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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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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游愣住了,这声音太熟悉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夕阳的光照在对方脸上,立体的五官被分成光影两侧。柔软的发丝半遮着眼角还有眼角那颗小痣。
不得不说这小子比小时候帅多了,“陆行舟,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打工,挣点学费。”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小时候陆行舟就是这样一副害羞的样子,非常能惹起陆天游的保护欲。很显然现在也一样。
顺手就摸上陆行舟的头发了,“还是很好摸啊,头发真软。”
“天游哥喜欢就好。”陆行舟半蹲着方便陆行舟抚摸。
“咳咳”赵婉婉受不了了,轻咳了两声。“你们两个认识?”
陆天游反应过来也有点尴尬“他算我弟弟,我们俩小时候在一家孤儿院。”陆行舟非常乖巧的站在陆天游边上,点点头。
赵婉婉嗤笑一声,有点怀疑这是陆天游特意安排的,不然怎么这么巧。除非这个路行舟就是那个跟踪狂。
不过这两天其实已经冷静的差不多了,本来也没想复合了,就是要个说法。结果这个平时油嘴滑舌的陆天游今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虽然还是不相信他被人跟踪的这个理由,但也无所谓了。
“那你们慢慢叙旧吧,我就先走了。”赵婉婉挎起她的小包“以后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再见。”说完踩着细高跟走了。
赵婉婉刚走陆行舟就坐在了陆天游对面。“天游哥今天可以等我下班吗,我们好久没见了。”他两个胳膊伏在桌上,下巴支在手上,亮晶晶的桃花眼诚恳又深情。
陆天游看了眼时间,应该快到陆行舟下班时间了,自己今天也休息。“行啊,我去处理一下衣服,等你下班。”
等陆天游回来的时候陆行舟已经回到工作岗位上了。他穿着白衬衫黑色的马甲,围裙系在腰间,勾勒出劲瘦的腰线。
夕阳透过大落地窗照射进来,陆行舟整个人都在夕阳里闪闪发光。
显然不止陆天游一个人这么觉得,西餐厅里好多小姑娘都举着手机在拍,还有几个男生也在拍。这也导致陆行舟成了整个店里被呼叫最多次的那个。
一直忙到到他的下班点中间都没休息过。
“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啊,真受欢迎。”陆天游习惯性的接过陆行舟手上东西。
陆行舟很享受陆天游这些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小动作,好像他们没有分开这些年,还是在那个又破又小的福利院里。
“天游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陆行舟盯着陆天游的脸。“这么多年还是和以前一样。”陆行舟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陆天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个激灵。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学校宿舍吗?”陆天游问到。
陆行舟拉起陆天游的手“嗯,在北江大学。”
小时候在孤儿院陆行舟因为长的漂亮经常被欺负,每次受了委屈就喜欢躲在陆天游身后这样牵着他的手。所以虽然陆天游感觉这么大了还牵手有点怪怪的,倒也没松开陆行舟的手。
陆天游拽着陆行舟的手放进了自己口袋里说到“厉害啊,名牌大学生啊。”陆行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是天游哥比较厉害,一直都很厉害。”陆天游有些尴尬的笑笑,今天自己这副怂样被从小崇拜自己的弟弟看到了,还夸自己,脚趾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好在陆行舟并没有对今天的事刨根问底。
两人沿着滨江大道向学校走去,一路上天南海北的聊着天,聊着最近各自的生活。但是谁也没提陆天游先从孤儿院出来后他们分开的这七年。
这七年还是改变了很多的,比如陆行舟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小正太变成了一个比自己还高大半个头的大帅哥,自己也从不谙世事的小帅哥变成了一根炸过头的老油条,所以不提也挺好的。陆天游这样想着。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北江大学门口。
“天游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陆行舟拿出手机问到。
陆天游一愣他都忘了这事了“当然可以。”两人加了微信,刚想说再见陆行舟却直接抱了上来。
他脸深深地埋在陆天游脖子上说到“天游哥,我真的很想你,这次可以别不要我了吗。”
呼出的热气还有温热的水珠流进了陆天游的衣领里也悄悄流进了心底。
陆天游也抱住陆行舟,怀里的人轻轻抽泣着,他们曾经也这样拥抱哭泣着,是彼此的支撑,在那些难熬的、痛苦的日子里。
“好了,好了别哭了”陆天游轻拍着陆行舟的背,陆行舟却抱的更紧了。像当年的小孩子一样。
就这样陆行舟抱着陆天游哭了好久才慢慢松开手,红着眼睛看着陆天游说道:“那我先走了,天游哥要联系我哦。”
陆天游有些无奈“好好好,等我到家就给你发消息。”
“路上就发。”陆行舟撒娇般的说。
“好了,进去吧,要是宿舍锁门就不好了。”
“嗯,我走了,天游哥一定要给我发消息哦。”陆行舟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进学校。
陆行舟的身影消失在北江大学的校门后,陆天游站在原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掏出手机,给陆行舟发了一条消息:“到宿舍了给我回个消息。”
