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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青山疗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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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吸入这种高浓度迷烟的下场。
直到今日，肺部清醒后的隐隐作痛都还恍若昨日。
秦妄本来也就不是什么老实货色，被强行关押进康复院治疗信息素并发症。
又作又闹还是被关了三个月，他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尤其是他的这个心里，特别不舒服。
转折点在一个很平常的午后。
秦妄做完康复流程无所事事在床上发呆。
过了会儿，赵尘川半死不活的也回了病房。
这大概是秦妄每天心情最好的时候。
看着这个和他一样痛苦的alpha病友又臭着脸，回到这间阻隔剂格外重的病房。
他的烦躁总是能在疼痛的衬托下缓和不少。
信息素紊乱的俩人天天被关在一起，一天下来心情都是炸的。
日子久了，更是看对方相看两厌。
没打起来归公于药物含有镇静效果，不然得成日血雨腥风。
但那天不同。
被抽取大量信息素，腺体疼的要死，病房一点信息素的气味都没有。
烦躁不安的心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
治疗时间太久了，久的秦妄觉得自己精神恍惚，除了身体虚弱，脑袋清醒的不行。
静谧的空气里，俩人相看眼神对上的一瞬间，逃离康复院的想法立马敲定，快速落实在当晚。
但结果…就可谓是相当不尽人意。
联盟负责蹲守的人竟然这么久还没有放弃监视他们。
一直派人蹲在康复院门外，看见康复院鬼鬼祟祟跑出来俩个穿着病服的人。
趁人病要人命露头就秒，一把迷烟连夜打包给扔回了康复院。
回去那条路的时候别提多火。
冷的要死，一副手铐扣着两个人。
越是不服想反抗两端的手铐就收紧，勒的手腕生疼。
还没完。
回去之后还强制佩戴上了颈部检测器。
伴着alpha的信息素紊乱，这简直就是折磨。
现在，秦妄那种心里极度不舒服，被控制觉得很不自由控制不住非常暴躁的感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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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他难受的直拨弄自己的手腕。
手腕很沉，不知道扣了什么，让他觉得隔的特别难受。
不安让意识很快清醒过来，秦妄烦躁的睁开眼。
颈间无法忽视的疼痛感让他呲了下牙，腺体简直无法无天疼的难以忍受。
输液的针管顺着秦妄的动作掉了，秦妄没功夫管这。
同时还觉得头痛的要爆炸，不知道晕了多久，入目却是一片黑。
竟然还是晚上？
秦妄警惕的看了圈周围，八张病床整齐排列在诺大的病房里，房间东西少显得很空旷。
蓝色窗帘被风掀的老高，月光洒进来，室内零散几件熟悉的治疗设施闯入秦妄眼里，让他觉得一阵窒息。
他不可能忘记这几件犹如刑具带来的信息素酷刑。
低头一看禁锢在手腕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副手铐。
手铐的另一端不是他自己，或者床头。
而是身旁另一张和他并在一起的病床。
秦妄掀开被子一看，被子下方是一只宽大修长的手，和他挨的很近。
秦妄看了过去，看到赵尘川沉睡的脸。
alpha睡的很安静，侧着睡的，距离还挺合适。
秦妄火气一个劲儿往脑门上冒。睡屁！
顺手上去就是一掌给赵尘川拍醒。
这简直和他们那年逃离康复院那天一样。
黑夜里吹起来风的温度都一摸一样的让秦妄觉得这天恶心。
赵尘川觉得脸痒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秦妄气的不行的脸，“做什么？”
“跑啊。”
黑夜里，秦妄眼睛亮的吓人，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快跑。”
康复院的经历像刺一样挠着秦妄的心口。
稍微是想到一点自己又被关起来了，秦妄就一点也受不了。
赵尘川才醒，下意识烦躁的皱眉，“在哪？”
“不知道。”秦妄急切的拍拍俩人的手铐，无声催促着，焦急的不行。
