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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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撞进右诚温暖怀抱，他的手臂枕着她，像兩隻終於找到歸宿的小猫，緊緊相擁。
這或許是右誠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呼吸聲輕輕的，很平穩！很深沈！
蘇清清卻整晚都在失眠。黑暗中她不敢翻動身體，怕把他驚醒！
這幾天她都沒和小寶聯絡。即便她知道，阿娘，沈嘉偉都不會在她工作的時間主動給她打電話。
但這些天，她的內心是膠著的，她騙了大家。所有的慚愧都只有自己知道。
她想到離開媽媽的那天，她也是26，7歲，她依偎在她新婚老公身旁幸福的小模樣，她的眼睛裡始終想到她穿的粉色長裙，
她飄逸的長髮，她的快樂～～～
26歲的蘇清清依偎在右誠懷裡，她渴望被愛，和被愛著的快樂
她惦記著小寶，那個曾經和她相依為命的可愛男孩。卻沒勇氣告訴右誠，她想念她的小孩。
夜已深，右誠好幾次要翻身的時候突然感到她的存在，格外小心的摟住她。
他太累了，應該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了·····
翌日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進來，服務鈴響的時候，右誠本能的按下去。蘇清清才在半夢半醒間昏昏欲睡。兩人睡到中
午才醒，彼此第一眼望見對方時，都是忍不住的笑——像戀愛中的年輕人一樣，為了一夜的相擁而覺得幸福得不可思議。
“我們今天哪裡都不去，好不好？”
清清懶洋洋地枕在右誠的手臂，扣著右誠的手，像孩子一樣撒嬌。
右誠一邊撫摸她的長髮一邊說：“老公最怕你撒嬌，就忍不住想咬你，還有······”
他輕輕拍著她的身體，安慰著她“睡吧，寶貝”
兩人甚至懶得換衣服，右誠怕她餓。又懶得下樓，他輕聲打電話讓西餐廳送中餐到房間，不到半小時，酒店服務員送來精緻
的雙人午餐，海鮮燉飯、南瓜濃湯、法式甜品還有一瓶鮮榨果汁。
右誠在推著餐車的服務員離開後，關門回來，笑著說：“今天中午的廚師好像也知道我們戀愛了，這麼浪漫的套餐。”
“因為是情人節加一日限定的偷懶節吧。”清清笑著說，眼神滿是幸福。
他們並排坐在窗邊的矮沙發上，邊吃邊聊，陽光從窗邊落在地毯上，映出兩人相依的影子。世界靜靜地旋轉，而屬於他們的
時間，仿彿凝固在這一刻。
房間里除了曖昧，除了纏綿，睡了醒，醒了睡！
右誠說“我們出去走走”
蘇清清耍廢過後，也想出去透一下冷空氣。
春節的上海異常安靜，行人很少，感覺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蘇清清的手插在右誠的大衣口袋裡，兩人漫步在愚園路的法國梧桐樹人行道。
從常德路轉進北京西路時，街邊的車流並無平日的喧嘩，微微的冷風裡混雜著梧桐樹葉摩擦的聲響。路邊有連鎖房屋仲介
店——「太平洋房屋」、「安居客」招牌在霓虹燈下亮得刺眼。
櫥窗裡張貼著密密麻麻的房產資訊，房型圖、實拍照、售價、樓層、地鐵距離，還有紅筆圈出「秒殺價」與「學區房」。
右誠停下腳步，站在一家家櫥窗前，像被什麼吸住了視線般，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些琳瑯滿目的廣告。
蘇清清以為他只是好奇，沒說話，只靜靜站在他身側等他。
「這一間兩室兩廳，靠近靜安寺，高層電梯房……但要七百萬，首付也要二百多萬。」右誠低聲唸著，眼神竟透出一絲
嚴肅與沉思。
蘇清清跟著掃了幾眼，沒說話。她不是沒注意那些被稱作“精裝小戶型”的單位——四十五平方的蝸居，卻用詞豪華得像宮
殿。她不是不嚮往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但這裡的房價只能是她無視的理由。
“怎麼突然看房價呢？”她問，語氣裡有一點輕柔，也想他或許對比台北的房價。
右誠沒有立刻回答，只抬手揉了揉眼角，轉頭望她。
“小清……如果我們在上海安個家，妳是不是會很安心？”
蘇清清愣了一下，沒說話。她當然會安心，她何止是開心——那是她想過無數次卻從未敢奢望的夢。她明白上海這座城市的語言，是「房產證」、「戶口」、「學區」、「現金流」……這些字句拼起來，才叫「現實」。
“呵呵”她傻傻的笑著，輕聲說“……這不是想，就可以的事。”
右誠低頭握住她的手，掌心很熱，他笑著看著她，卻溫柔的對她說
