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逃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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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门突然被推开，陆天游猛的清醒过来推开了陆行舟。
“哎，同学，这边教室今天不给进人的。赶紧走吧。”来的是学校保安。陆天游咳嗽两声说：“好的师傅，我们这就走。”
保安走了之后一股难以描述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好像有点暧昧又好像有点尴尬。
陆天游拍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被打断的陆行舟则是气个半死，脸臭的不行。
自己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第二次对着自己弟弟心动了。陆天游从脸红到锁骨，根本不敢转脸看陆行舟，自然也没发现陆行舟在后面想杀人一样的脸色。
“参，参观的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宿舍。”陆天游说道。他摸摸自己的耳垂，还是烫的。身后的陆行舟看着陆天游的小动作，真可爱，他这样想着，心情稍微好点，但还是冷着一张脸。他尽量让自己声音柔和点“好，天游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教室。
陆天游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自己这两次的失控。他不经想到了那个最有可能的答案。难不成，自己是gay？
可是这么多年对自己表白的男生也不少，从来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啊。总不能是最近才变成gay的吧。这玩意儿也不是感冒，说得就能得的啊。肯定还是陆行舟这小子长的太好看了，简直照着他审美长的。
安慰好自己，完全没去想刚才陆行舟主动向他靠近是因为啥。
天渐渐黑了下来，深秋没有虫鸣，路两边只有灯光打下树影在摇曳。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最终还是陆天游先开了口“回去之后记得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个大项目呢。”
陆行舟还没从情绪里出来“嗯，知道了。”
听到他语气不对陆天游终于回头看他“你怎么了，累了吗？”陆行舟停下来看着他，陆天游已经完全不打算再提刚才的事了，既没有责问他，也没有再说任何相关的话。他总是这样，所有的事都逃避掉，不去想不去问。把所有事都当做没发生。虽然知道他是小时候被迫养成的习惯。但还是会生气难过，感觉自己的所有的努力都在浪费。
“天游哥，你···没什么要说的吗？”陆行舟问道。他仿佛引颈就戮的羔羊，刀就握在陆天游手上。
陆天游看着他，树阴打在陆行舟脸上，他的表情在光阴之间忽影忽现，他好像很难过，但陆天游看不清。
“回去吧，明天我再来找你。”说完就转脸走了。
陆行舟一个人站在宿舍门口看着渐渐走远的陆天游，慢慢握紧了拳头，指甲都生生戳进了肉里。
回到家的陆天游，连澡都没洗直接倒在了床上。他感觉到了什么，但完全不想去想。他的直觉在叫嚣着让他回避。
陆天游烦躁的翻了个身，他不想再避开陆行舟了，但直觉又告诉他要逃离。
当年在孤儿院的电休克实在给他带来了很深的影响。
而在宿舍的陆行舟也躺在床上，他望着天花板，抱着陆天游的等身抱枕。回想起了陆天游逃避性格养成的时候。
孤儿院里。
晏水清又去抢陆行舟的饭了，这次陆行舟没有反抗，也没有继续吃了，乖乖的就让晏水清把饭端走了。
搞的晏水清和他的小跟班杨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他们就知道原因了。
自由活动的时候，一个大班的孩子直接杀到了他俩面前。这个人就是陆天游。陆行舟就躲在他身后。
“听说小班有人欺负我弟弟啊。”陆天游漫不经心的说道。晏水清和杨安吓得快尿了。对于小孩子们来说陆天游是出了名的大魔王。
他个子高，体格好，最重要的是深受老师喜爱。
晏水清和杨安直接被拖到小角落好好教育了一下。使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令人可耻。
从此以后有陆天游罩着的陆行舟在孤儿院可以说基本横着走了。
也有几对夫妻收养过陆行舟，基本很快都退养了。理由都是这孩子到家不说话，问什么都没有反应，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让人觉得很恐怖。
其实在孤儿院其他老师孩子眼里，陆行舟就是个会用空洞眼神看着人的怪小孩。只有在陆天游面前的陆行舟才是个会笑会说话的乖小孩。
两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的过了几年，直到那一年的六一慈善表演。
那几年孤儿院的慈善投资人挺多的，所有这一次的六一表演办的很大，老师们都很重视。一些健康漂亮的的孩子都被选到了最前面，当然包括陆天游和陆行舟。
陆天游在大班，他们表演的合唱，陆天游作为领唱站在了最前面。