今非昔比，他们已经不是十七岁了，没理由跑不出去。
赵尘川二话不说翻身从裤腰带子上扒了两下，掏出一根特质铁丝，就开始撬手铐。
吃了这么多教训才得来的经验丰富，赵尘川很快撬开，秦妄也熟练用手接住。
惯犯的想法总是如出一辙。
脑子里大概设想了一下情况，赵尘川看着楼层放弃跳下去逃跑的想法。
刚想下床，门外却在这时传来开锁的声音。
秦妄立马扣回俩人的手铐一动不动装睡。
听脚步不是一个人，二至三人以上，走路较重，身形应该比较高。
正朝着病床挨个巡视，秦妄又听到钥匙声，接着是锁扣打开不小心撞击在床杆的声音。
他们在开手铐？要做什么？
秦妄一动不动躺着，装睡经验丰富。
轻轻将人伸进裤子屁股后面，没枪，他大老婆不在了！
想着，那群人走到他们身旁，一手冰冷的手搭上他的手腕。
钥匙碰撞的声音打在耳边，“咔嚓”手铐解开。
那群人没走，静静站在了他们床边，打火机的亮光照亮了一瞬。
蓝莓爆珠的味道有些甜腻，三人靠着窗户小声交谈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当地希特尼亚的语言，秦妄在这待过一段时间，对各国国家语言也很有研究。
说话的是三个女人，第二性别未知，他完全闻不到任何一点信息素的气味。
女人在说：“睡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吗？”
“怕什么，说不定这些外国人体制特殊，睡眠时间就是偏长。”
旁边的女人吸了口烟：“醒了才麻烦，这样躺着还省事。”
“哦，真是糟糕的家伙，这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们受伤很重，强制注入镇静药物真的不会出人命吗？”
女人心里是真的有几分害怕，“出人命怎么办？”
“那也不是我们的事，这是希特尼亚的事。”
女人毫不在意抽着烟，语气里抱怨的意味很重：“脏活也就算了，亡命活也交给我们干。”
“小声点，这些alpha可是很不安全的。”
一直没说话的女人用下巴指了指病床上明显动过的位置，却没揭穿只是实话实说继续闲聊。
“就比如你旁边这个暴力控制信息素暴动的。”
“你知道他射击了多少个腺体吗？”
“多少？”
“罗曼那伙歹徒总共也就6个，他一个没放过。”
女人的口音不太对，听起来不是希特尼亚的原居民。
口音里有别的国家的腔调，秦妄一时间没想起来。
“071？”女人缓缓吐出口烟，“我记得他进院时腺体已经损伤严重了。”
“我看他也不像什么恐怖分子，这算是你们alpha异于常人的报复欲吗？”
异国女人轻笑的声：“alpha？只能算他个人行为吧，关alpha什么事？”
话闭，异国女人开始调弄房内仪器，又顺其自然的招呼着其余人走。
声称换间病房查看。俩人没意见，识趣的走了。
秦妄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在黑夜里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温柔浅笑的眼睛。
异国女人低头俯身凝视着他，长发垂落在秦妄的颈侧。
很冰，女人的面孔也有些阴森，这个角度，怎么看怎么心惊。
“醒了一会儿了吗，071。”
女人这次说的是汉语。
话音都没落，赵尘川就用铁丝抵住了女人脖颈上的大动脉。
干涩的声音在夜里很轻，赵尘川威胁道：“别动。”
“动了又怎么样呢。”
女人根本不怕，贴着那根锋利的铁丝靠了靠。
脖颈处缓缓有血流出，空气中的湿度短时间极速上升，清新又湿润。
赵尘川嗅见淡淡的信息素，女人的目光温和而幽深。
不怕死的靠近像一滴水珠沉重打在赵尘川脸上。
赵尘川浑身难受的哆嗦，女人看了眼他胸前的病号牌。
夜视能力意外的强，她开口道：“079，是想袭击我吗？”
很少遇见过信息素如此寡淡的alpha，但那股阴湿感却逼逼紧逼，引的腺体不断刺痛。
脊背都不由被空气里的信息素压的想往下弯。
是信息素压制。
俩人信息素级别差不多，但赵尘川现在很虚弱。
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压制，弄的他眉头紧皱。
空气里的氧气都变了味，让他有点生理不适。
“不担心其他病人吗？”
赵尘川觉得肩很沉，他偏头看着毫无感觉的秦妄，开口道：“太欺负人了。”
这话提醒了女人，女人渐渐收了信息素。
看上去有些难办：“威胁我？不是你们先动手的吗，我哪有欺负人。”
秦妄也感觉到那股淡淡的信息素，却没有一点排异感觉，大概是腺体在受伤期。
但踩在他头上兴风作浪。
秦妄果断翻身下了床，一把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你不是希特尼亚人。”
