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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创世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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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我知道真相后的反应都算好了。你真狠心。”沈灼看着眼前渐渐崩塌的世界，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几乎像眼前一般崩塌。“你早就知道通关这个副本的条件就是我消灭我自己......”
沈灼再次睁开眼，回到了飞行器内，通关的系统播报声又再次响起。
「恭喜 监测者司印明缚池星池月池云 ，达成次副本·可怜的光明通关条件：残缺的拯救。
恭喜 监测者司印明缚池星池月池云
达成副本往生
定制副本即将崩塌，请做好传送准备。
我们仍未知道前路如何，但我们即将同往。」
看见第七梯队的其他人也回到飞行器内，来不及寒暄，沈灼正疑惑为何听见他人的通关播报，听见熟悉的副本名，他意识到什么，急忙快步走两步，冲到队员们面前。
“你们从哪里回来的？”沈灼觉得自己好像是失聪了，不然怎么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一个次副本里？但是我们在那里待了好久好久。”司印看着有些失态的沈灼，斟酌地问道：“老大，你怎么了？裁决官大人呢？”
“能再多描述一些吗？”沈灼吞咽了几下口水，犹如吞咽刀片那般疼痛。
“那应该是一个连环副本？但我们只完成了一个次副本就全部通关了。”明缚看着司印犹豫的样子，补充道。
“我们在一个地下交易城，那里也有巴别塔计划......我的身份是地下交易城领主，我叫殷肆。”司印踌躇思考了一会，决定详细地描述。“但是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像老大你的人，但我在副本里，我们都失去了记忆，样貌也并非完全相同。所以没有认出来......”
“殷肆，司印......难怪当时你手下都蒙着面，人数也对得上。加上地下交易城里让人眩晕的灯光，认不出也很正常。”沈灼舔了舔嘴角咬伤的伤口，又将自己的嘴角咬出血来，他面无表情地接受着一切，自己给自己解释着，犹如一座彻底沉寂的火山。
“老大？”池星犹豫着开口，看出了有一丝不对劲。
“普通副本通关需要保命活下来，推演更多线索。s+副本还要杀死副本本源之力。”沈灼长叹一口气，“原来我完成的s+副本和你们完成的普通副本是不同视角的同一个。
清清，你太缜密了。”
“难怪你当时来安慰我，我迟早要被你逼疯。”沈灼看似面容冷静地回到驾驶位，只是颤抖的手无法停下来。
“总部视讯，是否接通。”
沈灼看着弹出来的消息，眼神放空地点下了接通。
楼尺素焦急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司祭也面露焦躁。一接通，他们就似乎寻找着谁的身影。
“沈灼，07呢？”离开了却清的楼尺素似乎又恢复了多年后独当一面的首席的形象，“我问你，07呢？”
见沈灼一脸呆滞不说话，楼尺素提高音量，“你知道今天，是你们第七梯队被困的第七天。曾经在你们第七梯队被困的第七天，07他......”
“他失踪了。”沈灼终于反应过来，缓缓开口回答，像是彻底弃用的旧程序，艰难运行，“他又失踪了。”沈灼又重复了一遍。
“他又变成诡异了，但是因为这次的七天被提前，而且是被困在他亲手创造的副本里，所以所有人都没有死，没有受伤。
他救下更多人了，所以他要去完成他的闭环了。”
楼尺素突然崩溃地砸着屏幕，他怒吼：“又骗我！他又骗我！总是骗我，永远骗我，我根本救不了他......”
