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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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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予跟在沈释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熟悉，他摸了摸脖子，这个人看他时，分明就是在看别人吧。
但杨听说的沈释到底是在找什么，哪天得问问，还是算了吧，反正自己找不到照片上的人也要回去，过一个月他们俩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你快跟上啊，”沈释在前面喊了一声，“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还没看够？”
“不是，看够了，”蔚予踢了一脚地上的易拉罐，“一个破河有什么好看的。”
“不喜欢？”沈释问。
“没有没有，”蔚予停了下来，手在下巴下面装模作样地摸了几下，“可能是短视频看多了，现在去皇宫都不带惊讶的了。”
“这样啊，”沈释等了一会才继续说，“果真？我看你刚才就挺惊讶的。”
“滚，闭嘴行不行。”蔚予跟了上去。
一想到要跟沈释一个房间蔚予就头疼，要怎么跟他妈打电话啊，肉麻的话被听到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但幸好这次酒店就是单人间了，蔚予这么一想，这里旅游社还算有点良心，至少上次是双人房，怎么着也比睡一个床强。
出电梯时沈释还叮嘱了一句，“我在你隔壁，有啥事敲门。”
“行了，你快滚吧。”蔚予回了一句。
关上门蔚予就冲进了厕所，衣服扔在架子上，站在花洒下面淋着。
在外面耍了一天，身上全是汗，想冲个凉，但这水也太冷了吧，而且这水阀也是有毒，不是十级烫伤就指定是十级冻伤。
蔚予冲完系了件浴室里的浴袍，纯白色的，出来时站在厕所门口愣了会神，等回过神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了一眼时间，快十点半了。
他来到窗边，从这里可以看到刚才的商场和湄南河，上面的游船依旧缓缓地行驶着，人群在夹板上聚集着，他们看着美景，走来走去的。
蔚予觉得这条河也没什么特别的，自己家附近那条江上也有一艘游船，就是没有那些窄窄的船。
他盯着手机联系人上面“妈妈”两个字，犹豫了一下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喂，小予？”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声音。
蔚予却有些后悔打电话了，他正思考着要怎么开口。
“小予？喂？”
“喂，妈，”蔚予清了清嗓子，“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电话那头隐隐约约有点电视的噪音，“你种的向日葵我让你姐姐浇了水的，就算不说她也知道，对了，你那天半夜撕烂的床单你姐姐也给你换……”
“妈，”蔚予打断了她，“我……你好好休息，我下个月就回来。”
“好，你那边怎么样？饭还吃得惯吗？”
“嗯，还行。”蔚予应付了一句。
“听说泰国那边热得很，你别中暑了……”
“嗯。”蔚予打开窗户，手伸出去挥了几下，也不算太热。
一阵声音从旁边传了出来，“嗨！蔚予。”
蔚予头伸出去就对上了沈释的大脸。
“……”蔚予飞快地把头收了回来，并窗户给关上了，顺带还锁上了。
手机那头还在絮絮叨叨不断嘱咐着，蔚予也时不时答应着。
蔚予聊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甩到了床上，挪着步子靠近了窗边。
他家也能看到一点江面，不过大多都被高楼挡住了，只露出一小点，他手抚上玻璃，窗外闪烁的灯光刺进他瞳孔。
一周前他还站在他卧室看过那条江，不是特别清，绿绿的，两岸有红色的三角梅，蔚予初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在他小学时，蔚南带他出来玩，刚好那年政府在美化环境，安排种了三角梅，不过蔚予不太敢下去摘，妈妈吓小孩的话还在他耳边环绕——“昨天那条江又淹死了……”
蔚予看着快划出视野的游轮，哼了一声，转头就倒在了床上，不料被手机偷袭了，蔚予嚎了一嗓子，手扣了扣后背被手机顶的地方，把手机又放到了床头柜，拿起旁边的充电线给插上了。
在床上滚了一会还是睡不着，蔚予抓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稍稍一用力瓶盖就开了，水就爆了出来，洒了一手，还有几滴顺着滑了下来，掉在了床单上，蔚予盯着床单看了一会，就顺带把手上的水也揩在了上面。
蔚予倒了下去，把被子往脑门上一拉，闭上眼睛开始胡思乱想了。
照片上的人真的找得到吗？
找到了应该怎么办？
真的不去问杨听吗，沈释这个人到底在找谁？
好烦！
蔚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蒙着头还真有点热，他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还没干完，但比起早上的鸡窝头还是好一点的。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有一小块地方是秃的，不过还好头发比较长，给盖住了。
蔚予走了出来，窗外的光线也不是很多，大多都是黑色的，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大概还是别人家的灯还没关。
倒是街道旁边的招牌比较抢眼，五颜六色的的彩灯一闪一闪的。
蔚予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乌漆麻黑的房间里蔚予坐了起来，手机的白光突然亮起，蔚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点开杨听的聊天框，看着不断闪烁的光标，还是没有发出去，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点他都睡了吧。