夜色渐浓,陆天游沿着滨江大道慢慢往回走,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孤儿院的日子,想起了陆行舟小时候依赖他的样子
走到半路,陆天游收到了陆行舟的回复:“安全到宿舍了,天游哥呢?”陆天游回了个“快到家了。”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七年似乎真的没有改变什么。
陆天游洗漱完躺在床上,心底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痒痒的、暖暖的。还有些心疼。
而回到宿舍的陆行舟却是又兴奋又生气;北江大学的宿舍可以申请单人间,陆行舟因为成绩优异所以成功申请到单人间。
他一个人在宿舍里一会笑一会哭,都是为了陆天游。他高兴天游哥一眼就能认出他来,生气他七年对他不闻不问。
等他冷静下来,打开自己上锁的衣柜。
这时候在场有第二个人的话,一定会报警的,因为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陆天游的照片。
对于陆天游来说他们分开了七年,但对于陆行舟来说是五年。这些照片全是这两年对陆天游的偷拍。
有在外面吃饭的、有酒吧后巷抽烟的、有家楼下扔垃圾的。两年的时间,陆行舟了解陆天游的一切。如果不是最近终于有机会靠近陆天游了,他甚至能像那两年一样不被发现。
照片边上还有一个计划表格,他在第一行的“和天游哥重逢”后打上了勾。
陆行舟看着照片呢喃着陆天游的名字,他脱下衣服,抚摸着自己,幻想着是陆天游在自己身边。“天游哥,天游哥···”
等全收拾完躺在床上陆行舟才开始复盘自己的表现。他抱着印有陆天游照片的等身抱枕在床上蛄蛹。
今天妆造完美,环境完美,既打扰了天游哥的约会,又不刻意地完成了重逢。校门口哭的也很棒,楚楚可怜又不做作。天游哥肯会心疼的。
陆行舟学的是心理学,他太知道该怎么俘获一个人的心了,他也知道自己对陆天游的占有欲是病态的,但他不在乎甚至任由其发展。因为他知道,天游哥也是有问题的,他需要不对等的对别人付出,需要别人病态的渴求,他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陆行舟给自己定的计划大致就是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变成家猫再变成老虎。
这注定是特别的一天。
陆天游被带到孤儿院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十三岁了。已经过了会被人领养的最好年纪了,没办法,他的母亲前几天去世了,他报了警,警察连能来举办一下葬礼的亲戚都没有找到。还是社会福利机构帮忙火葬了埋在公共墓园里。理所当然的陆天游也被送到了福利机构。
陆天游倒是对自己要被送到那无所谓。反正跟着母亲的时候就是到处“流浪”
只要母亲换对象了他就得跟着搬家。陆天游时常觉得母亲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些男的,只是缺住的地方吧。
而且母亲喜欢在垃圾堆里找对象,找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基本很快就会分手。好在母亲长的足够漂亮,换起对象来也快的很。
但是陆天游母亲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过去,她也不知道陆天游是哪一任男朋友的。
前两年母亲得了重病,那个时候陆天游才十一岁。她母亲联系不到亲人,没有工作,只能靠着低保勉强买一些药吃着。
在生命最后阶段的时候,陆天游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和人的关系是很脆弱的。”那个时候的陆天游并不能理解,只是记住了。
刚到孤儿院的陆天游并不受欢迎,因为他好看,健康。比起其他孩子他更容易被领养。但大家渐渐地发现他因为年纪原因并不受领养家庭的欢迎,大家也就没那么敌对了。
公立孤儿院人太多了,所以当时就被送到了这家私立孤儿院。
这家孤儿院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内里却经常饭都吃不饱。
好在陆天游长的可爱,嘴也甜,老师们也不会太苛责他。但是在这上班的老师不是退休来补贴家用的爷爷奶奶,就是刚毕业找不到工作被迫的大学生。而孤儿院里像陆天游这样四肢健全智力正常的孩子太少了。
老师、护工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新的。曾经还有陆天游一直当做父亲的男老师最终也走了。
陆天游已经放弃和他们打好关系了,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就饿着,也不会死。
每次饿的睡不着的时候就在孤儿院里乱逛。
就是在一个晚上,陆天游在大门口捡到了刚被遗弃还在发烧昏过去陆行舟。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名字,只有一个被骂习惯的代号“狗东西”
陆行舟睁眼看着天花板上脱落的墙皮,幻想那是一副世界地图,自己在其中穿梭。现在陆船长已经航行过了海怪的地盘,即将到到达···“咕~~”一声在黑夜里无比明显的声音从陆行舟肚子里传出来。
受不了了,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晚饭更本不够吃。陆天游睡不着,只能起床走走,等走累了就困了。
好在孤儿院确实大,走了两圈就困了,等他再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刚才被云层挡住的月亮正好露了出来。
孤儿院大门口的栅栏外躺了个小孩子,陆天游走近一看,约莫七八岁的小男生,似乎在发烧,月光下的脸粉白粉白的。
“喂,醒醒。”隔着栅栏陆天游喊了两声。
小男孩喘着粗气,慢慢睁开了眼。因为发烧眼睛水汪汪的,这是陆行舟第一次见到陆天游,漂亮的小男孩穿着白色睡袍,头发被风吹着在月光下荡漾,整个人都像是月光做的,好看的像动画片里的天使。
“你是天使吗,我死了吗?”陆行舟问到。
陆天游有点好笑“是啊,天使带你上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