眼看楼尺素将跌倒，司祭眼疾手快地将他捞起来，在司祭挂断视讯前，楼尺素似乎是呼出最后一口气般嘱咐道，“你们先回来。”
沈灼状态不佳，司印和明缚就包揽了驾驶的工作。
沈灼其实现在脑袋放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
所有人都被却清用能救下他的诱惑骗回来，但事实上，却清做好的决定却是牺牲他自己，救下除了他之外的更多人。
沈灼很清楚却清会继续利用他如今诡异的身份救下更多人，只要是能救下的人，却清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却清自己怕是给自己选择了消散在轮回里的这条路。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休想抛下我。”
沈灼对自己说。
“西南部诡异大量袭击，请求支援！”
“东部可调集所有剩余物资，请求总部协助送往西南！东部所有监测者均已在一线，已无可派遣人员。”
“南部各局均已加派人手支援。”
“西部一局二局三局全部支援人员已就位。”
“中部支援已协助取得东部物资，前往西南。”
“报告总部，我是西北部最后一个幸存测评师。西北部即将沦陷，所有特遣局成员已全部被诡异侵吞，与诡异鏖战至最后一刻。我将留在这里。致总部，绝笔。”
“报告首席，北部......已断联。”
沈灼回来的时候，特遣局总部就是这番景象。
楼尺素没有时间沉湎于悲痛愤怒之中，他要学着却清的样子，指挥全局。
“你回来的正好，除了第三梯队，已经全部上战场了。沈队，各部需要支援。”楼尺素看着沈灼，郑重其事地恳请道。
沈灼带着第七梯队行了礼，“得令。”
“等等，西北部的诡异突然消退了，在消退后的遗迹里发现了所有被侵吞的人。”
“报告总部，北部，北部请求恢复联系，报告北部诡异已消退。所有人员，皆存活。”
“西南诡异向东部转移。”
“报告总部，东部诡异聚集前所未有，但暂时停止攻击人类。请求支援，请求风险测评师支援。”
沈灼猛地回头，和楼尺素痛苦又释然的眼神对上，
“是他对不对。”楼尺素低声轻语。
“我们该去找他了。”沈灼回答道。
“你们走不了。”林肃的声音在沈灼背后响起。他身边站着9号。“明明所有人都是诡异，就不会再有人受到诡异的伤害了，可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偏偏要忤逆我的决策。我不会让你们救他的，愚蠢得无可救药的废物就该魂飞魄散。”
沈灼抬眸看向9号，根本不理他，“你拦不住我，我这次也不太想听清清的话。说说看你又是为什么拦在这里的原因吧?”
9号轻蔑地看向沈灼：“你应该也发现了他的计划了吧。”他异于常人的面部肌肉诡异地抽搐着，似乎是在表达着怨愤，又像是拆穿真相的兴奋，“我才是最早知道这一切的人。我们都是同样的怪物，那时我们才是最亲密无间的。他凭什么欺骗我们所有人，自己做决定，他那么狠心，你不生气吗？你不恨他吗？
我偏偏要和他作对，作对到死。”
沈灼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知道他为什么始终留你一命了。或许在他看来，你真是一个不懂事又嘴巴坏的小屁孩。而且还没开智。”沈灼缓缓整理着表带，
“我恨他，但是我永远不会停止爱他。我的确生气，但是我会处理好我应该做的一切，然后再和我的爱人说清我生气的原因。
作为他的爱人，我永远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的立场，这一点不会变。
不过当然，我的确非常、非常生气。”
沈灼调了调表冠，直接一拳击晕9号，顺带也打晕了林肃。
“还有，我觉得虽然他不告诉我一切，但是一点一点拼凑起爱人的一切，这也很幸福。
不过这点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沈灼低声说。
司祭悄悄倾身靠近楼尺素，“他是被气疯了还是纯变态？”
楼尺素眨眨眼，“07能选他作为锚点，他应该就是纯变态吧。”
司印悄悄也挪到司祭身边，“哥，你别蛐蛐我们老大。”
司祭假装压低声音地敷衍，“嗯，好好好。”
司印一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靠近自己的明缚，吓了一跳，“诶呀你怎么也跑过来......你有没有觉得我哥没之前在意我了，之前视讯里恨不得飞过来。”
“知道你没事就不担心了吧。”明缚也学着小声说话。
沈灼翻了个白眼，“你们那堆人别聚在一起假装小声蛐蛐我，实则声音大的我听的一清二楚。”沈灼将表冠拧回去，“都跟我走，我不信这么多人，也不能把却清给我绑回来。”
“司评测师。”沈灼没回头，司祭已经将数据整理好交到沈灼手上。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我哥什么时候和老大这么默契了，像认识好多年似的......啊！”司印抱着头看向轻轻敲自己脑袋的楼尺素。
“看来我可以撂挑子了，全扔给狠心家伙的变态老公。”楼尺素微微笑着，锐利的目光被镜片挡住，他笑弯了眼睛，边抚开黑色长发边叉手看笑话，“快走吧妹妹，一会儿你老大就跑远啦。”
“呜呜呜好歹我也是御姐大美女啊，我哥喜欢敲我脑袋，新首席怎么也敲呜呜呜。”司印假装疼痛地捂着脑袋，“等等我啊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