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猫心理问题很严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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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承谦总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然他的心脏真的承受不住这么快的速度。
“这么久了，这车还能用呢，真好……真好……”
“我加过油。”
言愈转了一个大弯，继续道：“这车是我停在这里的，抓了个丧尸伪装一下。”
凌承谦干笑两声，“哈哈，你真聪明。”
他的CPU已经不运转了。
坐在这辆车上，他什么都招了，说末日是他造成的他都认了。
凌承谦突然想起他老爹年轻时候喜欢玩赛车，奈何自家老婆见一次抽一次，导致老爹梦想死于半路，也把他蠢蠢欲动的心扼杀于摇篮。
没想到来这末日还能体验一把人跟着车飞的刺激感。
言愈似有所感，安抚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座城，变异丧尸可能不止一只。”
不止一只？
那大猫不会还想冒险吧？
他话还没说出口，言愈便轻声道：“放心，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不会再冲动了。”
等会儿……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不是我救的，你就可以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吗？”
“如果进化丧尸不除，还会死更多人，一命换多命，很值。”
“值个……”凌承谦咬咬牙，咽下了后面的脏话。
为了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去牺牲自己？
他是看出来了，言愈这种自我奉献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且不说他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矫正，他和言愈才认识多久，他疯了才会去对别人从小的行事准则指指点点。
不对，这小子有读心术啊？
凌承谦不再说话，车内寂静蔓延。
似是为了缓解尴尬，清泠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我们被包围之后，我提出引开大部分丧尸，让他们先走，下午四点在齐洛桥汇合。”
“但是我在引开丧尸时发现，它们学会了合作、埋伏、引诱……这说明……”
两人异口同声道：“丧尸进化，产生了智慧。”
“对，”言愈点头。“所以我找了家酒店，埋了炸弹，又去寻找物资。让丧尸认为，那里是我的庇护所，我总会回去。”
“它们就会在那里设下埋伏，等待我羊入虎口。”
言愈顿了顿，皱起眉。“不过我也没想到，它们的智慧进化到了制订多重方案，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那么多丧尸，只为了杀他一个人，倒也是看得起他。
车速仍旧让凌承谦心悸，但他已经找到了分心的好办法。
他盯着言愈无意识晃动的大尾巴，心痒痒地想去摸，却又克制自己。
想摸……
住手啊！那是别人的尾巴！
就摸一下？
这是耍流氓！
左右脑互搏中竟然真的放松下来，还能抽空分析他们先下的处境。
“所以，如果进化的丧尸不止一只，那么它们可能还有c计划，将我们置于死地？”
“嗯，出城的路只剩下这一条还能走。就算没有c计划，它们反应过来，也能随时将路破坏，然后包围我们。”
不怕和丧尸斗，就怕和有智慧的丧尸斗。
凌承谦连尾巴都看不进去了，突如其来的自信让他轻拍自己的胸口，“我俩强强联手，肯定会没事的。”
言愈抿了抿唇，不作回答。
“对了，说到异能，你有异能吗？”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见言愈神情严肃，尾巴也不摇了。
心头的好奇更重了。
“没什么用的异能。”
有异能，难道言愈这么强的兽人也被丧尸抓过吗？
见言愈不愿多说，他便应了一声，转移话题道：“AC类试剂是什么？”
他记得言愈说，注射过这个试剂，被丧尸抓咬后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希望？
“一年前黑市上流通的一款能够提高人类体质的试剂。注射后，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变成丧尸。据粗略统计，当初有十亿人注射了AC类试剂。”
也就是七亿人变成了丧尸？
既然是在黑市流通，又怎么做到大面积注射的？
而且这个试剂怎么听都不像个好试剂。
“末日就是这样诞生的吗？”
言愈再次沉默，良久才冷声道：“或许吧。”
怎么这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的？
要么是言愈确实不知情，要么是言愈在故意隐瞒。
他将这些猜测都压了下去。
现在他和言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言愈不害他，就算末日是言愈造成的……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言愈单手拔树的画面。
就算是，他能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
“那剩下注射过试剂并且成功存活的人被抓后，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变成丧尸，也就是说，这些人永远都不会变成丧尸吗？”
言愈抽空睨了他一眼，“每次都是百分之五十。”
全靠运气啊？
“异能呢？怎么激活的？”此刻凌承谦就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言老师也是知无不言。“人类……被丧尸抓咬后，要么死，要么激活异能。”
“不对啊，”凌承谦脑子转了转，没转过来，“比如说我这次没死，激活了异能，那我下次不是铁定死吗？”
“一个人不止一个异能。”
有点修仙的味道。
这也……太酷了吧！
但是凌承谦不敢去赌，他惜命。
