科员,秦群同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让这尴尬的气氛更尴尬了。
谁都没想到打破这尴尬气氛的,是津亭:“你好,免贵姓津,津水市的津,单字一个亭,亭亭如盖的亭!”
闻名立叹,秦群OS:津亭秋月夜,谁见泣离群!
秦群很自然的握住了津队的手:“您好,免贵姓秦,秦汉的秦,单字群,离……羊群的群!”
谈话间身后传来骚动,两人一同看去,只见一个马尾辫的女孩躲过一群人冲进了楼里。
“疯了吗!放一个小孩进去!”秦群气到,连忙追去询问。津亭看着身影,面上难得露出除了机械微笑以外的表情,是一种心疼,也跟了上去,脚步算不上快。
随着那个孩子冲了进去,消防的队长骂了一声也跟了进去,秦群问消防要了一身衣服也跟了进去,津亭看着,犹豫了一下,也换了衣服跟了进去。
徒留下李队在警戒线外哭着气愤到:“一个两个都疯了,都管不住了!”
刘姐看着,上前安抚到:“火都灭的差不多了,没事的,别气,气坏了咱队就没主心骨了!”
那孩子没穿防护服,窜的飞快,消防大队的队长多拿了洋气面罩,跑的已经很快了,还是追不上,谁知刚上到5楼身后又从哪窜出来一个小孩,追了上去,暗暗骂了一声,吩咐底下的消防再拿一套装备上来。
而此时的秦群和津亭已经追到了消防队长,消防队长训到:“你俩咋没拦住!”
“跟个猴一样,怎么拦!”秦群怼道。其实是秦群拽住被甩开了,至于津亭,根本就没想着拦!
三人到7楼的时候,就听见最开始跑的那姑娘哭和呕吐的声音,消防队长立马进去送防护服,秦群则是前去看现场,只有津亭,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吵吵闹闹间,听见后面上去那女孩的声音: “她晕倒了!”
津亭才进了门,进门就看见倒在后面那个女孩怀里的她,秦群蹲下身,伸手撑开了她的手,手中紧紧握着的,津亭不知道秦群能不能看的出来,但他看出来了,他又上前两步看见了这个房间原本厕所里的他们。
碳化焦黑的连体塑像,钛合金的义肢熔穿地上的磁砖,形成灰蓝色合金瘤,另一人,不,文慧被白队的左臂环着死死连黏着,臂骨如藤蔓般嵌入文慧的心脏。
防护服遮挡着,津亭破碎的眼睛,眼泪淹没碎冰,滴入寒湿的衬衣。不由得,他看着秦群,他背对着他,但总能让津亭感觉到一股无名愤怒,是一种看着秦群像一个无情的、虚伪的,像楼下那群人一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愤怒!
其是他俩是一样的,内心丰沛,但是表露出来冰山一角,因为没有信任的人,他们一直觉着,自己是一个孤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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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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