他往上划了一下，就到了头了，是杨听发过来的一大段旅游行程，蔚予算了算，今天应该会去另一个城市——芭提雅。
这也是蔚予选这个旅游社的原因，可以去不同的城市，总比在一个地方找几率要大一些。
现在完全没有睡意了，蔚予站在窗边看了会河面，还是出去走走吧。
蔚予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拧开房门，走廊上灯是亮着灯，不过有几盏已经熄灭了，电梯没多久就开门了，广告声渐渐变大，格外刺耳，蔚予揉着耳朵按下了去一楼的按钮。
电梯里灯更亮，不知道是不是新装的，蔚予看着电梯里银行存钱的广告还有中文字幕，挺贴心的。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广告声也没了，蔚予拐了个弯就到了大厅，还好这里不是很复杂，不然蔚予感觉自己要在过道上过一晚了。
刚没走几步前台就有个男的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头盯着蔚予，“你下来干什么？”
蔚予一惊，身子抖了一下，转过头就对上了沈释的眼睛。
“我操，”蔚予小声喊了一句，“你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沈释朝蔚予挥了挥手。
蔚予站了几秒走了过去，“干什么？”
“聊聊天啊，”沈释说，“你下来干什么？”
前台的空间还算大，里面还有个值班的前台小姐姐。
蔚予坐到了沈释旁边，“你在这里干嘛？”
“我睡不着找别人聊聊天啊，”沈释趴在大理石台面上，偏着头看着蔚予，“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呢。”
“我也睡不着，想下来走走。”蔚予回道。
“哦，那你去吧。”沈释说。
“……行，那我出去转转。”
蔚予推门走了出去，“操！”
什么东西，蔚予还以为沈释会跟他聊别什么，就这个？然后没了？还来一句“那你去吧～”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蔚予下来的时候也没拿手机，在充电就没带，等会迷路了改怎么办，还是往一个方向走吧。
马路上几乎没有车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车还在跑，蔚予没怎么看车就过马路了，这边是靠着那条河的，具体叫什么蔚予忘了，明明晚上还和沈释看了的。
棕榈树种在街边，风吹着，枝叶微微摇动着，蔚予撩了下头发，手上残留着头上还没干的水分，湿湿的，更凉快了。
蔚予靠着石栏杆，望着河面，河面上船都靠边停了下来，没再动了，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蔚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晚上这个温度刚刚好，有风吹着，不像白天那么热。
旁边一阵黏糊糊的声音传来，蔚予转过头去，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在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还伸手靠在了蔚予肩上。
酒气蹿进蔚予鼻孔，冲的他天灵盖发昏，蔚予立刻推开了他，说的什么也听不懂，只好打断他，“你在嘎嘎嘎说些什么？”
那人见蔚予躲开，更来劲了，一把搂过蔚予，盯着蔚予看了几秒就“嘿嘿嘿”笑了起来。
莫不是碰到傻子了，蔚予也不想多管，对着这个傻子就是一肘，但像是打到了棉花上，软软的，。
他身子一僵，蔚予的腰被抓住，那个傻子从后面抱住了蔚予，手在他身上摸索着，蔚予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犯了恶心，感觉马上要呕出来了。
“我操！”蔚予吼了一句，扭着身子想挣脱开来，但双手都被抱住，使不上劲，“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脑海中妈妈警告不要去河边的话想起，蔚予真想身体一翻，跟着这个人滚下河去。
蔚予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还会被骚扰，还是在大街上。
一阵稀疏脚步传来，身上一轻，蔚予转过头看到了在地上躺着的四仰八叉的人和沈释那拧成一坨的表情，像是踩到了隔夜的狗屎。
他俩看着对方没说话，蔚予身体还在发抖，看着沈释半晌才开口，“谢谢。”
“昂，没事，”沈释拍了拍手上的灰，踢了一脚旁边躺着的人，“还不快滚！”
那人趴了起来，说了几句就走了，蔚予看表情猜到那是骂人的话了。
“你怎么来了。”蔚予往那人走的方向看去，走得跌跌撞撞的，也是一个小巷子。
沈释舔了舔嘴唇，看着蔚予，“我本来也是想来转转的，结果就在前台聊了起来。”
蔚予“哦”了一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手揣在裤子包里，揉着那张照片。另一只手护着脖子处的疤。
“你说我这算不算英雄救美，你该怎么报答我？”面前的人凑进了一步，压着声音说道。
“你大……”蔚予后退了一步，差点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脏话送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这人确实算英雄救美吧，“报你妹。”
“行，不想报就不报，”沈释摆摆手，“不过你还是回去吧，晚上醉鬼很多的，特别是你这种……”
蔚予盯着沈释，“这种什么？”
“泰国人妖多，”沈释走到栏杆旁，手撑着脸，“管你是哪种。”
蔚予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我又睡不着，回去干嘛。”
“那回去聊聊天。”
最后还是跟沈释回到了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