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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矛盾爆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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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赶忙查了最近的航班和高铁票,得知是因为气流影响,飞机全都取消了,只好转向去看了高铁票。
E市离C市有些距离,唐若挑了最快的那班高铁,再怎么快也只能下午三点到。
三点就三点吧,参加不成运动会,蹭个收尾也行啊。
唐若顾不上去取托运的行李,订了最近的高铁票,拦了辆出租车就去了高铁站。
她不是个死板的人,其实今天这种情况,她只要一条消息,陈落就能妥善处理好,就像她之前那么多次一样。
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天这趟高铁她必须得赶,不为别的,起码要有个态度。
她这些年忙的几乎是不着家,陈灼对他还能有如今的态度,完全是陈落三令五申熏出来的。
兜底一次两次,朋友之间也能做,但是兜底一年两年,伴侣之间都不好说。
她已经让陈落兜了七年底了,虽然陈落面上不说,但两人实际关系如何,她还是能察觉到了。
更可恶的是,这种关系的疏远,不是拿钱就能缓和的。
陈落自己本身就赚的不少,又不追求什么高标准物质生活,属于那种三餐吃饱就不馋零嘴的人,对上这种人,唐若花花肠子再多,也没有用武之地。
态度是态度,工作是工作。
唐若上了高铁后,就再一次扎进了文件里。
这些年她的事业算是大有成就,不单掌握了祖产的公司,还把最初的那个影视公司做大做强了。
比起陈灼这个活生生的孩子,她在那个影视公司身上投入的精力更多,都是同一年诞生的孩子,两个妈怎么分配,唐若还有很有自己的计划的。
高铁到站后,唐若拎着手包就出了站。
司机早早排队等在出口,只等唐若上车,一脚油门就开上了高架。
高铁站离陈灼的幼儿园有点距离,还好这个点路上车不是很多,司机半个小时不到,就给她送到了幼儿园。
【15:29】
刚好撵上运动会的尾巴。
幼儿园门口排了很多车,司机只好把车停在了路边。
唐若看着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家长已经牵着孩子走了出来,有些孩子脖子上还挂了奖牌。
真就是天不遂人愿了,她卡点赶到,运动会却提前结束了。
“老板,这,我们现在回去吗?”司机知道她这趟的目的,未免有些可惜道。
“唉,坐会儿吧,老陶我记得你们家也有孩子吧?”唐若目光停在远方,莫名有些感慨。
“嘿嘿,有个闺女,今年上三年级了。”老陶跟着望向窗外。
“我们家是个小子,七岁了,也不知道大班小班,都是我爱人在带,我还是头一回儿来他学校。”
“老板您这不是工作忙嘛,有得就有失,您也是为了他的将来奋斗。”老陶宽慰道。
“或许是吧,回公司吧,来晚了就不去触霉头了。”唐若轻叹一声,向现实妥协。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唐若说到底也还是爱这个孩子的。只是眼前现有的要紧事,她更愿意权衡利弊去选择更有价值的。
下次见面再塞张卡吧。
年纪小不知道钱的好,等以后大了自然就能先苦后甜了。
再者说,陈灼一个小男孩,吃点苦怎么了?要是天天腻着,养的哼哼唧唧,以后还怎么讨老婆?