他们穿着唱诗班的服饰，陆行舟就在候场的地方看着陆天游。目光十分专注，像乞丐在盯着自己仅剩的钱财。
大班表演结束就轮到了小班的陆行舟他们。
他们表演的是舞蹈，老师特意给他们买了小礼服，一个个可爱的像小天使一样。
陆天游表演完就偷偷溜到投资人他们看台的后面，看陆行舟他们舞台上的表演。
陆行舟也在舞台上看到了陆天游，本来毫无波澜的脸一下子就活了起来，他看着陆天游笑的开心。陆天游也挥手打招呼。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看台上的一个投资人的神情一下子变的贪婪起来。他看着陆行舟的眼神就是在看盘中之物的势在必得的那种神情。
果然，表演一结束那个投资人就找到了老师说要领养陆行舟。
他这两年投了不少钱，老师很恭敬地带着投资人和陆行舟去了办公室。
投资人以想要私下了解一下陆行舟为由支开了老师，等老师一走他就把门锁了起来，把陆行舟拉倒自己身边，抱到了腿上。
陆天游不在，陆行舟又恢复成了那副空洞的样子。“笑一笑嘛小朋友。”投资人说道。他的手摸在陆行舟背上，陆行舟还是没什么反应，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投资人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本能的有些厌恶。
就在投资人的手往陆行舟裤子里摸的时候，有人砸开了窗子一个翻身就进了办公室，一脚踹到了投资人背上。把人踹的一个踉跄。
陆行舟也站了起来，看到来人是陆天游终于有反应了，习惯性的就躲在了陆天游身后。陆天游气的呲目欲裂，这个死肥猪怎么敢的。
投资人常年疏于锻炼，又胖又虚。陆天游虽然不强壮，但胜在劲儿大个高。他又是一脚踹在投资人的肚子上，直接就给踹倒了。骑在他腰上，对着脸就是一顿胖揍，一拳又一拳。
只要想到这个死胖子在对陆行舟干什么，他就恨不得杀了这个投资人。
直到有老师过来才拉开了陆天游。
陆行舟看着老师准备动手打陆天游，冲上去抱住了陆天游。
陆天游才慢慢冷静下来，然后眼泪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行舟。”陆天游哭着说道。
陆行舟第一次见这样的陆天游，他好像永远不会悲伤，永远乐观。但这次他是因为自己而哭。
最后的结果是陆天游因为有伤人倾向，被送去做电休克。那个死胖子除了被打了一顿一点事都没有，哪怕陆天游极力说明这个死胖子准备猥亵陆行舟也没有用。
电休克是治疗精神力疾病的一种方式，它会暂时导致失忆。
所有要做电休克的孩子都会被关在一间屋子里禁食禁水，陆行舟和陆天游隔着门上的玻璃聊天。
“天游哥，你为什么要揍他？”陆行舟问道“明明有更好的方式打断他的行为。”
陆天游想摸摸他的头，但最终只能把手贴在玻璃上说：“我们如果选择忍让，他下次还会来。”陆行舟明白这一点，他点点头“那天游哥你为什么要哭？”
陆行舟的手也贴在玻璃上，好像这样就能手牵着手，他问陆天游“是在哭我吗？”陆天游把额头也抵在了玻璃上“我不是哭你，我是在替你哭。你不懂发什了什么。没关系，哭过这件事就过去了。”
陆行舟似懂非懂，他现在只是担心陆天游电休克之后会忘记自己。他见过其他有精神疾病的小孩在电休克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呆呆的，会忘掉很多事。
他很害怕天游哥不记得他，在陆行舟的担心下陆天游的电休克还是来了。
陆天游是上午去做的，中午过了饭点才回来。
陆天游果然也变的愣愣的，在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吃饭。陆行舟走到了陆天游身边。“天游哥，你还记得我吗？”陆天游抬头看着他“有点眼熟，你好像是我弟弟，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陆行舟，是你取得名字。”陆行舟看他还能记得自己一点，总算送了口气，记忆还能慢慢恢复。
“哦，是我啊，我还挺有才的。”陆天游边说边吃饭。陆行舟就坐在他对面，一直在讲他们的相处的点滴。陆天游时不时回忆起一些。但还是有一些细节都想不起来了，他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被送去电休克的，但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陆行舟在桌子底下的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大腿，才没有让自己情绪失控。他知道电休克不可能只做一次。
这第一次已经让陆天游忘记了那么多事，那马上的第二次，第三次怎么办。天游哥忘记自己怎么办。
这个世界已经没给他留下什么，难道连最后的陆天游也不能留给自己吗？不！不行！只有天游哥，自己不能放手，他失忆一次自己就提醒一次，哪怕忘掉一些也没关系，只要能记住自己就行了。陆行舟暗暗想着。
很快第二次电休克开始了，回来的陆天游更严重了，看见陆行舟反应了十几分钟才想起他是谁。
陆行舟耐心的讲他们的故事，陆天游也只能零星回想起一些。
最后一次，陆天游完全不记得陆行舟是谁了，在走廊遇见了，陆天游也只是擦肩而过，陆行舟默默擦了擦眼泪。追上了陆天游。
幸好陆天游做的次数不多，最后还是记起来了。那个死胖子投资人也想起来了，但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天游慢慢开始对事情都采用逃避消极的解决方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