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落空 ...
-
“津队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秦群抽着烟不解道。
“从昨天被迫挂起到你早上说丢了物证，除了你，没有人进过物证室，大家对于这个案子多是觉得惋惜，没有人想要深挖下去，除了你和老杜。老杜嘛，是因为文队是他实习时的队长，而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津亭烟瘾有点重，说话间，一根烟就到头了。
“津队又是从哪里觉得，我想把这个案子深挖下去呢？”秦群倔强道。
津亭无语的笑了笑，他觉得这个人有些幼稚，像个小孩，说的话总感觉把他当傻子，以至于开始考虑要不要拉他了：“你相信吗，如果换一个人，不用说大张旗鼓找9号找证物袋了，甚至都有可能没发现丢了证物袋。而且，你别告诉我，你昨天去到证物室，真的是去整理物证，这可不是你的活，分明是去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好吧！那我同意了，同意跟你一起查案！但，还请津队告诉我，您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秦群看他又打算点一根，上前吹灭了打火机。
楼道里没有自然光，感应灯突然灭了，而仅剩的打火机光也被幼稚的秦群吹灭。津亭能感受到他近若咫尺的呼吸，惊了一刹，回答到：
“因为，白家和陈厅家是世交，所以，那个孩子算得上我妹妹！”
“哦！”当楼道灯亮起，秦群已经快到门口了。
“走吧，再去现场周围走访走访！”秦群说道。
大奔车旁，津亭本打算坐后排，被秦群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津大队长，您当我是您司机吗？”
开车门的津亭一顿，看了看秦群，秦群指了指副驾，津亭就绕了一圈坐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没怎么坐过副驾驶，也是，我又不是姑娘家，坐了副驾相比你对象也不会介意哈！”津亭笑着解释道。
“谁跟你说我有对象？”秦群边系安全带边吃惊的问。
“不该有吗，秦警官家不是滇区排名前三的富豪吗，不应该早早有什么指腹为婚啊，商业联姻之类的吗？”津亭无所谓的问道。
“津队长平常一定没少和刘姐交流她的霸总小说吧！否则怎么脑补出这些？”秦群无语道。
“没有，倒也是常在休息时间听到刘姐在那里分享故事！”津亭笑着说道。
“津队长这么在意我的单身问题……不如帮我介绍一个？”秦群揶揄道。
秦群在前半句刻意停顿，使得津亭突然心跳漏了半拍。慌慌张张的把公文包都掉了，慌慌张张的开始捡。
“物证昨天技侦查过，没有指纹，杜法医的推断是两个□□，不过没有技侦配合，单凭我们两个很难从那么多物证里测出第二种□□残留。津队对于嫌疑人的怀疑，方便透露一下吗？”秦群边开边分析道。
“哦，嫌疑人是md国的毒/枭，外号疯子！”津亭说道。
“津队长怎么确定的？”秦群问道。
“如果我们昨天顺着往下查，排查受害人关系网时就会很自然锁定境外毒枭，而与他有交集，且最近不巧入境了的，只有疯子，昨天我得知的消息，我们手上的线人，也是受害人的儿子，牺牲了。他们顺藤摸瓜寻仇的概率很大！”津亭回想起昨天夜里陈昌平的话，心中的情绪难掩，又不得不展现平静。
“如果是这样，单从现场遗留下来的很难找到能抓住这个疯子的直接证据，只能靠周边看看有没有目击者，监控你看了吗？”秦群分析道。
“今早你写检查的时候调了，有一辆可疑的白色轿车路过相关街道，现在没有办法确定。这辆车实在7点左右路过的，唯一可疑的点就在于这辆车的车主去年销户了。打电话给了车主家里，老人接的电话，说啥都说不知道，又打到了车主老婆单位，他老婆说这辆车前天，也就是案发当天上午，被亲戚开走了。我又打电话给他亲戚那，说是有个人找着租车，租一天，但开价很高，不要求车型，他就租出了。没见租车的人，那人让他开到昆南路把车放下，车钥匙放到车里，他去取。而这个路段，监控刚刚好好坏了在修！”津亭一口气把秦群煎熬的一早上概述完了。
“呵呵，挺好的，津队长速度！不过津队长看过物证袋里有一个骨头残渣吗？”秦群偷着翻了个白眼问道。
“没注意！”津亭答道。
“也是我放进物证袋的，大概绿豆大小，我今早把那个物证交给了老杜，让他验验，他跟我说是猪骨头，有煮过的痕迹，上面有微量糖渍，也不知道是怎么在火灾里幸存下来的。”秦群说着，话间有种求表扬的语气，又看了一眼津亭。