“嗯，很聪明。”女人说。
秦妄看着女人镇定自若，低头看了下她的工牌。
女叫人祁砚冰，是青山疗养院的辅治医生。
秦妄哪听过什么青山疗养院，“这是哪？”
“郊区。”
祁砚冰伸手去扒秦妄逐渐收紧的手，“想掐死我？确定不会后悔吗。”
劲儿不小，长指甲扣的秦妄虎口火辣辣的。
那么长指甲掐起人来是真疼，秦妄“啧”了声：“后悔什么？你在动一下，我就真掐死你。”
祁砚冰却是轻轻笑了声，身子凑近了些：“掐死我秦绪会伤心的。”
秦妄眉头皱了皱，难得从女人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在他们那里，知道真实姓名除非是本人告知，据他所致，秦绪没有出任务来过希特尼亚。
所以，这个女人能知道秦绪的名字只能是秦绪亲口告诉她的。
想着，秦妄到底是松了手，尽管这个alpha看上去很有威胁，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动手。
至于秦绪…那可不是好惹的货。
“很好，非常听话。”
祁砚冰揉着脖子，看着目光警惕的俩人无所谓勾起了唇角：“那么开始正题吧。”
“什么意思？”赵尘川不懂她要干什么，
话直白的让人摸不清头脑，祁砚冰却没在解释，而是带着俩人静悄悄摸黑去了天台。
“你是谁？”秦妄依旧警惕，随时准备好一击放倒祁砚冰。
祁砚冰看着俩人，各有各的心思，总之就是不相信她。
在俩人审视的目光之中，祁砚冰从兜里拿出一枚勋章。
秦妄的瞳孔一下放大，那是一枚军方的身份勋章。虽然没看出来是什么的，但这块和秦绪柜子里那块可太像了。
秦妄正想着这种东西没有造假的说法，下一秒，秦妄就听见女人毫无预料的张口喊了他的名字。
“秦妄，你们记一下。”
秦妄和赵尘川对视一眼，牙齿都咬紧了。
俩人的表情有点精彩，同一时刻，都在想一个问题。
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祁砚冰看在眼里，笑而不语。她从白大褂里层取出一张折叠起的纸。
秦妄打开是一张手绘的疗养院地形图。画的太过潦草，上面标记的字像鬼画符一样。
“真简约。”秦妄评价。
“有的看不错了。”祁砚冰没好气道。
俩人边看，祁砚冰边简单讲述现况：“罗曼街道的信息素停止后，希特尼亚上层遭遇了近年前所未有市民反抗。”
“这事闹的太大了，上层现在吃不了兜着走。”
祁砚冰看了眼认真看图的alpha，语气冷了下来：“你闯祸了，秦妄。”
“闯祸？”秦妄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觉得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把锅甩在什么样的人身上最合适？”
秦妄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祁砚冰淡淡道：“外国不法分子发动暴力革命，当地政府第一时间镇压，现已收押进疗养院。”
“也可以是当地人发动暴乱，引发社会恐慌。”赵尘川说：“政府救援排查不及时，造成伤亡损失。”
这确实是理论上把他们摘出去，独善其身的最好办法。
但怎么可能这么好？
“你们办事不收尾。”祁砚冰觉得好笑：“都被劫到这了，什么说法还能由你们说？”
“我有信息素联盟总部暴乱执法权。”秦妄正想拿出来展示，一摸口袋，空空如也，竟是什么都没有。
“操！”秦妄觉得自己真的冤，“合法合理合规的，这都关押收容？”
赵尘川睨了秦妄一眼，alpha看上去很不爽，心情不好。
祁砚冰听着秦妄解释，冷笑了声：“这是在希特尼亚。”
秦妄皱着眉，大致状况他听明白了，但还是不服，“这么不要脸？怎么不再脏点，把我拖出去枪毙。”
“要是能有处决权的话。”
祁砚冰不觉得秦妄清楚现状，解释道：“你现在怎么做都不太对。”
跑是畏罪潜逃，不跑又是强加罪名。
秦妄渐渐意识到这事难搞，“关着不对，跑了也错，这么麻烦！？”
“说实话，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
祁砚冰烦躁点了支烟，看着俩人，慢慢开口道：
“这次共带回八个国人，你们都是在这么高浓度信息素之下能保持意识挺到救援的优秀国民。”
这一批被带回关押的alpha ，omega，对于希特尼亚都是威胁的种子。
他们不可能被轻易放回自己国家。
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一批人很有干劲。
“敢不敢在闹一次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