“我只是想……有一天，我們能不用住酒店，不用行李箱輪番打開，我回來就能和你住在家裡·······”
蘇清清笑了，她懂右誠這一眼的深情。
但見面第二次這個還不能是在愛情的規劃上。
“帶你去玉佛寺走走好嗎？”
“來的及嗎？”
“沒問題，我們也可以乘坐公車回來”
在西康路口，右誠說，上海真的很讓人驚艷，不管走到哪裡都像是走在電影畫面裡。
再往前走，陝西北路，雖然上海每一條馬路都有她特定的歷史文化。也因為公司在新閘路，門市在浙江中路。她每天從虹橋
乘公車；在靜安寺下車，沿著南京西路快速步行，每個凌晨，公車上一擁而下的人們就像一群脫韁野馬按照自己的方向匆忙
離去。她的腳步極大步極快速，憑心情，有時從西康路穿到武康路，或經過恆隆廣場不經意偷看一下櫥窗裡漂亮精緻的衣
服，從江寧路走到公司。
她下班喜歡沿著陝西北路漫步回到靜安寺。傍晚的陝西北路靜謐而深長，梧桐樹的隻影斜照在舊洋房斑駁的牆面上，像是
時光留下的指紋。她可以慢慢走，慢慢的釋放自己難以言說的困住。這條路是她暫時喘息的港灣。
空氣中混雜著午後微雨未散的潮濕和香水飄出的淡雅氣息，是高級的溫柔感。
右誠拉著她的手，停下腳步為她整理了一下外套和圍巾，他那無時無刻的在意，讓人有一種想靠近又怕靠太近的孤單感。
他們手牽手沿著陝西北路的人行道行走，路上沒有行人，車輛，這裡暫時屬於他們，在一個漂亮的林中小徑，像是美麗愛情的剪影。
蘇清清臉上微微的笑著，她那淺淺的笑聲是迷戀右誠的一部分。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刻，她不需要笑，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
假裝堅強。他給她的依靠足夠她溫暖著。
午後的陽光透過香樟樹的縫隙斜斜灑落，照在玉佛寺斑駁的紅牆金瓦上，靜謐中帶著一種莊嚴的溫柔。蘇清清步履輕盈地走
在前頭，牽著右誠的手走過天王殿，繞過香客排隊的香火處，第一次走進大陸寺廟的右誠，每一步都小心奕奕，蘇清清輕聲
對他說：不用緊張，只要不隨便拍照，也不要隨意用手指佛像，雙手合十；
“希望觀音看到我們的禮貌。她會保佑著我們······”
右誠點點頭眼神誠懇地望著她，不敢有絲毫輕慢。他並不熟悉這樣的地方，對於一個從小受軍人家庭影響、理性又壓抑的
人來說，這座寺廟陌生又神聖。當他看見蘇清清在香煙縹緲間雙手合十、低眉淺禱的模樣，心中竟泛起一股柔軟的敬意。
“可以輕輕說話嗎？你怎麼懂這些？”
他輕聲問，在她走近玉佛殿的階前時。
她轉頭望了他一眼，神情沒有平日那層戒備，只是靜靜地笑了：“小時候奶奶說。在佛面前說的話，自己聽得到就夠了“
右誠看著她，忽然覺得她不是那個半夜在訊息裡和自己吐露傷痕的女孩，也不是那個總是堅強地在工作中維持完美形象的領
隊。而是一個，在佛前學會不依賴誰、默默和世界講和的女子。
他低下頭，跟著她雙手合十，第一次試著用她的方式，安靜地站在佛前。耳邊傳來木魚聲，香火氤氳，時間彷彿被慢下來。
他在心底說不出一個願望，只是忽然很想，好好地陪她走完這一圈。
他不確定這是信仰，還是對她的一種靠近。
～～～
兩人返回酒店房間拿好右誠準備的禮物，他給他們帶了好吃的迪化街江記華隆的牛肉乾和台北佳德鳳梨酥。他真的太懂年輕
人的喜歡了。蘇清清想。做業務的素養真的不一樣。
延安中路的鷺鷺酒家是一家經營上海本幫菜口碑極佳的老字號餐廳。在延安路上的一個老弄堂的巷口，節日門口大紅燈籠高
高掛。沒有招牌，石門上雕刻著鷺鷺酒家的字樣，古色古香的
“這裡······像舊上海的剪影”
“你經過的每一處，是不是都歡喜到”
“那是因為你在～～～”
“你說的都對！”
“右誠，這家店之前我們在剛經過的恆隆廣場吃過的，算是比較新潮的上海菜，因為我們公司的同事比較年輕，這裡也比較
安靜和大氣，給你安排在這裡和大家見面，你上次留太多錢給我了，這餐讓我幫你付，好嗎？」
”那不行，上次給你的錢是你給我墊付了車票，住宿還有買了衣服給我媽媽，你賺錢比我辛苦，不要跟我搶付錢。“
”好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餐廳的特色吧，它的文火牛肉很香 , 像是用和牛做的，入口即化。松鼠鱸魚酸甜鮮嫩, 老上海熏
魚比一般餐廳有嚼勁 ,越嚼越香， 油爆蝦，阿娘也做很好吃”她突然說到阿娘有點自己訝異到還好,右誠專心看菜單沒注意到
她說的那個是餐廳名還是？
“扁尖冬瓜咸骨湯 , 九孔鮑燜文昌雞 , 鱔筒燜紅燒肉，Annie，這幾道覺得很上海，我們等下可以點這個嗎？“
”當然可以，看陳老闆喜歡什麼，就讓他們自己挑著點，不知道他太太會不會來，我有叫她，但他們的小孩還剛兩個月。“