津亭思考了一下，恍然到：“难怪，厉害呀，秦警官，如果不是这个，估计大家会困在半夜有没有陌生人到过小区，而其实疯子到案发地的时间，应该是饭点，根据监控，大概是7点半到8点半之间。而这个点，一般是大家刚下班回到家，开始做饭，或者开始吃饭的点。人流比较密集，疯子想混进去！”
秦群点了点头：“所以，只需要排查小区，小区周围，是否有这车的停靠，或者陌生车辆停靠过。不过，即使这样，也只能作为佐证，没有凶器，最起码，得把那把枪找到！”
津亭：“大张旗鼓交给技侦查这枚子弹是什么型号的，很有可能会大草惊蛇！”
秦群：“你说，他要杀白家是为了复仇泄愤，那那姑娘呢？他会不会去杀她！”
津亭：“不会！线报说疯子要把她带走！”
红绿灯下，秦群侧过身去，看着津亭：“所以，你是想在他带走那姑娘前，把他绳之以法对吗？”
津亭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没有把握，如果说造成火灾的是瓦斯罐，瓦斯罐的残片是否有指纹？截止现在，老杜还在铁屑有关的物证里翻着。但，疯子不会那么傻，不会在那里留下指纹，那另一个□□呢？手雷？还是别的什么！那更不好查，莫可是md国最大的武装毒/枭。他不得不承认，昨天他一怒之下的承诺，很像孩子做出的承诺，真的很幼稚。
绿灯再次亮起：“所以，你在听到我说凶手大概率是毒枭的时候，也大概率知道了我们拿蓄意谋害杀人的名义很难逮捕他了对吗？”
秦群没说话，默认了。
津亭仿佛扎入冰水里，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份无助与无奈。
秦群思考了半天开了口：“只要有目击证人，证明他进去出来不就就炸了，比如说保安，只要有，那也是一条线，他只要露过面，都算间接证据，可以申请逮捕令。你说，回去找你那个妹妹吗？”
津亭：“可能会，我那个妹妹认定的事十头牛拉不回来，她如果不愿意，死都不可能跟疯子离开。而疯子，他是真的疯，很会利用人心，对于一些东西，有着病态的完美追求。”
秦群听着，试探到：“哦？你很了解他？”
津亭笑了笑：“我妹妹，我能不了解吗？”
话说着，脑子里却回想着另一张小男孩的脸：“阿kuwei，你想读书吗？莫可需要一个从小长在华国的眼睛，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小津亭： “愿意的，少爷！”
车子停了：“到了，津队，您看咱咋安排？”
“哦，你去问门卫和南边的停车区，我去走访一下北边的停车场！”津亭笑了笑，安排道。
秦群能感觉到，津亭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观察过，他在放开空或者休息的时间，眼睛里总是透露着，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一种不太想活下去的寂灭感。特别是对于疯子这个名字，但他不像是会惧怕毒/贩的警察，反而是像惧怕一段回忆。
津亭很快在北边一个偏的不能再偏的废弃厂房外的车载记录仪上发现了破绽。这个车主是拐角小卖铺的老板，上班在这，住的也在这。这个角落停车不用缴费也没警察过来贴条，刚看到津亭吓坏了。得知是找记录仪很痛快就给看了，时间与上一个路口的对上，下车的几个人带着口罩和黑帽子，身着黑色的t恤。
秦群那里也有发现，保安室监控案发日，8点19分，一个黑色衣服黑色口罩戴鸭舌帽的人进了门，还跟门卫打了招呼。秦群迅速找到那时的保安，与审讯的正好是夜白班错开。那保安说，这个男的说是去物业上夜班，刚上任，第一天。秦群又找到物业，物业给了秦群那个人的简历，说是案发第二天就没来上班了，发消息说是这里着过火，不吉利，不来了。
津亭与秦群集合一同探讨，基本信息都符合，唯独出疑虑的，就是那个简历。津亭看见简历上的照片，一口咬定，这个人不是疯子。
“有没有可能是疯子手下的人？”秦群问道。
“公安系统查一下这个人就知道了，现在户口又不像以前，现在都有人模样了！”津亭抽了一口烟回道。
二人火速赶回警局，查了内网，果真查到了这个人。两个人又马不停蹄赶到了这个人的家里，一把进去就把人当场摁下了。谁知却是一场乌龙，这个人确实去应聘了，也确实能入职了，但他那天晚上吃坏肚子了并没有去入职，公共阳台上的物业工作服还没收。为确定，津亭和秦群问了周边邻居，也确定了，这件衣服，一直没动过，挂在阳台上。
两人又回到了原点，站在车旁抽起了烟。
津亭叹了口气：“太阳，又要落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