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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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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自习课的时候由于班主任陈老师临时开会，所以就将合唱排练全权交给温昭和文艺委员许晴曦。
温昭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写下合唱曲目：“《我和我的祖国》，经典，不容易出错。”
许晴曦小声补充：“还可以加一首《少年中国说》，更有气势……”
温昭点头：“可以。两首连排，下午先练《我和我的祖国》。”
台下顿时一片哀嚎。
体育委员宋跃举手：“班长！这歌太老了吧？能不能换《孤勇者》？”
全班哄笑。
温昭冷冷瞥他一眼：“你单独唱《孤勇者》，汇演当天插播。”
宋跃：“……”
惹不起。
江凛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举手：“班长，我申请站你旁边。”
温昭：“为什么？”
江凛笑：“我音准不好，需要班长带带。”
台下响起几声暧昧的咳嗽。
温昭耳根微热，面无表情道：“按身高排。”
江凛挑眉：“我187。”
温昭：“我175。”
江凛：“哦，那正好——你站我前面，我低头就能看见你。”
全班：“……”
凛哥，骚还是你骚。
英语课代表鹿悠悠负责钢琴伴奏，灵动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前奏响起时全班安静下来。
温昭站在第一排正中间，开口领唱：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清亮干净的嗓音瞬间镇住全场。
连江凛都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温昭唱歌这么好听。
许晴曦激动地小声说：“温昭！你居然藏得这么深！”
温昭没理会，继续专注指挥：“第二段副歌全体加重音，宋跃！你嗓门大，带一下后排！”
宋跃哀嚎：“班长！我五音不全啊！”
语文课代表夏浅茉笑着踹他一脚：“闭嘴吧你，高一军训唱歌你把教官都唱跑了。”
全班爆笑。
温昭揉了揉太阳穴：“夏浅茉，你负责监督宋跃。”
夏浅茉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班长，保证让他比《孤勇者》还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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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凑到温昭身边，递过一瓶矿泉水：“班长，深藏不露啊。”
温昭接过水，没说话。
江凛看着他汗湿的额发，忽然压低声音：“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温昭拧瓶盖的手一顿：“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江凛轻笑，“我可是要站你后面的人。”
温昭耳根更红了，猛地灌了一口水。
另一边，夏浅茉正揪着宋跃的耳朵练歌，鹿悠悠笑着给他们弹伴奏，许晴曦忙着调整队形。
沈谙悄悄走到温昭身边：“昭昭，你胃不舒服吗？脸色有点白。”
温昭摇摇头：“没事，热的。”
江凛目光沉了沉，突然伸手探向温昭额头——
被温昭一巴掌拍开：“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发烧。”江凛面不改色，“班长倒下了，谁带我们排练？”
温昭冷笑：“放心，死不了。”
放学后，温昭被陈老师叫去开会，江凛负责锁门。
空荡荡的教室里，他走到温昭的课桌前，目光落在抽屉里露出一角的胃药上。
……果然不舒服。
他拿出手机，给程遂发了条消息：
[J]：川菜馆地址发我。
[程遂]：？你要干嘛？
[J]：买粥。
[程遂]：？？？你吃错药了？
江凛没再回复，目光落在温昭的笔记本上……
扉页写着一行瘦金体：
“但愿吾辈少年，不负盛世。”
他轻轻笑了笑。
……还是这么爱逞强。
等温昭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傍晚了，温昭推开教室门时，夕阳正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整个空间染成暖金色。
江凛靠在他的课桌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直直撞进温昭眼里。
“还没走？”温昭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走向自己的座位。
江凛没动，只是看着他走近。
温昭伸手去拿抽屉里的书包，指尖却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他的胃药盒被江凛用两根手指按在桌面上。
“这什么？”江凛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
温昭动作一僵，随即试图抽出药盒：“维生素。”
江凛手指用力，没让他得逞：“维生素叫‘铝碳酸镁’？班长，你骗鬼呢？”
温昭抿紧嘴唇，别开视线：“……胃药而已，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江凛嗤笑一声，逼近一步，“中午吃特辣毛血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明明不能吃辣还硬撑？”
温昭被他逼得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冷的课桌上：“谁说我不能吃辣？我乐意。”
“你乐意？”江凛眼神沉下来，手指抬起温昭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那你乐不乐意明天疼得站不稳，从台上摔下来？”
两人距离极近，温昭能清晰地看到江凛眼底映出的自己——带着一丝慌乱和强装镇定的自己。
他猛地挥开江凛的手：“用不着你管！”
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响亮，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江凛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
温昭趁机抓起书包和药盒，转身就要走。
“温昭。”
江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无奈的语调。
温昭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粥放在你桌上了。”江凛说，“川菜馆隔壁买的，养胃。”
温昭这才注意到，自己桌角放着一个保温袋，上面印着广式茶楼的logo。
他攥紧了书包带，指节微微发白。
……他怎么知道那家茶楼？
又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那家的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温昭低声说：“……谢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教室门轻轻合上。
江凛站在原地，看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
……还是太急了。
他走到温昭的课桌前，指尖划过桌面上那道深深的刻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抠划留下的痕迹。
和他记忆里某个焦躁不安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