他不敢再问了，多说多错。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问了AC类试剂。
十亿人都注射了的东西，他却不知道，合理吗？
要是接下来问到人人皆知的问题，被言愈发现他不是这里的土著就完蛋了。
虽然他有枪，但对上言愈，他还真没把握全身而退。
这样想着，凌承谦眯眼，倚着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天渐渐黑了，一路上只有车胎摩擦柏油路发出的声音，静得可怕。
凌承谦终于习惯了这个车速，但仍旧不习惯末日里寂静的环境。
像是活物都死绝了，但巨大的危险仍然埋藏在暗处。
好在他们出城的路还算顺利，没有大面积的丧尸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
面对一两只丧尸，言愈猛踩油门直接撞飞。
刚开始凌承谦还抓紧安全带，紧闭双眼听着丧尸被撞飞的巨大声响，呼吸一滞。
到后面已经低头垂眸昏昏欲睡。
出了中心城，城边缘便是高大的树木环绕，一条不宽的柏油马路从森林中蜿蜒出去。
车速慢了下来。
凌承谦给自己掐了把人中，“也是活着出来了……”
言愈的耳朵晃了晃，到底是没泼冷水。
“再开一段路，离开Q字城的管辖范围，会进入清城的群山区，在那里停车休息。”
“好，”凌承谦忍下困意，“有制订的路线吗？”
有路线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言愈左手开车，右手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准确地丢进青年怀里。
好身手。
凌承谦打开一看，是一张残缺的地图，上面画了一条弯曲的红线。
起点是靠北的喀滋卡城，绕着Q字城的边缘南下进入清城的群山区，再穿过清城的北城抵达12号人类基地。
Q字城并不大。
他发现了规律，字母开头的城市范围小，与县城面积相当。
汉字开头的与省面积相当。
面积最大的是数字开头的，比如12号人类基地，相当于一个面积中等的国家。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手指摸索着绕过Q字城的那条路线。
既然路线规划中并没有进入Q字城，言愈怎么会被困？
他心中疑惑，便也问了出来。
“丧尸前后堵截，只剩下进入Q字城的一条路。”言愈抿了抿唇，“当时我猜测它们想把我们留在Q字城，原因不知，就将计就计进了城，大部分丧尸便追着我走了，剩下的人正好破围。”
凌承谦点点头，将地图折好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压制不住无尽的睡意，头一搭便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他是罪人！”
“罪人该死！”
无数张模糊的脸从上至下朝凌承谦逼近，他们越来越近，而他也越缩越小。
他能想象出他们狰狞的面容：涨红的脸随着激烈的动作抖动，瞪圆的眼睛似乎要从眼眶里弹出来，大张的嘴吐出猩红的舌头……
寒冷刺骨的水珠砸在他身上，像是百姓的唾沫，又像是一场裹挟着冤情的雨。
一眨眼，他站在高台上，只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面前，却离他越来越远。
他心中慌乱，腿灌了铅似的无法迈出。
“他死了！”
“你也下地狱吧！”
他从高台上坠落。
“凌承谦！”
他猛地睁开眼。
“凌承谦！”
两道声音逐渐重叠，他的视线聚焦，落到面前人的脸上。
是言愈。
言愈仍旧皱着眉，手心是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的尾巴。
凌承谦舔了舔干燥的唇，笑道：“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应该是那把噩梦手枪的副作用。
梦并不真实，像是走进堆满塑料道具的鬼屋，骗骗小孩而已。
就这也想吓到他？
他很快将自己从梦中抽离，调整好情绪。
凌承谦仍旧坐在副驾驶，车子已经停下。
他顺着车灯往前看，前方是漆黑的隧道，周遭是一块不大的空地，干枯的芦苇杆已经被斩断堆放在一旁。
言愈不动声色地松手，尾巴一甩，耷拉在身后，遮住毛发上的丝丝血珠。
他后退两步，回到开辟的空地上。
那里甚至搭了一处篝火。
凌承谦提起胸口的衣领扇了扇，驱散热气。
一场噩梦让他出了一身汗，更加口渴。
可惜没有水，但还有半罐菠菜罐头，不过，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喝。
现在还能忍一忍。
他从车内出来，拖着步子来到篝火旁，离得远了些，在芦苇上坐下。
本来就渴，等会儿烤一烤都能烤成干尸。
“口渴吗？”
问话的是身前的言愈。
大猫抱着自己的大尾巴，耳朵慢慢往后撇。
“有点，”凌承谦如实回答，“不过还能撑一撑。”
他不是很愿意麻烦别人。
“喝血吗？”
言愈握着刀转过身，蓝宝石般的眼眸在黑夜中格外亮。
凌承谦：他听到了什么？
他盯着言愈，试图看出一丝玩笑意味，但那张精致的脸始终淡漠，仿佛做这件事天经地义。
言愈没说谎。
只要他此刻点头，那把用来杀丧尸的小刀会立马划破持刀者的掌心。
凌承谦揉了揉眉心。
自毁倾向很明显，大猫的心理问题很严重啊。
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不然言愈自毁，他靠卖萌活过末世吗？
他叹息一声，起身来到言愈身边，半蹲着，动作轻柔地拿过言愈手中的小刀。
跳动的火焰反射到被清洁过的刀身上。
两人始终对视着。
言愈却没听到任何心声。
“唰”
青年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他举起被划破的左手，伸到言愈面前。
声音冷淡：“你喝。”
他有些生气，却又不知自己在气什么。
就连掌心的刺痛感都可以忽略不计。
鲜血顺着伤口留下，落到黑色的泥土中，混合着黑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言愈微微睁大眼睛，想要去割下自己的衣摆为人包扎，却发现小刀还被青年死死握在手中。
“现在你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有多离谱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大猫心理问题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