有了这么多的心里安慰,唐若彻底把这事在心里翻了个篇儿。
不过今天失约,她还是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为了家庭和谐和母慈子孝,她有必要挤挤时间,回家联络感情了。
唐若:【我这个月底要休一周假,把工作都集中到这两周完成】
秘书:【收到】
没过十分钟,秘书就把工作表发了过来。
秘书:【照片. jpg】
秘书:【唐董,这是您下一周的日程,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月底工作提了上来,还有一部分重要合作时间更改需要和乙方协商。】
唐若扫了眼这张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一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逼得她恨不得跳车投江。
钱难挣,屎难吃。
人生还是不能有太大的追求。
与其抱怨不如行动,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唐若半点没有耽搁,猛灌了一杯黑咖啡,就准备通宵加起班来。
原先灯火通明的大楼里,硬生生被她熬灭了一半,本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新的感悟,唐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上了休息室的床。
【02:45】
唐若太阳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极其疲惫的□□下,精神却异常的饱满。
早知道少喝两口了。
唐若忍不住在心中懊悔。
耐不住年纪上去了,这股精神劲也没撑多久就一哄而散,消失在了满满长夜中。
等早上七点的闹钟震动着响起时,她不过也才睡了四个小时。
熬夜还是有后遗症的,正如现在她懵重的脑袋,就让人很是难受。
真不知道秦颂那年每天两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虽然说现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和余晚江环游世界去了,但这之前吃过的苦,也是真的苦哇。
唐若从充电器上拔下手机,扶着门框出了休息室。
正当她打算查询今天的工作安排时,手机屏幕上一通又一通的未接来电彻底惊醒了她。
陈落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一般在自己能处理范围内的家事,都不会拿到唐若面前麻烦。
一共二十六通未接来电,时间集中在了今早的凌晨四点半,也就是她睡的正熟的那会儿。
唐若赶紧点了通话,回拨了过去,一连打了三个,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又点开了和陈落的聊天框,里面除了个医院地址外,再没别的消息。
坏了,这是真的出事了。
唐若双腿不自觉发软,要不是靠着手边的门框,怕是要正面跪倒在地上。
“喂,老陶,市一院,我现在就下楼。”
唐若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在二十分钟内就赶到医院的了,她慌忙跑到前台,先是查了陈落的信息无果后,又问了陈灼的情况。
“陈灼,七岁男孩对吧?”护士一边点着鼠标,一边脱口问道。
“对,家属信息是陈落,应该是今早四点多来的医院。”唐若扶着咨询台,颤声问。
“三楼儿科,367号床。”
“谢谢。”唐若三两步跑到电梯门口,按着指示上了楼。
367号床,367号,367......
唐若扶着墙上的扶手,挨个门牌看了过去,最后在走廊尽头,终于找对了门。
这件病房一共有三个床位,唐若一一略过帘子,在靠窗那侧的病床前,看见了趴在床边的陈落。
床上躺着的陈灼,小脸白透了,手上吊着点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窝在病床上,身子小得有些瘦弱。
唐若眼泪瞬间就失了控,捂着口鼻,没有发出声音来。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憔悴了这么多?
唐若走近朝孩子伸出了手,还没碰到衣袖,就被陈落临空截住了。
陈落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惨白着脸色,眼球上爬满了血丝。
陈落竖起一根手指贴进嘴边,无声做出了警告,接着放开手站起身来,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出来。
唐若捂住了右手的手腕,留恋着多看了眼孩子,接着轻手轻脚跟着陈落出了病房。
陈落把她带到楼道,才终于开了口。
“怎么现在来了?”
唐若被这句噎得说不出话,僵楞在原地,手足无措起来。
“小灼没事了,急性阑尾炎,已经做过手术了,你忙你的去吧。”陈落低着头坐在台阶上。
“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若担惊受怕一路赶来,电话的忙音还回荡在她的耳边,乍一听陈落开口,就被话呛得不知所措。
“呼,唐若,小灼还小,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生的,就算你不喜欢他,也该尽到妈妈的责任。”陈落缓下语气道。
“陈落,你什么意思?”唐若只觉得四肢血都冷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竟觉得委屈。
“在他的世界里,钱不是什么宝贝,比起你次次给他塞的那些银行卡,哪怕你抽空陪他画一张画,都比那些强。”
“我们做大人的要言而有信,你既然答应他要去参加运动会,就应该说到做到。”
“我没要求过你对孩子要有什么付出,但最起码的爱屋及乌是不是也应该有?”
陈落没有正面直视她的眼睛,絮絮叨叨把心里的不满和诉求全都吐了出来。
“小灼长这么大,你一次都没有送过他去幼儿园,每次见你也都是要按着你的时间请假回家,他的家长会、亲子周,你更是一次也没有过问过,就连他假期实践作业的签名,你都不愿意动笔签一次。”
“唐若,他只是一个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他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既然把他生下来,就是要对他负责,我以为最基本的这些你是明白的。”陈落话断断续续说个没完,却始终没敢抬头看她一眼。
唐若从没觉得这么心累过,再多的辩解和旁白都没法付诸于口。
而这心酸和委屈最终都转化成了愤怒与憎恨,随着唐若手上的手提包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爱怎么明白,怎么明白吧!老娘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